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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籬故事：王正国探母

2021-11-03 14:16:07来源：川黔王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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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王学良（又名王秋，高笠村）
见证：王学平（高笠村）
记录：王安礼（成都）
 
高籬故事：王正国探母
 
口述：王学良（又名王秋，高笠村）
见证：王学平（高笠村）
记录：王安礼（成都）
 
       老辈些口传，明朝天启元年永宁奢崇明造反，第二年安邦彦又起事造反，川南烽烟四起。高笠王氏落业始祖王凤将军与两个儿子王正相、王正国奉令率永宁落红口驻军参加了这场在川黔持续多年的平叛战争。天启三年，王凤将军携夫人张氏继续留守赤水河，十多岁的王正国与功勋卓著的游击将军大哥王正相随卢安世三万大军进驻了遵义城。正国祖这一走，就二十来年再也没有回过家了。
 
       丁丑牛年，李闯王犯川，据说驻川南泸州、遵义的川军全部奉调川北去抵御闯贼了。住在赤水河岸边梅滩（位于二郎滩与九溪口之间）王凤将军夫妇不清楚两个儿子是继续留在遵义还是去了川北，非常担心。
 
       有一天，王凤夫人在堂屋里正忙着做家务，一位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凤祖家门口，壮汉下马后，一边把缰绳栓在屋前的一棵树干上，一边笑嘻嘻地向着屋里张望。
 
       王凤夫人见状，就很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客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请进来歇一歇，喝杯茶吧。”显然，王凤夫人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的儿子王正国了。
 
       王正国就进了屋，向着自己的母亲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伯娘，您老人家好啊！我就是来你家的，想在你家找个歇处”王正国很想看看母亲是否还记得自己。
 
       “要得，要得的”母亲满口答应，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壮汉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
 
       “伯娘，我一天没吃饭了，饿得很，能不能给我点吃嘛？”王正国故意着急地提出吃饭的要求。
 
       “来，你先喝杯茶，我这就去你煮吃的”母亲说完就急忙到厨房弄吃的去了。
 
       一会儿，母亲端来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用蕨根粉调成的糊糊（粥）。
 
       王正国一边喝粥一边问母亲“伯娘，您家里人都去哪里了？咋个就您一人在家里啊？”这一问，母亲就就流泪了，天下父母亲哪有不思念久别的儿女们的。
 
       母亲抹了抹眼泪说：“哎，我家是军户（世代为军），先生在这附近的关隘上带兵，偶尔回回来看看。两个儿子平奢安去了遵义，都快二十年没回家了”母亲陷入痛苦的思念之中，眼泪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正国握住老人的手，安慰道：“伯娘，您老放心，你的儿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王正国在家里住下了。每天，母亲都一如既往地为这个客人煮茶做饭，没有半点怨言。这个客人每天吃过早饭就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实际上可能就在忙着修建高笠官寨）。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母亲照样为客人端来一杯茶和一碗蕨根粉糊糊，但碗里的蕨根粉糊糊却少了很多，只有半碗了。
 
       母亲很难为情地对王正国说：“客人啊，很对不起啊，我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只剩下这半碗糊糊了，你吃了赶紧走吧”。
 
       王正国扑通一下跪在母亲面前，抬头看着母亲道：“娘啊！我是你的儿啊！你要我去哪里呀？”。王正国边说边哭了起来。
 
       母亲完全不相信这个客人的话：“我的儿都去战场了。你不要哄我，你不是我儿”。
 
       “我就是你的儿啊，我是正国啊，你好好看看，我就是啊。”王正国跪在那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母亲相信自己。
 
       “客人啊，你在我家好吃好住半个月了，我没有慢待你哈，你可不要骗我啊。你说你是我儿子，你到是说说我家从哪里来？都有些什么人？都叫什么名字？都是做什么的？”母亲左看看，摇摇头，右看看，还是摇摇头，怎么也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
 
       王正国抱住母亲的双腿边哭边说：“我家是万历初戡乱入川的，父亲王凤是泸州营指挥将军，大哥王正相是万历二十七年生人，天启三年是侯良柱将军的前锋游击将军。。。”王正国一口气将家里所有亲人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都说了出来。王正国还详细地把先祖起籍江西吉安府泰和县，如何经湖广麻城孝感乡武功戡乱入川，与大哥王正相在平奢安中又是如何一路拼杀的经过说了一遍。
 
       母亲一边听一边哭，最后紧紧把王正国的头搂进了怀里：“儿啊！我的儿啊！我想你们好苦啊！”
 
       母子哭过后，母亲又让儿子脱了上衣看胎记。王正国又对着母亲磕了三个响头，母子这才相认了。
 
       “娘，我有钱，饿不着你的，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王正国把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有不少的银子。
 
       “娘，屋后大树下还藏有好东西呢，你猜猜是哪样？”母亲摇头，说：“不晓得”。
 
       王正国到屋后挖出了一坛老酒。他对母亲说：“这是您为爹煮的酒，天启三年我们哥俩参加平奢安离家时悄悄埋在这棵树下的”。
 
        王正国在家期间，父亲回来过几趟。王凤将军历来喜欢喝酒，据说喝了王正国兄弟俩藏在树下这坛酒后，就只喝窖藏过的酒了，再也不喝其他酒了。
 
【录音整理原稿】
      王学良访谈录：王正国回家记
     王学良（又名王秋）口述
     王学平在场见证
     王安礼记录整理
 
       据老辈历代口传，王正国十多岁就去了遵义，二十多年后才回到高笠。来到凤祖家门口，看到他妈妈，叫了声伯娘找个歇处，他妈说可以。他又说有有饭给我吃点吗？她就给他弄饭吃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弄饭给他吃。第二天，他也对她妈说，我走累了要歇几天脚，他就住下不走了。过了半个月后，她妈说你这个客人的哪里的？你要住宿让你住宿，你要吃饭就让你吃饭。现在我已经把家里所有的都弄给你吃了，家里面没有吃的了，你要去哪里，你去。我不留你了，他说伯娘，你让我往哪里走嘛，我就在这里，他说我是你儿子。她说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他说我就是你儿子。我叫王正国，我哥哥叫王正相，他说我爸妈叫什么名字，你们好久的生日，我哥哥好久的生日。他妈妈也不相信，他是她的儿子，他说我走时在房子后面藏有东西，去把它挖出来。走到房后藏东面的地方，长了一棵树，他把这棵树砍掉了，挖开挖到东西了，才相信是她的儿子，母子才相认痛哭一场。他说我在你这里吃的，住的这段时间花费，我都给你好吗？我现在有钱了，我要走，我住在贵州遵义。王正国于是拿的银子，据说当年拿的钱够他妈妈一年的花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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