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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家世第九章初入仕途

2014-03-08 09:37:43来源:绍兴名士家世丛书 王云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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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日子仅仅过了一年,果然王敦又发兵攻打建康。    
    是年乃明帝司马绍太宁二年(公元324年)。五月,王敦在姑孰患了重病,因膝下无子,便过继王含的儿子王应为嗣。按理,王敦已在考虑自己的后事,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发动叛乱。但是王敦身边有一个叫温峤的人,原是明帝司马绍的心腹,见王敦大势将去,其子侄和几位属下仍与朝廷不合,就脱身到了建康向明帝作了禀报。明帝司马绍闻报后,认为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他立即下诏调动军马讨伐王敦。就这样,王敦在重病之中怒而发动第二次叛乱。与前次不同的是,这回他不能亲自带兵了,只能躺在病床上命令王含、钱凤等进攻建康。
    羲之的岳父郗鉴奉命赶赴江宁南岸抗击叛军。
    堂伯父王导作为辅佐明帝的老臣,成为讨伐叛军的主将。不料,明帝还未下诏,王敦就病死了。明帝司马绍只得改换口气下诏书日:
    “天不长奸,敦以陨毙。凤承凶究,弥复扇逆。今遣司徒导等虎旅三万,十道并进。平西将军邃等精锐三万,水陆齐势。朕亲统诸军,讨凤之罪。有以杀凤送首,封五千户侯。”
    王敦病死,所以申讨对象由王敦而成了钱凤。钱凤不堪一击,不多久,朝廷方面即大获全胜。
  王含、王应父子见败局已定,匆匆去投奔族弟王舒。但王舒处事果断,将他二人沉之于江,让这一场东晋开国以来的内乱彻底结束,不再留下后患。
    内乱结束,按通常做法会有一种清除行动。王羲之的哥哥籍之和三伯父王彬,被某些人指控为与王敦有瓜葛。他们希望朝廷罢免王籍之和王彬。幸而晋明帝司马绍对王彬和王籍之的印象一直很好,由是王氏四房没被冤枉。
    是年,羲之23岁。该走仕途了。
    王羲之的岳父郗鉴和堂伯父王导皆在平定王敦之乱中立下大功,故而他们推存羲之出仕很有发亨权。相传,王导打算举荐羲之担任尚书郎,郗鉴认为商该举荐羲之为秘书郎。
    这两个职位都是晋升高位的必由阶梯。尚书郎接近权力部门,秘书郎是个清贵之职,一般人会首选前者,但羲之选择了后者。
    秘书郎所供职的部门叫中书省,其长官称秘书监。主要任务是掌管公府的图书典籍,校阅脱误,同时兼管宫禁中的藏书。十多年前的永嘉之乱期间,洛阳官府的图书典籍遭刘曜、石勒等焚掠;晋室南渡后,元、明二帝派人收集了一批民间藏书,但数量尚不多。因此,羲之所担任的这个秘书郎之职,没有多少图书好管,真正是个“清贵”之职。
    虽然如此,王羲之还是得益于这个职位。他在这里发现了先朝和本朝名家著述或抄录的一些珍贵典籍。其中有钟繇、胡昭、张芝、索靖、韦诞、皇象等人的手迹。羲之更喜爱这个职位了,他遍为临池,勤于思考.对书艺的认识更深入了一层。
    他经常拿自己的体会同书友庾翼交流。庾翼曾这样分析道:“王逸少据公府的珍藏,勤于临池,他 的书法超过了我,可以说是天助。全于天赋嘛,倒未必强过我。”
    这期间,王羲之还拥有了一个有利于书艺提高的新的家庭环境和社会关系——这就是岳父郗鉴一门作为书法之家,给予了他重要的影响。
    郗鉴以及他的两个儿子郗愔和郗昙,均是当时颇有名气的书家。
    陈思《书小史》这样评述郗鉴道:“草书卓绝.古而且劲”。《书赋》云:“道徽之丰茂宏丽,下笔而刚决不滞,挥翰墨而厚突深沉,等渔父之乘流鼓枻。”句末“枻”词是“船桨”的文言词语,该句乃以渔夫顺流驾船而又奋力划动船桨来形容郗鉴的挥毫疾书之势。有其父而有其子,郗愔善各体书法。“其法遵于卫氏,尤长于章草,浓纤得中,意态无穷,筋骨亦赡,若鸿鹄奋六翮,飘然游乎太虚。”这是张怀瓘对其的评价。郗愔之弟郗昙亦善草书。兄弟二人后代亦书史有名。
    与王羲之生活最密切的自然就是妻子郗璇。郗璇在书香世家成长,从小耳濡目染,功底可谓不浅。应该说,王羲之的书艺得以迅速长进,除了儿少时期打下扎实基础,另一个重要因素乃是青年时期拥有这么一个良好的家庭和社会环境。
    王羲之“起家秘书郎”这一步很重要,尽管前后不过三年时间。这之后,他当上了会稽王友。
    其时,会稽王为司马昱。史载,司马昱是在成帝司马衍咸和二年(公元327年)十二月,由琅琊王改封会稽王。按晋制,诸侯王手下设有“师、友、文学”各一人。王羲之所任会稽王友一职,仍是一个清闲之职。但这一职务,使他很早就与会稽这一地域发生了关系,史书上没有也没有必要明确记载王羲之在这一时期有否身临会稽。我们只能推测会稽王司马昱至少视察过他的辖地一、二次,其时王羲之作望晕曼相随而行就有十分的可能。当然,由于王羲之任会稽王友时间不长,有否在这一时期深入抵达会稽中心区域(今浙江绍兴)就只能存疑了。
    王羲之独当一面的第一个职务是临川太守。一家人搬到了郡治临汝(今江西抚州市西)居住。这段时间大约二年多。因为母亲病逝,他根据当时的风俗辞官守丧。时称“丁忧”或“丁艰”。
    丧母这一年,王羲之29岁。这期间胞兄籍之亦病逝。
    三年后,王羲之“丁母艰”期满,进入征西将军庾亮幕府为参军。相传,堂伯父王导打算荐羲之担任别的职务,但王羲之不愿在京城为官。
    征西军府设在武昌(今湖北鄂城县)。王羲之携妻带子赴任新职。参军这职位相当于现代的参谋,是“智囊团“成员。大凡杰出的首领都重视组建智力队伍,庾亮就是这样的人。相传庾亮所招摹的人才,济济一堂,与远在京城的丞相王导相比不分上下。
    王羲之在参军岗位上显示聪明才智的事例缺乏具体记载,但从庾亮临终之前推荐王羲之的一封奏书中我们可“窥一斑而知全豹”。庾亮上书称羲之“清贵有鉴裁”,意即气质风度文雅脱俗,具有鉴别、剖析各类人事的才华。后来,王羲之为朝廷擢用,进为宁远将军、江州刺史,当有庾亮推荐的功劳。
    庾亮是第一个重视王羲之才能的外姓“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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