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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溍《闽国王公祠堂碑》霞浦赤岸王积翁

2023-12-27 09:30:38来源:王纯鸿 福宁府赤岸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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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溍《闽国王公祠堂碑》17丨霞浦赤岸史料裒辑丨王积翁


前言
 
  泰定二年(公元1325年),苏州王积翁祠堂落成三年后,应王都中之请,黄溍为之撰写祠堂碑。黄溍是元代著名文学家,与虞集、揭傒斯、柳贯并称元代“儒林四杰”。王积翁苏州祠堂碑,全名为《故参知政事行中书省事国信使赠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上柱国追封闽国公谥忠愍王公祠堂碑》,简称《忠愍王公祠堂碑》(亦称《闽国王公祠堂碑》),现收录于黄溍文集《金华黄先生文集》中。
 
  笔者整理原文,逐节翻译并根据文献资料适当补充,其中错讹与不足之处,还请见谅。 ——王纯鸿2023年暑假于福州
 
正文17(第五部分·第一节)
 
    公夫人曰陈氏、曰林氏皆封安人先卒①。曰叶氏,今闽国太夫人也②。其为比丘尼而在者,曰圆明静慧慈照大师,住持杭州明慧寺搠思丹③。已卒者,曰宏宗圆明佛日大师,住持平江妙湛寺普贵④。
 
【注释】
 
    ①王积翁出生于霞浦赤岸,早年所娶妻陈氏、林氏,估计都出身霞浦本地家族。王积翁出使日本突然遇难之时,王都中年方六岁记忆无多,而古代女眷所接触信息也有限,王积翁的信息不少会漏记。如粤西盈河族谱中,就记载了黄溍未曾提及的“严氏”和“易氏”:
 
    妣娶福宁州严举人讳文式公之长媛,诰赠一品夫人,寿七十六,谥慈惠。副氏温慎易氏。
 
    从粤西盈河家谱记载看,严氏身份是王积翁正室夫人,福宁州(今霞浦)严文式之女,长寿,谥号慈惠。易氏为妾室。前文所述【黄溍《闽国王公祠堂碑》15】,王积翁以福建道宣抚副使分管广东,在潜说友被害后奉旨匆匆从广东赶回福州直面凶手李雄,面对可能到来的杀身之祸,留下三个儿子和两位妻妾在广东以防不测,严氏为当家人。
 
      易氏,笔者猜想一种可能是王端中(可能对应粤西盈河肇基三祖之永镇)的母亲。王积翁离开广东时,易氏有孕在身而留广东待产(下文再表)。
 
   ②叶氏,王积翁正室夫人,闽国太夫人,即“诰赠一品夫人”,健在。“严”有可能是“叶”谐音而成。叶氏是老五王建中生母,王建中留在大都(今北京)为质子,奉旨迁居苏州时病卒于维扬驿站。叶氏可能还有年长的儿子。王都中即将成年时,元世祖仅封赏王都中一人,粤西兄弟已失联或确实已经亡故(粤西谱记载三兄弟皆长寿至八九十岁,许是美好传说)。
 
      叶氏有弟叶茂辰,经王积翁推荐为武德将军管军总管。另,王都中死后,知宿州叶大中写信给黄溍求撰王都中墓志铭,笔者推测叶大中是叶茂辰之子,也就是王都中表弟。叶大中是嵩阳(今丽水松阳县)人,死后葬苏州。王都中曾途经松阳县邻近的衢州,应当地叶氏家族请求撰写《华丰楼记》,此中或有渊源。若叶氏为浙江松阳县人,则与粤西谱中福宁州人记载不符,当然福宁籍记载也可能是后人根据王积翁籍贯杜撰。
 
   ③住持杭州明慧寺的这位夫人,健在(可见其长寿),黄溍只记载其名——搠思丹(有的版本记作“吹斯母”),应该是蒙古族人,可能是元世祖赐婚王积翁。元皇帝赐锡号“圆明静慧慈照大师”,足见其在王积翁家族中地位颇高,可能出身蒙古的贵族家庭。锡号中有“慈”和“慧”两字,与粤西严氏谥号(谥号一般由朝廷拟定)“慈惠”高度相似。故笔者推测,粤西严氏有可能是叶氏,也可能是这位出家杭州的搠思丹(若是这位,则可能是明代为避嫌而有意改其民族和籍贯),还有一种可能是王积翁的外室。数百年后粤西家谱记载时,严氏信息已经模糊不清,以其地位尊贵,记为“诰赠一品夫人”。
 
 
      ④普贵,即王都中生母张普贵,曾住持苏州妙湛寺,帝赐锡号“宏宗圆明佛日大师”,于黄溍写此文前三年坐化。张普贵生平资料最丰富,平阳人章喆曾为其写墓志铭(即《本斋王公孝感白华图传》)。死后,王都中在家庙中为其建塔塑像。明代以后,苏州人尊王都中为城隍,将其母张普贵也供奉庙中,城隍庙在今苏州光福古镇,毁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插入话题】
 
      近日某人以化州某志的一条记录(其他一堆无效信息不算)急吼吼地否定王积翁为盈河王氏太始祖(盈河肇基祖永益三兄弟之父)。确实忒着急了些。
 
      记为肇基祖的,一定就是某族唯一的肇基祖了吗?以霞浦赤岸王氏为例,千年以降,霞浦赤岸一直有多个不同源流的王氏家族共存,还有曾经来过又走了的。举一例子,淳祐年间请王伯大主持修赤岸营田陂的王维,并非王伯大侄儿王维(王务琨后裔),而是居于赤岸桥头的王维(貌似王审知堂弟王彦复后裔),故林甄文章里称之为“里人王维”。
 
      如今霞浦赤岸王氏公认王务琨为肇基祖,是因为王务琨后裔人数最多、历史名人最多、影响力最大,绕开了王务琨家族,整个赤岸王氏历史就会变得苍白。同样道理,粤西盈河王氏绕开王积翁,也会成为无根之水,流传千百年的家族文化也将失去底蕴。
 
      实际上赤岸王氏承认的肇基祖还有王彦复(王文光)、王藏、王尚泰等人。他们的后裔有的也曾经在赤岸为祖先建过祠堂,在他们自家家谱中,尊自己先祖为赤岸王氏肇基祖,别人是无法非议的。这就是求同存异的原则。如今霞浦赤岸王氏大宗祠重建,王务琨位居中心,但其他肇基祖也有自己一席之地。福建影响力最大的王审知三兄弟,单独设立开闽三王殿(见上图),与王伯大、王积翁、王都中的赤岸三公殿遥相呼应。 
 
       祖源考证中,什么样的信息算确凿有效证据?
 
      要么是绝对权威的证据,如霞浦牙城王氏,据说民国初翻修祖屋,在大梁上发现了明嘉靖时的家谱,方敢推翻清代以后因族谱烧毁而尊王审知为祖源的错误表述。
 
       要么有很多条证据链指向同一事实,符合孤证不立的原则。
 
      古代族内人士或地方名人、文人墨客的笔记等就是很有效的证据(当然也要去伪存真)。在没有确凿有力证据出现前,最佳方法是保持现状,该咋样还咋样,以免贻害千年。即使有了较为有力的证据,也应另页保留原本记载,以利将来勘误。但若利益熏心,刻意指“鼠头”为“鸭脖”,那就令人无语,千夫所指了。
 
【译文】
 
   王积翁妻妾众多。陈氏、林氏,多年前病逝,都封为安人;叶氏,如今封为闽国太夫人;出家为尼仍健在者,名叫搠思丹(蒙古族人),锡号“圆明静慧慈照大师”,住持杭州明慧寺;王都中生母张普贵,至治二年(1322年)坐化,锡号“宏宗圆明佛日大师”,曾住持平江(苏州)妙湛寺。  
 
 后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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