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言败 永无怨言——记福鼎店下中学八一届学子相聚于太姥山
2011年6月11日,店下中学81届文理科两个班100多号莘莘学子在方桂祖老师和郑起干、谢鸿飞、李绯红、钱先进等同学的召集下相聚太姥山,共叙三十年阔别之情。
岁月不饶人,这些当年乳臭未干的年青小伙子、小姑娘们,经过三十年风雨的洗刷,有的当年英姿不再,有的两鬓半白,他们成了有儿女的父亲或母亲,有些婚育较早的,还当了爷爷或奶奶。
一石激起千重浪,聚会主持人郑起干“忆往昔,心潮澎拜,感慨万千”开场白勾起了学子们对往事无尽的联想。三十多年前,经过十年折腾的国家正在拔乱反正,教育战线迎来了灿烂的春天。正如改革开放设计师邓小平在1978年4月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所说:粉碎“四人帮”以来,特别是改革高等学校招生出现了许多新气象。这新气象的显著标志之一就是数以百万计的高中毕业生涌向大学之门。此时的店下中学迎来了一驳一驳来自东南西北距店下三、四十华里村落的农民子弟,他们有的来自黄岐、敏灶、后澳、川石、小白鹭、岙腰、后港、南镇等沿海渔村,有的来自溪岩、阮洋、马山、西岙、台峰等边远山区,有的来自巽城、洋中、岚亭、溪美、东岐、牛矢墩、龙安等平原地带,大都是农民的弟子。
这些天生不惧怕苦和难的农民子弟们,挑着铺盖、行囊和米袋,徒步走到店下磨石山,住进拥挤的宿舍,睡在双层学生床架,一日三餐用自带饭罐装上地瓜米或少量的米,放在食堂的蒸床蒸,没有餐厅,宿舍就是餐厅;没有餐桌,床铺就是餐桌。用来下饭的是家里带来的榨菜、黄豆或是小鱼干、咸带柳等,有的甚至“白吞”。每天上午第四节课后,是孩子们拥向厨房最热闹的时机,上了大半天课,饥肠轱辘,最需要的是吃饭。一时间,大家都挤在蒸床边上找自己的饭罐,但总有一些人在转来转去找个不停,嘴里嘀咕着:“是不是谁把我的拿错了?”这时炊事员阿姨就上前来帮他找,实在不行,最后阿姨们或管食堂的老师就帮他们解决了这一餐。
生活是艰苦的,但没有人被困难吓倒,也没有人说一句抱怨的话。他们对学习充满着热情、憧憬和信心,尽管那时学校教室规格偏小,但一个班也挤上50多个学生,课桌椅也不整齐,有的还歪歪斜斜。上理化课所需要的实验仪器、化学用品更是少得可怜,不是缺那个,就是缺这个。最糟糕的是,教师不足,确切的说是合格的教师缺乏,特别是英、数、理、化老师缺,语文、政治、历史、地理课也还可以让一些文科知识比较好的老师去代,但英、数、理、化却难以让不懂的人去承担,所以有的科目特别是英语,只好空着。因此这一届的学子们的许多知识残缺不齐,如当地的俗话所说“奶水吸不够”,他们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度过了高中阶段的学习生涯。
当时,学校条件差,还开展勤工俭学,同学们一边读书,一边劳动,干着挖土、挑土、搬砖、运石头等活儿。学校在马埕洋有六七亩水田,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做好每一季节的农事,学到农业生产方面知识,收获到金灿灿的稻谷,加深了对“三农”的了解。
时光如流水,一晃三年时间过去。1981年7月间,高考到来,这些农民的孩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参加了高考,他们走进考场是那样的从容。经过严格而认真的测试,他们尝到高考的滋味,感到他们的知识空白点很多。高考分数下来,他们争相转告考试失败的消息,但没有一个人脸上有沮丧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怨言。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失败哪来的成功?失败算什么?我们曾经念过的哲学,书里讲农药666粉,就是经过665次试验,最后一次即第666次才取得成功。这就是店下农民崽的败不馁的心态。有的甚至还说:失败意味着一定的损失,但也意味着获得了智慧,而且,如将“屡战屡败”改为“屡败屡战”,虽是文字上的简单调换,却反映了战者不怕挫折的坚强意志,这就是他们的“得失观”。在这种有“了”才有“得”的得失观指导下,有的农民子弟考了4、5次,最终实现了他的夙愿。其实,像这种傻乎乎憨劲在七十年代中期的店下中学学子们身上早就有过,他们中一些人也是考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才圆了大学梦。在这三十年后的聚会上,这些农民的孩子坦言:当时也不知道自已行还是不行,反正像在田里摸田螺一样,感到蛮有意思,考不好明年再考嘛!学生是这样,老师也这样,有的老师从未教过什么科的课,接过学校的任务就拼命钻教材,一边钻,一边教,一边摸索,一边提高,最终他们感到“自我感觉良好”,“还可以”。
生活像一面哈哈镜,如今大家回味着那段日子,觉得十分好笑,十分有意思。在这好笑的有意思的时光中,孕育着店下农民崽的一种乐观精神,一种永不言败、永不抱怨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使这一伙人在后来的工作、生活中,有着不畏艰难困苦、百折不挠的顽强品格,坦荡地面对世间各种复杂的人和事,从容地走在田间,走出福建,走向全国,摧生了一批企业家、教师、学者、技工、管理人员等政坛上、商场上、工农业战线上的行家里手。
人就是这样,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但在发展过程中,人的精神作用是重要的,它虽然不是万能,但没有一点精神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很多人之所以成功,靠的就是这种精神。明天,我们要登太姥山,也需要这种精神;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仍需要这种精神。
人生十分短暂。在81届100多位学子中,有2位同学因病过早离开人世,有4位教师也已仙逝。大家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悼念他们,愿他们在九泉之下安息。人活在世上,“快乐就好”。衷心地希望我的学生们永远快乐,同时,希望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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