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历史人物】忠于清廷王鸿渐
?—1853),两淮候补盐运使经历,“熟于鹾务(即盐务),上游(即上级领导)多依赖之”,静升王氏第21世。
王鸿渐生于静升王氏家族中的数世盐商之家,自其曾祖父王世泰之时,已为盐商中的河东(即山西)场商。说起这盐商和场商,待笔者慢慢给你叙来:盐是人类生活的必需品,早在战国时就有经营盐的著名盐商猗顿。汉武帝时设盐官,这盐官多出身盐商。唐代食盐运销由商人办理,宋、元、明、清盐商有了垄断特权,势力更盛。明弘治间,政府将盐商分为边商、内商、水商。入清,边商、水商转化为运商,内商转化为场商。场商在指定的盐区内向盐户收盐,然后转卖与政府或中间商。场商有收购场灶全部场盐的特权,常常贷款给盐户,如果盐户不听他们的话,就用抑价或停止收购的手段来制裁。这内中的垄断特权和丰厚的经济收入可想而知。

王鸿渐亲兄弟共11人:贮经、锡晋、鸿渐、景谦、如恒、永益、本复、照临、如履、源丰、桐豫。他是老三,及年长,先是与长兄贮经追随父亲王慎彝赴两淮地区从事盐商,得选尚无实缺的盐运使经历。为免去每月一次的吏部抽签,他出银两免去了抽签分发程序,自由指定到两淮候补盐运使经历之职。
对于盐务,他十分熟悉,所任之职可谓驾轻就熟;加之,对分内的工作他全力以赴,为此深得领导信任,“上游多依赖之”。兄弟子侄得他提携,也有不少人随他奔赴南方从事商贾贸易。
清道光三十年(1850年)宣宗死,文宗即位。这一年的十二月初十(1851年1月11日),洪秀全在广西桂平金田起义,建号太平天国。这给战火不断、国库空虚的清政府无疑是当头棒喝,为之朝廷以“捐输粤西军需议叙职衔”的手段筹集军需。在灵石有王鸿渐的伯父王明彝、叔父王丽珍,还有堂兄弟王葆荣、王葆真及族叔王臣恭等都有一定的捐输,有清光绪乙亥(1875年)版《灵石县志》可考。王鸿渐当时在扬州,自然也做了捐输。
清咸丰二年(1852年)太平军攻长沙,占益阳,据岳州,年底克汉阳,围武昌,王氏家族设在这些地区的商家铺面尽遭劫掠。传言,当身着烂衣破裤、面带饥色、身无分文、从以上几个地方逃到扬州的弟弟景谦、允升、如履等人见到王鸿渐时,他顿时怒火中烧,立马驱车乘舟奔赴湖南,拜会正在奉旨办理“团练”的礼部侍郎曾国藩,向其请教创办团练事宜,并捐银捐粮以助。随之返回扬州,协助“上游”组织团练。就在王鸿渐创办的团练正在加紧训练之时,咸丰三年二月二十三日(1853年4月1日),太平天国地官正丞相①李开芳、天官副丞相林凤祥率军攻克扬州。在猛烈的炮火中,王鸿渐受伤被俘。有太平军“卒长②”知他是盐商富豪,又任职两淮盐运使经历,要他交出银两,并去劝降正在抵抗的清军。“世受国恩”的王鸿渐想到族高祖王如玉战死金川,自己岂能叛清降敌,愤怒的他大骂“长毛贼”,被腰斩身亡,头悬扬州城楼示众。同年,王鸿渐生前常去的扬州文昌阁与长江对岸的镇江文宗阁,“均毁于兵火”,收存于其内的清乾隆年间编纂的“收书三千五百零三书,七万九千三百三十七卷,分经、史、子、集四部的《四库全书》”,被付之一炬。也就在这一年,其弟景谦、允升、如履等人,个个如履薄冰,你就再谦再让,那一个允你晋升?“失业”的他们只好悄悄逃出扬州,默默无闻返回家乡——平阳府霍州直隶州灵石县静升村。而王鸿渐的本复、照临、源丰、桐豫四个小弟从此再无下落,《王氏族谱》上只可查到他们的名讳,后世子孙传承全无。
清咸丰三年四月初一(1853年5月8日)李开芳、林凤祥奉天王洪秀全之令,率太平天国北伐大军从扬州出发,一路攻伐,曾进入山西,平阳(今临汾市)尽烧,直抵霍州灵石县境韩信岭一线,侦探兵丁还潜入距静升村不足五里之遥的苏溪村疙瘩坡头。咸丰四年(1854年)二月,太平天国北伐军进入山东,王鸿渐的族叔王奎聚坚守阳谷县城,城破被杀。
太平天国大军横扫,山西商人所设商家店铺能有几家幸存?无奈的晋商只好失业返乡,以待时局;静升商家、王氏商人也全如是。这期间战死的王鸿渐、王奎聚虽都有“上宪入奏,部议以加一级,给予赠衔并云骑尉世职,袭次完时给予恩骑尉,世袭罔替”的荣誉,可这份空头支票能解得多少饥渴?清咸丰十一年(1861年)本无灾荒的静升村却“因商多失业,人乏力以资生”,致使“子散妇离,道殣不免,此岁不荒而民荒也”。于是开仓放赈,“共赈九百一十三户,大小两千八百五十口”。这内中肯定有王鸿渐的兄弟子侄在内。
【注释】
①丞相:太平天国朝内职官名称之一。分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各设正、又正、副、又副四员,自天官正丞相至冬官又副丞相共24员。奉命出征时,有独当一面之权。
②卒长:太平天国军中与地方职官名称。太平天国军中每一旅下辖五卒,每卒设卒长一人、副职一人,下辖两司马四人,伍长20人,五卒80人,共104人。每军有卒长105员。另太平天国的地方与军队编制同,每105家为一卒,设卒长一人,由当地人充任。
张佰仟、王儒杰/文 任虹霞/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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