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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括苍

2013-08-16 13:29:59来源:临海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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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临海,怎么也绕不过括苍。
     括苍是一座山名,一座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道家仙山。原名真隐山,山名因陶弘景而取。史载南朝梁时道教思想家、医药学家、炼丹家、文学家,人称“山中宰相”的陶弘景曾隐居此山。“真”即真人、仙人,“隐”指陶弘景的自号“华阳隐居”。现在山上的“灯坛观”就是他的栖息地遗址。除陶弘景外,历史上很多道教名人都隐居过此山。最早进入者为周代李脱(李八百),而后有王方平、徐来勒、左慈、葛玄、郑隐、蔡经、葛洪、宋君、平仲节、羊愔等,留下九洞、剑插岩、跑马坪,仙人基、道场基、葛溪岙、道人寮、黄石坦岩画等诸多遗迹。山麓有道教第十洞天括苍洞。唐天宝(742-756)年间因“登之见沧海,以其色苍苍然接海,”改名括苍(《五岳图序》)。又称苍山、天鼻山。如果说文解字一番,也是很神奇的了。这“括苍”两字直言拥抱苍生万物,笑纳山岳河川,是何等的气度和雅量。这“天鼻”两字,是天公向地母示爱,让鼻子亲吻大地,充满了浪漫和风情。括苍山是灵江水系与瓯江水系的分水岭,“高一万六千丈,周回三百里”,被称为“泰山之佐”。其山脉绵延几百里,连接临海、黄岩、仙居三县,是台州的父亲山。主峰名米筛浪,在临海境内,海拔1382.4米,是中国大陆海岸线向内推进60公里范围内的第一高峰。当代,因最早接受新世纪阳光照耀而又成了世界名山。
     括苍又是一个镇名,而且是名闻遐迩的千年古镇。宋室南渡之后,一些达官贵人、遗老遗少,如宋太尉曹勋也避隐于此,聚落开始繁盛。它也有原名,叫张家渡。张家渡之名由渡口而来。那是南宋宝祐年间(1253-1258),有一个名叫张汝锴(俞仲)的进士回家奔丧,亲身体验了永安溪阻隔两岸带来的不便,于是在象鼻山附近,一边设立义渡,方便乡亲,一边筑庐守孝此间,人称“张竹屋”。为了感恩他,渡口所在地遂改名“张家渡”。时光飞逝,到了明代初年,当地又出了一位名士叫陶凯。他参与修编《元史》,是楚王朱桢的老师,官至礼部尚书,曾获朱元璋亲授的“丹书铁券”(免死牌),但最终又被朱元璋所杀。今天,我们看到的象鼻岩边浮岩上的张汝锴《咏象鼻岩》诗:“曾入苍舒万斛舟,而今鼻准蘸清流;君王玉辂催行驾,安得心闲伴白鸥。”就是他请人镌刻的。大约过了240多年,援朝平倭的功臣,山东参政、大同巡抚王士琦在这里选了一块墓地。王氏的后人亦循例安居守陵,置田招佃,繁衍子嗣。坟山亦称“王庄山”,陵墓前的石华表、翁仲、石瑞兽、石碑亭等,还是明代国葬礼仪的原物,依然透着那时的霸气和雄风。而今镇区四条古老的主街仍奇迹般地保持着“王”字形状。无独有偶,没想到王士琦的族兄,世界人文地理学鼻祖王士性一眼看中了这附近“横石百丈,宛然真象,从山顶掀鼻吸潭水,水复洑波疑碧,游鱼娓娓”,“山之左右有坎焉,深无底,流瀑布其中为石塘”的象鼻岩。并在其旁的山坳里,情有独钟地结茅筑屋,起名“白象山房”(《五岳游草》)。书香墨韵从此在张家渡盘桓。不久,这一带人丁兴旺起来,出现了最早的旺人墩(古名石塘)集市。清康熙年间(1662-1722)又形成了张家渡集市。乾隆时(1736-1795)出现李、金、许三姓鼎立,商业繁荣的局面。道光年间(1821-1850),这里建起了文人学士聚会休闲之所鸥园与西溪草堂,朗朗的读书声回荡在府城的西部山区。光绪三十二年(1906),古街上开办了临海第一所私立学校“立本小学”。括苍俨然成了名副其实的府城到仙居的第一大镇。……沧海桑田,民迁村变。上世纪六十年代,大科学家许良英戴着右派帽子回张家渡老家,在困境中编译出《爱因斯坦文集》。至于张家渡之名从渡口到村落、到乡、公社,再演变为镇名,那已是1985年2月的事了。2002年改名为括苍镇。但作为镇的区域,其初始名可追溯到宋代之前的太平乡,后来也几度改称为西定乡、立本乡、永安乡等。不过,现在镇区所在村仍称“张家渡”。镇上的王姓、陶姓、张姓村民依然为数不少。正因为镇的原名有一个动人的历史故事,我曾私下以为今名不如原名。后来,置身其中,逐渐明白了地域标志物的宏观意义。不知不觉地改变了看法,称呼也顺口了。
     于是,唱着春赏桃花、夏品仙果、秋观云海、冬看雾凇的四季歌,我走进括苍。
     括苍的胸怀太博大了,而且随时都能让人醉倒其中。因此,我不得不分出山上山下两路,随意随性地行走。山上以山顶为节点,分寻幽问道、观景探险两线。或缓、或疾、或攀、或登,折腾了三四日。山下据古镇为中心,向东、西、南、北四方出击,东游西逛了二三天。喘完气后,定神静虑,深感山上山下各有味道,特色鲜明。山下桃花作主,众花捧场,百媚千柔。山上“风雪月”称霸,原生态逞强,民风民情民俗殊胜。当然,这里的“月”包括了月光、阳光、星光。于是,我偷偷地学了一回古人,以“风花雪月”为饵,用八个字概括括苍奇观:风、云、日、凇、沟、石、花、泉。并以“浪漫桃花源、风情括苍山”点题。
     行走山下,程德明、曹勋、陶凯、金贲亨、王士性、王士琦、杨时熙、金铭之、金剑青、杨镇毅、许绍棣、陈敬齐、许良英等历史文化名人的史迹遗踪,像珍珠、像钻石镶嵌在各处。在水路交通为主的古代,括苍因为位处通往上游仙居、缙云的水道黄金节点,商贸兴盛。古镇老街除了上街、横街、中街、下街形成的“王”字主街外,还有鱼巷、柴巷、糖坊。有五透十三间大院古宅,有防火的街塘。那些纵横交错的溪石路、石板街,最终都万法归一,通向渡口。街巷两旁商铺林立,客栈密布,集市日更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土特产、南北货济济一堂,应有尽有,热闹和繁荣程度远远超过一般的乡镇。街上至今还展示着世代相传的“吉祥三宝”。一是馒头。那祖传手艺发酵的、类似现代面包的馒头。麦的芳香,粉的细腻,松软可口,让人嚼得有劲有味。二是菜刀。也是秘传几代的工艺,名气虽然没有本省“张小泉”显赫,但很轻、很锋利,是府城厨房里“买汰烧”们的至爱宝器。三是剪纸。这虽是精神层面享受的阳春白雪,但当它出现在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人张秀娟女士的剪下时,则成了下里巴人的私房珍品。可以说,凡是百科全书里有的,张氏的剪刀一个也不缺。逢年过节、走亲访友、疏通环节、攀援达贵,镇里的乡亲往往自豪、自信地拎着一点不掉价的“吉祥三宝”,到府城、上省城、走京城。
     行走括苍,晋代大文豪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所展示的世外桃源,一一可寻:“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不信吧?那就请你来看一下。
     括苍春天的田野,颜色丰富极了:油菜的黄、麦苗的青、梨花的白、桃花的红、杂草的绿,但主角永远是不变的桃花的红。粉的、朱的、酱的、深的、浅的,几千亩、几万亩,次第开放,一眼望不到边,一直绵延到山腰。染红了云霞,浸红了溪水,映红了村庄。那时节,在桃花园里行走,阡陌交通,桃花芬芳,连空气都是翠红的,甜甜的。翠湿衣衫,红入眼帘,甜醉人心。村庄在雾气中隐隐现现,梦梦幻幻。路上的李花、油菜花知趣地衬托着桃花公主,调皮地探头探脑,时不时地抢些眼球,倒也十分的可爱。那一年谷雨,我穿过下洋顾村的樟树林,在宋诗明刻的“浮岩”前,寻找着“白象山房”的位置,想入非非。田里,不时出现白鹭曼妙的舞姿。不过,十年前穿蓑衣、带笠帽、扶犁吆喝着的水牛耕田景象很难见到了,代之的往往是冒烟的拖拉机。一阵风来,花瓣如雨,落英缤纷。蓦地,也不知是谁唱的,桃源深处竟传来“黛玉葬花”的越剧清唱,徒然使人生了些许凄凉和忧伤。我暗暗思忖,莫道古人空多情,今人还胜古人许。唐代崔护题诗的故事:“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题都城南庄》)。真不知有否上演现代真人版。不过,明代唐伯虎所唱的《桃花庵歌》:“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则实实在在地成了村民的普遍行为。桃是括苍村民的摇钱树。但现在的当家品种传统大白桃,虽然个子不小,却很难跳上当代人挑剔的舌尖,正在被村民们以早熟油桃和中晚熟小蜜露、红心桃所取代。这也是一种与时俱进的科学态度。
     那一天,我在桃花源里转悠,衣袂飘飘,桃花飘飘,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个叫曹坑岸的自然村。然后,又在不知不觉中追闻着甜甜的黄豆香,迈进了开志豆腐坊。主人是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妻,一直以做豆制品为生。豆浆浓浓的,只要放上几粒盐,玉液瞬间就凝结成琼脂,比芙蓉镇上那豆腐西施做的更多些家乡的味道。我偏爱吃淡浆。那次,一口气喝了三大碗,没想到,豆浆也醉人,于是趁着醉意,我口占了两句招牌对子,云:“琼浆玉液九千碗   精作细磨四十年。”后来,镇里的同志又把它写在红纸上贴了出来。今年又刻在木头上挂了起来,成了一付像模像样的牌匾。误入桃林深处的结果是我满足了五官的欲望,以后每逢桃花盛开的时节,我总要带一些朋友来这里喝喝豆浆,拍拍照片,让食欲和色欲一起飞舞,恣情享受。兴之所致,随意地写了几首诗词,如2009年3月写《鹧鸪天》词一首,并作小序云,阳春三月,蹲点临海括苍镇岭溪村,调研“农家乐”,桃花源中接诸友人锦书有感:“城阙有朋话橘麻,村中无处不飞花。千年人面思骚客,万亩红云醉绮霞。   长挂念,乐农家,锦虹阡陌到天涯。逍遥翁媪琼浆献,人物风流争自夸”。又写七律一首《观括苍桃花节兼答友人》:“无端又渡永安川,蜂蝶可怜伴燕鹃。桃李芳菲才万亩,东风佳话越千年。孩童翠陌天真闹,翁媪阶前自在眠。花谱重修开盛宴,桃源深处不知仙”。翌年3月参加括苍山第二届桃花节,感慨之余再吟《浣溪沙》词一首:“三月春归细雨斜,东君一笑话桑麻,堂前乳燕戏慈鸦。   有意仙山刘阮梦,无言神谷李桃华,风情古渡浪淘沙”。几年下来,开志豆浆的名气伴随着括苍桃花节而越来越大。现在每到周末和节假日,总有三三两两的游客专程来吃豆浆,还特意带一些容器装回去与他人分享,老夫妻自然发了点小财。第二年,邻居和周边的村民也仿效着亮出看家本领,办起了农家乐,把原本烧给丈夫、老婆、儿女吃的私房菜也奉献出来,于是从下洋顾村到岭溪村,在节庆期间又自然形成了几条美食街。2012年的古城风味小吃美食节,开志豆腐坊主人还喜滋滋地捧了个“群众最受欢迎的小吃”奖牌。
     “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向括苍的山里走去,我很自然地想起苏东坡的这首《行香子》。同时,也想起了后来的女词人严蕊。传说,她最终是唱着心爱的《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走向括苍的。括苍莽莽、括苍深邃,大山中还藏着多少没有破解的秘密啊!山里的房子大多依山沿溪而建,错落在花浪林海中,门前屋后流水潺潺,开门抬头均要与美景打个招呼,一派快意当前。上山的路上,一路水声,一路山色,连空气都是润润的。雾霭也时有时无,时浓时淡,像个顽皮可爱的孩子,变着法儿跟你捉迷藏。而峰与云缠缠绵绵,极尽千姿百态。我在山中行走,宛如云中漫步,那不识苍山真面貌,停车坐爱云海间的味道好极了。不知道转了几个弯,过了几个村,大约半小时光景,就可以从张家渡到达黄石坦,这是上九台沟的进口处。黄石坦是个行政村,虽然通了公路,但进出和生活毕竟还有很多不便,于是,老人留在村里,年轻力壮者选择了做城里人,蜗居也情愿。围城的效应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当然,对一般游人来说,下山总比上山容易一些,轻松一些。因此,从这里登山的游客不是最多,一般都是选择车行至括苍山顶,从跑马坪开始游九台,然后从黄石坦返回。我第一次也是从山上往山下走的。
     括苍山很高,站在米筛浪顶上伸手就可摘下云朵。极目天际处的东海,云遮雾障,山峦漂浮,真不知是天上还是海中。刹那间,心中油然升起的万丈豪情,直逼得众山低伏。括苍山神最擅长生云造雾、呼风唤雨。据气象资料显示,全年雾日比庐山多91天,最多达307天。而且,那里的云,形、色、态说变就变,像极了孩子的脸。云在峰峦、瀑布、竹林间翻滚、旋转、起伏,酷似大型乐队奏出的旋律。所以,我常对客人说,去括苍吧,去括苍看花、看云吧,那里的花儿会说话,那里的云儿会唱歌。
     山高,自然招风。风多,偏偏追求者也多,而且还是一心一意,非风莫属。你看,在米筛浪主峰东北侧、西南侧和跑马坪的山脊上,高高耸立着丹麦产的33台风机和浙江产的两台风机,骄傲地组成了世界上相对海拔高度最高的大型风电场。直径43米的风扇,热情欢快地转着、叫着,在蓝天、白云、青山的大布景映衬下,正对着风儿不停的承诺:“我-爱-你”、“一生一世”…… 山高,自然气温低,温差大,风多则更添凉爽。君不见,今年七月以来,浙江在全国率先集中供暖,临海遭遇了六十年未遇的持续高温。被炙烤着的人们,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涌向括苍山。上万顶帐篷争先恐后地,满山遍坡地出现,从一点点到一堆堆,最后连成一大片。一眨眼间,欢呼雀跃的人潮赶走了热浪,压住了热气,逼退了热流。从此,清凉世界括苍山又多了一个可以拍案惊奇的壮美景观。山高,自然事奇、路奇、景奇,风云变幻,气象复杂,未知的,挑战性的新东西也多。于是,观云测天的气象站、传情达意的微波站、捕风捉影的发射台来此安营扎寨;于是,盘旋云端的骑行侠、攀岩探险的驴友队、追光寻影的摄影群、红男绿女的背包客闻讯出动。更令人难忘的是,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及两位临海籍专家杨齐聪、郑金忠向全世界发出的喜报:2001年1月1日早晨6时42分54秒,21世纪中国大陆的第一缕阳光投到米筛浪主峰。
     其实,一年四季,括苍山上总是人影绰绰的。你看,白天,穿行峡谷岩林,奔走猎奇,挑战自我,清肺悦目。入夜,民宿、帐篷、篝火、高山草甸,或坐、或站、或躺,无拘无束地让心情飞舞,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清风拂面,月色如水,星空灿烂。那月亮也比常见的大许多,星星也比印象中的亮许多。你看,春天的括苍山,那岩石缝隙,薄薄的土层坡地,大面积盛开的是杜鹃花,当地俗称映山红或柴爿花,灿灿烂烂的红遍了半边天空。大概因为山高林深,杜鹃花难得见到人,所以大老远看见你,就激动得手舞足蹈,看上去就像一匹看不到边的红绸在云中起伏轻舞,艳丽的可以,壮观的可以。当然它们大多是谦逊地低着头,羞羞答答的;但也有昂首挺胸,鼓足了劲,涨红了粉脸,一派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架势,据说那是另一品种,叫云锦杜鹃。炎夏,山上烟笼竹浪、雾卷松涛、云揽峰腰、风送凉气,是天然的避暑胜地。秋日,天高云淡、知名和不知名的野山果,刺激着游人的味蕾。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饱饱眼福,欣赏到丰富多彩的云雾墙、云光环,一种胜过峨眉宝光的括苍宝光。寒冬,满山银装素裹、雾凇冰挂、琼花琪树,别有一番风情。山的颜色也因为时间、地点不同,而分出浓淡,画出不同的脸谱,充分显示出大自然的调色板丰富而神奇。
     括苍山上的景点很多,但最勾魂摄魄的当数九台沟这只“眼睛”。说到九台沟,不能不说起它的发现者和开发者。郭斯甫,一个能文善摄,痴心旅游,对当地风土人情娴熟于心,热爱有加,但身份仍未落户旅游的旅游人;金孝木,一个长期守望括苍山,拍尽风花雪月的知名摄影家。当时,前者是镇党政办主任,后者是阵车小学教师。他们在1998年4月的一次探险活动中偶然发现了这条沟。因沟中有巨石名“九台岩”,镇里遂命名为九台沟。好事也喜欢成双结对,两个月后山上的风电场也正式并网发电。这两位发现者,后来都成了我的良师益友。至于它的开发者,则是一个曾经的军人、公务员、商人。一个对九台沟痴迷、专注,一旦动心,就一发不可收的人。倾家荡产,锲而不舍地搞了三年。2003年景区才建好,老天就派山洪来考验他,结果修复水毁工程的后续资金弹尽粮绝,以至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协调成功的电力线架设,也因为30万元钱而前功尽弃。尽管现在他经济拮据,但执着的态度依然如故。因此,至今我都很敬佩这个名叫林连明的独到眼光和坚韧精神。我想,假如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事业心,又何畏美梦不圆。现在的九台沟是一条高山峻岭间的原生态沟壑。其妙在原始,胜在天然,四季各异,移步换景。从黄石坦村口到跑马坪七座木屋,全程5.5公里,落差千米,山上和山下两端均可行车。沟底到沟顶依次排列着龙珠、揽秀、倚碧、窑基、观瀑、折桂、承玉、望月、摘星这九台奇景。一路上来,沟壑岩石,峥嵘怪异,峰林洞瀑,奇险幽秀。时至今日,十年前七月的情景仍历历在目,难以忘怀。那是为了给括苍首届登山节热身,市四套班子全体同志集体考察九台沟,大家目不暇接,兴趣盎然。后来,我几次独行,试图探索出从阵车村横穿到九台沟中段的道路,然后视情作出上行或下行的线路选择,以开辟出便利游客进入九台沟的最佳线路,展现九台沟别具特色的另一面风情。
     括苍的山形,重重似画,高耸入云;括苍的溪水,曲曲如屏,平静如练。从山脚到山顶,同样原汁原味的各个古村落,陆陆续续分布着:下外山、景山、阵车,车口溪、麻峙、新树坑、尚山、黄石坦,里外施、峡头、林家坑、黄家寮……括苍林丰,森林覆盖率82%,是天然的氧吧。括苍水多,光镇上26座水电站的总装机容量就占了全市近一半。方溪和永安溪是括苍最大最美的溪流。方溪由南到北,永安溪自西向东,半包围着全境。目前,总库容7千万立方米的方溪水库也已动工建设。尽管现在许多时候,许多地段已听不见叮叮咚咚的泉水声了,但括苍溪石仍然在一动不动地静静守候着,等待着溪水再次的拥抱、亲吻和缠绵。
     近山翠、远山黛。苍山岚烟、桃林云雨、溪泉帆影。这里的空气、这里的水,这里的一切都是千金难买的生命之宝啊!当然,我们大多数人、大多数时间只能是望山兴叹,望泉兴叹。谁叫我们是城里人呢,既然享受了现代化的时髦生活,往往就兼顾不了山沟沟里的简陋和原始了。但我有一位朋友,却能做到两不误。他在离镇里不到半小时的高山生态聚落,一个叫林家坑村的地方,租了房子和田地,乐悠悠地过起山民加猎人、农夫兼收藏家的生活。兴之所致,常想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隔三岔五地呼朋唤友,邀请我们上山分享快乐,与大自然秘藏的仙境零距离地和谐一下。当然一般是节假日,但今年夏天特殊,那里几乎天天高朋满座,海阔天空地交流着各家的心得感悟和独门绝技。于是,一不小心,白云深处的林家坑又成了台州的风雅之地。不过,大可放心的是,用不着松下问童子,敦厚的村民都会热情地接待你。林家坑绿树翠蔓,荫翳蓊郁,幽泉琮琤。青山绿水间,长着几棵五六百岁的香榧树和红豆杉,还有一棵350年枫树,算上那石堡似的、300多岁的房子,这可都是其他地方很少见到的。那种本色的美,那种纯天然、未雕饰的美,那种让人望一眼就永远忘不了的美!有着多少的浪漫与风情,多少梦想和希望。
 我与括苍有割不断的种种情缘。上世纪70年代初,两个妹妹作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换来了高中毕业的我留城当工人。其中一个,就是下到这里的下泛村当农民。事也凑巧,就在我几次往返下泛村给妹妹送物品后不久,我随师傅来到这里的谷溪岙水电站安装调试水轮机。此时,年少轻狂,才19岁的我,不知危险,每天下工以后,总要到溪里游泳。直到现在,我偶尔还要到方溪击水,重温一下再见山里人家的炊烟升起,听听木轱辘捣香粉的隆隆声,看看村民挑着山货,少年赶着牛羊行走田间的情景。也是在那时,我跟随村民从小路攀登,第一次站上括苍山顶。在这高山之巅,我的衣兜里装满了山风,眼底不断地迭加上各种新鲜色料。人顿时自觉得大气,舒坦、豁达起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自信和憧憬,就连一天一个来回,也不觉得累。现在想想,还多少有些自豪。又过了若干年,我有幸娶了因为岳母长期在这里工作,而从小就在这里玩耍的妻子。而唯一的妻妹又嫁给了道地的括苍人。2009年开始,我连续两次奉命蹲点括苍,调研旅游发展。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持木杖,右握相机,爬山涉水,进村入户,踩出了自以为是的旅游线路。并设计了结缘、祈福、游桃园;学剪纸、祭王墓、乘长船、穿象鼻、摸浮岩;露营、攀岩、滑翔;看杜鹃、品蓝莓、越竹林、游九台、观云海、望日出;曙光节、登山节、摄影赛、山地车赛等几组系列活动载体。有意思的是,这份报告被省里的一个编辑从网上搜到,收入了厚厚的集子中。
     山风拂平心灵,溪泉洗却俗尘。在35省道通往镇区的北入口,立了一块巨大的括苍石,上面镌刻着“美丽括苍”的宣言。诚然,“美丽”这个词儿特异性不强,大可以见仁见智,宽泛得任何地方都可以拿来当帽子。但它毕竟表明了括苍人的坚定决心和努力方向。这种自信自强与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本质上是相通的。仙境般的山水所拥有的浪漫与风情,应该永远是括苍的山魂水魄。经过历届政府几十年不懈工作,摘取了全国环境优美乡镇桂冠的括苍,必将使桃花源愈发浪漫,括苍山更加风情,美丽之梦早日实现。
     仰望括苍,我心生欢喜。括苍,的确是现代人欣赏风光、休养生息,逃避庸俗,享受浪漫,体验风情的最佳选择地;一个府城百姓心向往之的后花园、美果园、大菜园;一个外来游客依依不舍的桃花源、休养院、仙子国。一个绝对能镇住你的地方。
     行走括苍,我浮想联翩。如果桃树品种更丰富、更优良;如果“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的浪漫不变;如果形状胜过桂林象鼻岩的括苍象鼻岩,灵动起来;如果刻骨铭心的碧水、帆影、浮岩、香樟、竹屋、伊人、桃花的风情重现;如果村落更生态,路网再完善;如果九台沟景区重新开放;如果方溪水库建成……
     行走括苍,我期盼百般浪漫的桃源,万种风情的苍山,继续上演风流佳致的千古传奇。
     行走括苍,我祈愿百姓自足自乐、村庄平安吉祥,永远抒写“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桃源喜剧。
     行走括苍,叩问天地,我将继续行走何方?只要青山绿水还在,只要天人和谐不变,我当永远行走。当然,希望行走之路不仅仅是括苍。
 浪漫依旧,风情依然的括苍,我,又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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