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斌谈宰相肚里能撑船
旧时,有坊间传闻说:王安石中年丧妻,娶了一个年方十八岁的叫姣娘的小妾,后来姣娘捺不住青春的寂寞,便与王安石府中的年轻家丁暗里偷情,事情传入王安石之耳,王安石以临朝为由离开,实则隔门观察其事,因不想当面揭穿,便悄然离开现场,无意间额头碰到院子中的大树,王安石灵机一动,找来竹杆敲飞树上乌鸦,家丁翻窗逃离。随后,王安石趁着中秋之夜与姣娘花前赏月,王安石吟诗一首“日出东来还转东,乌鸦不叫竹竿捅。鲜花搂着棉蚕睡,撇下干姜门外听”,姣娘听出诗意,羞愧难当,跪下回诗一首“日出东来转正南,你说这话够一年。大人莫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其后王安石便成人之美,赠千两白银与姣娘,让她与家丁成亲。
这个板本的传说看似表扬王安石大度,实质上是羞辱与丑化王安石。一则王安石的结发妻子吴琼在王安石逝世十多年后才逝世,享年75岁,这有宋朝正史记载,根本不存在“中年丧妻”之历史事实;二则是坊间的传闻制造者没有一个起码的知识,即古代男人正房夫人在世时,男人另娶一年轻女子,该女子才被称“妾”,既然“中年丧妻”再娶女人,该女人便称“续妻”而非“小妾姣娘”了。该民间传闻的实质是说王安石老不正经而好色,或者说王安石被人戴上绿帽子却如此软弱、看似大度而非真男人,从而达到丑化与羞辱王安石的目的。三是王安石清贫如洗,哪有白银千两送人?历史上反王安石的政治人物、文人墨客、民间坊人以各种方式从人格、人品、日常生活、政治生活等诸多方面羞辱与毁谤王安石,该民间传闻与“王安石与妻子马姑娘”的故事一样荒诞无稽!
然而民间关于“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有另两个版本。一则是说古代有位年近七十的老宰相娶了个名为彩玉的年轻媳妇,后面的故事与王安石一样,只不过是把乌鸦换作朝鸟。这或许是该故事更早于姣娘之事,无事生非者便安在王安石身上而已。二则是说:宋初幽州人吕端(935~1000年)为宰相时遭奸人陷害而削职归乡为民,回到家乡门口时,恰逢弟弟正在操办婚宴,因吕端之名,地方官员与豪绅鱼贯赴宴,见吕端回家,纷纷参拜且上厚礼,然吕端告之削官为民之情后,众人急携礼品离去。此时,村外马蹄声骤至,皇上特使宣旨:吕端官复原职。众人急急提礼品返回赴宴,吕端一笑而过,请众人复坐入席。
其实“宰相肚里能撑船”源于王安石当之无愧!只是原因非乌须有的“姣娘之事”,而是因为苏东坡。苏东坡与王安石就改革问题分歧较大,甚至因写诗嘲讽改革而被捕入狱,史称“乌台诗案”,无人能救,苏东坡的同乡当朝宰相王珪落井下石,辞职而居江宁的王安石则立即上书神宗皇帝以营救,苏东坡获释;王安石隐退江宁后,苏东坡多次到江宁看望王安石,王安石皆热情款待,聊以诗词歌赋,足见王安石气度非凡,为常人所不及!宰相王安石的肚里撑条大船绰绰有余!
抚州市东乡区红星中学王小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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