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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唯一的山阴籍宰相王家屏 连载七至尾声

2013-05-25 06:03:41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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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屏乞罢归里,没有把一个失意潦倒的政治家之满腹惆怅带回家乡,而依然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之节操,德表故壤,经传里碨。至于他那忧国忠君之志,爱民课士之行,更是勤恪有加,始终不渝。

  他离京时购买许多花卉籽种,并书籍杂物起运回籍,用之以美化南洲山园。当时这里东园玫瑰、西园珍珠、南园松柏桑槐,配以清溪曲径、书塾亭台,确是名流雅士交游会友之胜地。王家屏许多时日是在南洲山园书塾中度过的。他在那里课训导育子弟后嗣,整理昔日章疏尺牍,结谊社会名流雅士,间或亦登山交游赋诗酌句。他的《山居和魏见泉中丞忧旱》、《山居和魏见泉中丞喜雨》及《和魏见泉化悲岩作》等诗篇,均出自此地。就连后来经由南洲庄其后裔收藏或流失于世的画像、绣墩、花瓶、丝履、双龙磁碗、象牙筷子等珍贵遗物,大多为其当时在南洲山园、书塾的生活用度之物件。

  据明《山阴县志·人物志》载,王家屏“归则课子弟,崇正学,厘文礼,正士风,乡人里士有巾服不裹者不敢前。忧国爱君之忠十年如一日也”。

  王家屏居家时非常重视家乡的文化教育和士风建设。他极力倡导成立文会,“冀自今以文会友,翕敦研席之盟;敬业乐群,共缔切磋之约。务痛祛其鄙怯,期日进于高明。庶众善之相观,将多贤之辈出。”(详见《劝立文会疏》)也就是说,他希望从今往后以文会友,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勉励,结成共同学习的团体,专心致志于学习,共同订立相互研讨的盟约。我们必须彻底除去那些鄙陋和畏葸不前的思想,希望逐日增进高尚和明达的士风民俗。使大家共同进步,家乡的贤士英才层出不穷。

  同时,他身体力行,整肃阎闾文礼,端正家乡士风。他针对“迩来世教陵夷,士风浮靡”的社会现实,撰《正士人巾履疏》以为诫:“任情自咨,名检以之积隳;放心莫收,学业因而渐废。失后生可畏之势,甘小人下达之归,荡而无成,悔之何及!”他认为,“吾里唐虞故壤,犹存俭啬之风;燕赵多豪,羞作轻佻之态。颇知礼而畏义,不随俗而习非。”所以,要求乡人里士“尚其澹泊以明志,朴素以禔躬;衣锦而存尚絅之心,被褐而珍怀玉之守;貌思作肃,服戒不衷;务去泰而去奢,毋败礼而败度。道充为贵,将笃实而光辉;德盛日新,自高明而广大。”只有这样,才能“澹泊而志愈明,悃愊而声愈著”。

  在王家屏看来,我们的家乡并非荒陲边邑,而是唐尧虞舜的故土,燕赵的疆域,颇具俭朴节约、通晓礼数、敬服道义的风尚。我们的乡人里士应该以轻浮浅薄的姿态和作风为耻辱,绝不追随任何恶习陋俗。尤其是青年人,更不应当任意放纵自己为所欲为的情性,毫不收敛自己那些不文明不礼貌的放荡行为,使先人的名声和规矩因此而毁坏,自己的学业也因此而日渐荒废。如果是那样,就会失去有志气有作为之优势和威力,最终堕落为甘居不求上进的小人。到头来因为自己的行为放荡而一事无成,即使有所后悔而怎么能够追回已经失去的时光呢!所以,他希望家乡的人们,尊崇恬静寡欲的思想,以此来彰显自己远大的志向,用质朴节俭的生活作风来安福自身。穿着锦绣豪华,也要谦逊有礼而绝不有意显露张扬其富贵。穿着粗衣布服,却要视真才实学和美玉般的操守为珍贵的财富,而绝不自卑自弃。无论家庭条件富庶还是贫穷,其容仪状态和心绪情思都要恭敬庄重,衣着服饰必须戒除不正派的样子;务必去掉骄纵奢侈的作风,不要败坏礼教和法度;以正确的立身法则和高尚的人格品质来武装和充实自己,并将其逐步升华,使之永远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盛美的品行日渐不断地有所长进,高尚明达的品德和美誉自然就会流传甚广,并为世人所推崇。

  此外,王家屏还颇具携友交游、会客吟诗的雅兴。今之山阴县马营庄乡沙家寺村曾有一古刹名叫“瑞云寺”。王家屏赋闲时,曾到此会客交游。他所作的一首《瑞云寺闻幽禽》,犹现当年情景。诗前小序说:“香山瑞云寺与客共坐树下,幽禽鸣其上,听而悦之,竟不知其何鸟也,为诗一首。”诗曰:

  徒倚松阴暂避蒸,绵峦幽鸟隔林声。

  风停高树喧愈静,响落空山凄复清。

  客坐乍闻如有意,僧家惯见不知名。

  绿窗鹦鹉应惭汝,学得能言误此生。

  王家屏虽然遭到了罢免,其政治生涯似乎结束了,但他居家而不赋闲,依然密切地关注着国家的存亡,民生的兴衰。

  万历二十五年,日本发动了侵朝战争。朝鲜向明朝求援,明政府决定出兵抗倭援朝。王家屏便给辽东经略顾养谦写信,陈述其用兵救援的建议。他说,春秋时期,卫国曾被狄国灭亡。齐桓公率领诸侯在楚丘筑起城来,将此封为卫地以援助卫国。《春秋》推崇他的道义。但并没有听说他就此跟狄结了仇,联络诸侯的军队去讨伐狄国。现在只要强调朝鲜保住国家,不遭受像越国那样的亡国之耻,用筑城楚丘那样的措施,就能鼓励朝鲜将士。不要反客为主,代替朝鲜人作战,最好还是发挥朝鲜人自己的积极作用。顾养谦没有采纳这些意见,结果在朝鲜的军队几年都没有功绩。

  王家屏在籍期间,还多次上疏皇帝,“尚思定国先本根,及今早为之计”。万历二十九年,皇储确定之后,王家屏欣逢大庆,恭呈贺疏。之后,皇帝派遣中书舍人刘承诹恭捧敕书,备办羊酒及花银五十两、彩缎四表里,偕同山西布政司官员鼓乐导从赴山阴城其私邸专门慰问了他。朝廷还恩荫其次子湛初官居中书舍人。

  万历二十四年,神宗借口乾清、坤宁两宫被烧需巨资修复,抽调大批太监,充当“矿监”、“税使”,分派到全国各地,疯狂搜刮民脂民膏。这就是十分有名的“采榷之祸”。神宗特别授予矿监、税使们节制有司、专折密奏的权力,为他们设立史无前例的“中使衙门”,让他们充当耳目,监督地方,甚至勾结当地流氓恶棍、土豪劣绅,大肆作恶。在籍的王家屏对这种“不此惜力图休养节缩补赢济虚”,而专营“蠹国诛民”的行径痛恨到了极点,斥之为“罪不容诛”。当他看到百姓备受“编佥迫胁之忧,攀缘挖掘之艰,煎炼包赔之罪,以至断指刎颈卖屋鬻妻,水火盗贼猛兽之害无所不有”的时候,竟“涕泗横流,疾痛所关,肝肠碎裂了”。因此,在万历三十一年正月初十日,他向神宗呈上的《谢存问疏》中,规谏其“朝讲之临御如旧,章奏之裁发以时;股肱耳目备其官,无以猜嫌而妨委任;出入启居式于度,无以逸豫而弛忧勤。爱惜人才渐收复乎废弃,矜怜滞狱亟解纵乎累囚。更祈节宣索之需,俾军国得支其经费;罢矿税之使,俾吏民不困于诛求。将和气翔洽于两间,庆祚绵延于亿载矣。”

  王家屏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官僚,受时代的限制,不可能具有执政为民的施政思想和理念。但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对平民百姓确实有着朴素的感情基础。所以,当他真正看到了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黎民百姓背负着来自官府编派的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赋课劳役,在公差凶神恶煞般威逼胁迫下忧伤悲愤,面对自己的劳动果实被挖掘一空,自己的血汗被吸干榨尽的苦难煎熬,以至于天灾人祸像洪水猛兽一般劈头盖脸地全部降临到他们头上,不得不忍受着断指刎颈之痛典房卖妻的时候,他竟然老泪纵横,痛断肝肠。此时此刻,他把解救平民的责任与挽救朱明王朝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寄希望于那个不可救药的昏君。因此,他依然又一次苦口婆心地奉劝皇帝:出席经筵听讲和临朝听政要像万历初年一样勤勉;对臣子们的章奏要及时地裁断发落;要充分发挥辅弼朝廷的股肱大臣之重要作用,不要因为互相猜忌而妨害对他们的信任;皇上自己的日常作息要有尺度,必须遵循法度礼制,不能因为贪图安逸享乐而松懈了对国事朝政的忧虑和勤恪;要爱惜尊重人才,逐渐征召复用被废黜抛弃的贤良之士;还要体恤并解决沉积日久的案件,从而解放为此而受牵累的无辜人犯;特别要节制通过谕旨向官府索取财物,使国家军政的正常开支能够得到保证;罢免矿监税使,使地方官吏和平民不被他们的惩罚、求索所困扰,使天地之间充满祥和融洽之气,皇上的江山能够世世代代绵延下去。

  是年,王家屏宿疾渐重。他在病笃寝间梦同马文庄应制题献芹献曝图诗二首,梦醒时,还能吟诵出来其全部诗句:

  其一

  秋圃柔芹脆可茹,偏思登豆献君厨。

  悬知御食绕苾芬,玉薤金茎作弃余。

  其二

  徒倚茅檐向日暄,春阳烘背欲装绵。

  何当捧上明光殿,和气长依尺五天。

  他到了病危临终时,梦呓所言仍是政府的事情。真可谓践青云而伏郁,忠悃不磨;抱明月以长终,名垂汗青。

  万历三十一年(1603)农历十二月初一日,王家屏卒于山阴城(今之古城镇)府邸。享年六十有八岁。据《山阴县志》载,其逝世之时“有大星坠于城东”。神宗闻知噩耗,十分震惊并哀悼,予以祭葬之礼,颁行制书赠少保,谥文端。制诰曰:“勤学好问曰文,守礼执义曰端。繄此嘉称。”首七日,皇帝又遣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右参政李芳,谕祭曰:“惟卿来为柱石,去沦星辰。直道而行,未究施于霖雨;英灵犹在,将陟降于云霄。”次年冬日葬于桑干河阳御修之坟。泰昌元年十二月十八日赠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保。著有《王文端集》、《复宿山房全集》等传世之作。

  王家屏元配夫人霍氏,封兵部主事霍宗岳之女。据传,系朔县霍家营人。婚后不满三个月未庙见而卒。自隆庆六年九月二十七日赠孺人之后,历年累赠安人、宜人、淑人,泰昌元年十二月十八日制诰赠一品夫人。继室李氏,处士李松之女,后文端公三年而卒。生前累封为孺人、安人、宜人、淑人,身后与霍夫人同时诰赠为一品夫人。并葬于河阳堡御修墓内。

  河阳堡御修坟墓内,原有万历、泰昌、天启累年所颁诰赠、敕赠、诰命,俱勒碑。其左有东正砖券响堂,名曰“纶褒堂”,内立敕命诰赠碑五通;右有西正砖券响堂,名曰“禴祀堂”,内立敕命碑二通;东侧房三间,名曰“礼器库”;西侧房三间,名曰“明粢廪”。以上建筑题名牌匾皆为石刻门额,嵌于砖壁间。南有砖券坟门一座,上嵌门额石牌刻“山河奥壤”。坟墙俱水磨砖砌成。总占地约十五六亩。内有松柏树数十株,石栏甬道通往各处。坟墙外有白石柱、石旗杆各一对,石人若干成对,石马、石虎、石羊各一对。坟南里许有御修牌楼三间,门额石牌刻“灵承天宠”。东间树神道碑,西间有墓表,门前有石狮一对。余不暇悉载。

  一九八六年八月十八日,山西省人民政府将王家屏墓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该“文物保护单位”,历经多次劫难,遭到严重破坏。一九七〇年冬,惨遭掘墓毁尸、抢劫葬品衣冠,破坏尤甚。现已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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