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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晋,其嗣避周难的“周难”是东周王室内乱

2013-01-24 15:00:56来源:王俊海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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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二十二年春,王二月甲子:
王子朝、宾起有宠于景王,王与宾孟说之,欲立之。刘献公之庶子伯蚡事单穆公,恶宾孟之为人也,愿杀之。又恶王子朝之言,以为乱,愿去之。宾孟适郊,见雄鸡自断其尾。问之,侍者曰:“自惮其犠也。”遽归告王,且曰:“鸡其惮为人用乎?人异于是。犠者,实用人,人犠实难,己犠何害?”王弗应。夏四月,王田北山,使公卿皆从,将杀单子、刘子。王有心疾,乙丑,崩于荣锜氏。戊辰,刘子挚卒,无子,单子立刘蚠。五月庚辰,见王,遂攻宾起,杀之,盟群王子于单氏。
丁巳,葬景王。王子朝因旧官、百工之丧职秩者,与灵、景之族以作乱。帅郊、要、饯之甲,以逐刘子。壬戌、刘子奔扬。单子逆悼王于庄宫以归。王子还夜取王以如庄宫。癸亥,单子出。王子还与召庄公谋,曰:“不杀单旗,不捷。与之重盟,必来。背盟而克者多矣。”从之。樊顷子曰:“非言也,必不克。”遂奉王以追单子。及领,大盟而复,杀挚荒以说。刘子如刘,单子亡。乙丑,奔于平畤,群王子追之。单子杀还、姑、发、弱、鬷延、定、稠,子朝奔京。丙寅,伐之,京人奔山。刘子入于王城。辛未,巩简公败绩于京。乙亥,甘平公亦败焉。叔鞅至自京师,言王室之乱也。闵马父曰:“子朝必不克,其所与者,天所废也。”单子欲告急于晋,秋七月戊寅,以王如平畤,遂如圃车,次于皇。刘子如刘。单子使王子处守于王城,盟百工于平宫。辛卯,寻阝肸伐皇,大败,获寻阝肸。壬辰,焚诸王城之市。八月辛酉,司徒丑以王师败绩于前城,百工叛。己巳,伐单氏之宫,败焉。庚午,反伐之。辛未,伐东圉。冬十月丁巳,晋籍谈、荀跞帅九州之戎及焦、瑕、温、原之师,以纳王于王城。庚申,单子、刘蚡以王师败绩于郊,前城人败陆浑于社。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不成丧也。已丑,敬王即位,馆于子旅氏。十二月庚戌,晋籍谈、荀跞、贾辛、司马督帅师军于阴,于侯氏,于溪泉,次于社。王师军于氾,于解,次于任人。闰月,晋箕遗、乐征,右行诡济师,取前城,军其东南。王师军于京楚。辛丑,伐京,毁其西南。
   《左传》鲁昭公二十二年这一段叙述了周王室内乱的起因是因为争夺王位,从根本上说,是王室和权臣争夺王权,从外部背景而言是晋国为维持霸权,要“挟天子以令诸侯”,需要弱势王权。周景王的王位继承人太子寿早夭,未能再立太子,这其中的原因未见记载,但从史料中可以推知,权臣们与景王意见对立,使景王不敢贸然立嗣。天子的后妃众多,子嗣也多,就分成了两派。二儿子王子朝看来是个贤仁有志的王子,在成周深受中下层民众的拥戴,很多大臣始终追随他,多数的王子也跟着他,他也受到周景王的宠信,王族都拥戴他。宾起可能是个大夫,与王子朝关系密切,同样受景王宠信。
    景王和宾起喜爱王子朝,要立王子朝为太子。(成周的贵族刘氏和晋国贵族范氏世代通婚,依靠晋国的支持,大贵族刘氏和单氏把持着朝政,不愿让有独立自主倾向的王子继位,而愿找个傀儡。)刘献公的庶子伯蚠事奉单穆公,讨厌宾起的为人,愿意杀掉他。又讨厌王子朝的话,认为违背了礼制,愿意除掉他。有一次宾起走到郊外,看到雄鸡自己弄断自己的尾巴。他问为什么,侍者说:“这是它自己害怕作牺牲。”宾起赶快回来报告景王,而且说:“鸡大概是害怕被人利用吧!人就和这不一样,牺牲,是被人使用的,被人利用确实困难,被自己利用还有什么妨碍?”景王不回答。夏季,四月,景王在北山打猎,让公卿们都跟着,准备杀掉单子、刘子。景王有心脏病,十八日,死在荣锜氏那里。(刘氏和单氏立了王子猛继位,为周悼王)二十二日,刘子挚死了,没有嫡子,单子立了刘蚠。五月初四日,刘蚠进见周悼王,就乘势攻打宾起。杀死了他,和王子们在单氏那里结盟。
六月十一日,安葬完周景王。王子朝依靠旧官和百工中失去官职的人与灵王、景王的族人的支持发动叛乱(“百工”指手工业工人。夏商周时期手工业者居住在城市中,是城市市民的主体。为了保持垄断和防止农民弃农经商,手工业者都只能在官办的作坊中,在官府的监督下从事劳动,生产的手工艺品全部上交给有司,不能私自买卖,官府发给一定的实物,如柴米等作为薪酬。手工业者地位很低,半奴隶状态,都在官府登记注册,称“百工有籍”,并且世代为工,不能私相授徒。统治阶级对手工业者的人身自由的施加限制,也限制了手工业的发展与壮大,限制了商业和商品经济的发展。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元代,各代的差别只是限制的多少而已,这是中国封建社会能长期延续、商品经济不能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百工中选拔一些人作坊长,为下层官员,代替政府监督,有赏罚之权,也是肥缺。宫内府换人时也会用自己的人作新坊长,这样就有一些人失去官职)。  |+ V, z- J* N2 n
    王子朝率领郊地、要地、饯地的甲士以驱逐刘子。十六日,刘子逃亡到扬地,单子在庄宫迎接悼王到自己家里,王子还在夜里又把悼王带到庄宫。十七日,单子出奔,王子还和召庄公谋划,说:“不杀死单旗,不能算胜利。和他再次结盟,他必定会来。违背盟约而战胜敌人的事情是很多的。”召庄公听从了他的话。樊顷子说:“这不成话,必然不能战胜敌人。”于是王子还就奉悼王追赶单子,到达崿岭,大张旗鼓地结盟后一起回去,杀死了挚荒以向单子解释。刘子回到封地刘地(召集兵马),单子逃亡,十九日,逃到平畤。王子们追赶他,单子(回兵)杀了还、姑、发、弱、鬷、延、定、稠(八家王子),王子朝败逃到京地。二十日,单子攻打京地。京地人逃亡到山里,刘子进入王城。二十五日,(攻打王子朝的)巩简公在京地大败,二十九日,甘平公也在那里战败。叔鞅从京师回来,说起王室的动乱,闵马父说:“王子朝必定不能得胜,他所亲附的人,都是上天所弃的。”单子想向晋国告急。秋季,七月初三日,带着周悼王去平畤,又到了圃车,住在皇地。刘子退回到刘地,单子派王子处在王城守卫,和百工在平宫结盟。十六日,(支持王子朝的)鄩肸攻打皇地,大败,被俘。十七日,鄩肸在王城的市上被烧死。八月十六日,司徒丑带领的周天子军队在前城大败,百工叛变。二十四日,(百工)攻打单氏的住所,被打败。二十五日,单氏反攻。二十六日,(王子朝军)攻东圉。冬季,十月十三日,晋国的籍谈、荀跞率领九州的戎人和焦地、瑕地、温地、原地的军队,把周悼王送回王城。十六日,单子、刘蚠率领周天子的军队在郊地作战大败,前城人在社地打败陆浑。十一月十二日,王子猛死(有人说是王子朝杀猛,误,刘氏单氏一直裹挟着周悼王,如其暴亡,定是刘单二人所为,恐悼王与二人有不同意见,所以又立亲晋国的王子丐为王)。《春秋》不记“崩”,是由于没有举行天子丧葬礼。十六日,周敬王即位,住在子旅氏家里。十二月初七日,晋国的籍谈、荀跞、贾辛、司马督领兵分别驻扎在阴地、侯氏、溪泉和住在社地。周天子的军队驻扎在汜地、解地、任人。闰十二月,晋国的箕遗、乐征、右行诡带领部队渡河占取前城,驻扎在前城的东南,周天子的军队驻扎在京楚。二十九日,攻打京地,(占领后)拆毁了京城的西南城墙(使京城人失去防御能力)。
二十三年春,王正月壬寅朔,二师围郊。癸卯,郊、鄩溃。丁未,晋师在平阴,王师在泽邑。王使告间,庚戌,还。
   鲁昭公二十三年春季,周历的正月初一,周、晋两国的两支军队包围郊地。初二日,郊地、鄩地人溃散。初六日,晋国的军队在平阴,周天子的军队在泽邑。周敬王派人向晋军报告情势好转。初九日,晋军回国。
二十三年:夏四月乙酉,单子取訾,刘子取墙人、直人。六月壬午,王子朝入于尹。癸未,尹圉诱刘佗杀之。丙戌,单子从阪道,刘子从尹道伐尹。单子先至而败,刘子还。己丑,召伯奂、南宫极以成周人戍尹。庚寅,单子、刘子、樊齐以王如刘。甲午,王子朝入于王城,次于左巷。秋七月戊申,寻阝罗纳诸庄宫。尹辛败刘师于唐。丙辰,又败诸鄩。甲子,尹辛取西闱。丙寅,攻蒯,蒯溃。
夏季的四月十四日,单子攻取了訾地,刘子攻取了墙人、直人。六月十二日,王子朝退入尹地。十三日,尹圉诱刘佗前来把他杀死。十六日,单子从山道、刘子从大道出兵进攻尹地。单子先抵达而战败,刘子就退回去了。十九日,召伯奂、南宫极带着成周(支持王子朝的)人在尹地戍守(抵抗刘、单军)。二十日,单子、刘子、樊齐带了周敬王去刘地。二十四日,王子朝进入王城,住在左巷。秋季,七月初九日,鄩罗把王子朝送到庄宫,尹辛在唐地击败刘子的军队。十七日,又在诸鄩击败刘军。二十五日,尹辛占取西闱。二十七日,进攻蒯地,蒯地人溃散。
昭公二十三年:八月丁酉,南宫极震。苌弘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3 s( ^, g. i0 G
昭公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七日,南宫极封地发生地震(死伤较重),苌弘对刘文公说:“主公努力吧!先君所致力的事可以成功了。西周灭亡的时候,泾水、渭水、洛水一带发生地震,现在西王的大臣那里也发生地震,这是上天惩罚、丢弃他了,东王必然大胜。”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辛丑,召简公、南宫嚚以甘桓公见王子朝。刘子谓苌弘曰:“甘氏又往矣。”对曰:“何害?同德度义。《大誓》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德。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此周所以兴也。君其务德,无患无人。”戊午,王子朝入于邬。
  昭公二十四年春季,周历的正月初五日,召简公、南宫嚚带着甘桓公见王子朝。刘子对苌弘说:“甘氏又去了。”苌弘回答说:“有什么妨碍?同心同德在于合乎正义。《太誓》说:‘纣有亿兆人,离心离德,我有治世之臣十个人,同心同德。’这就是周朝所以兴起的原因,主公还是致力于德行,不要担心没有人。”二十二日,王子朝进入邬地。
 三月庚戌,晋侯使士景伯莅问周故,士伯立于乾祭而问于介众。晋人乃辞王子朝,不纳其使。
三月十五日,晋顷公派士景伯到王城调查成周发生的事件,士景伯站在乾祭门上向众人询问。晋国人拒绝见王子朝,不接待他的使者。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梓慎曰:“将水。”昭子曰:“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能无旱乎?阳不克莫,将积聚也。”
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师攻瑕及杏,皆溃。
    夏季的五月初一日,发生日食。梓慎说:“将要发生水灾。”昭子说:
“是旱灾,太阳过了春分而阳气还不能胜阴气,(不正常),一旦胜过阴气,就矫枉过正,能不发生旱灾吗?阳气迟迟不能战胜阴气,将过分积聚。”
  六月初八日,王子朝的军队进攻瑕地和杏地,两地军队都溃散了。
   郑伯如晋,子大叔相,见范献子。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今王室实蠢蠢焉,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瓶之罄矣,惟罍之耻。’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图之。乃征会于诸侯,期以明年。
    郑定公到晋国,子太叔相礼,进见范献子。范献子说:“对王室该怎么办?”子太叔回答说:“我老头子对自己的国家和家族都不能操心了,哪敢涉及王室的事情。人们也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寡妇不操心经纬纺织之事,而忧虑周王室的陨落,因为怕祸患也会落到她头上。’现在王室确实动荡不安,我们小国都害怕了。然而大国忧虑什么,我们哪里知道呢?您还是早作打算吧。《诗经》里说:‘酒瓶空空,仅是酒坛的耻辱。’王室的不安宁,是晋国的耻辱。”(言外之意,这事跟我们小国没关系。晋国一直支持刘、单两家,范刘又是姻亲,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怕其他诸侯干预,试探一下郑国的反应)范献子害怕了(范献子怕其他国家插手,事情就难办了,当时吴楚正在打仗,楚国顾不上中原的事情,必须尽早了结王位之争),就和韩宣子谋划好,征召诸侯盟会,时间定在第二年。% t0 ~$ ~/ K% q; I2 V
   秋八月,大雩,旱也。
   冬十月癸酉,王子朝用成周之宝珪于河。甲戌,津人得诸河上。阴不佞以温人南侵,拘得玉者,取其玉,将卖之,则为石。王定而献之,与之东訾。
 秋季,八月,举行盛大的求雨祭,发生了大旱。
    冬季,十月十一日,王子朝用成周(传世)的宝圭沉到黄河里向河神祈雨。十二日,渡口的船工在黄河捞得了这块宝圭。阴不佞带着温地人往南袭击王子朝,拘捕了得到玉的人,把玉拿过来,准备卖掉它,却原是一块石头(璞玉)。阴不佞在王室安定后把它献给周敬王,周敬王把东訾赐给他。
昭公二十五年: 夏,会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将纳王。”
  昭公二十五年夏季,鲁国子太叔和晋国赵鞅、宋国乐大心、卫国北宫喜、郑国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在黄父会见,商量安定王室。赵鞅命令诸侯的大夫们向周敬王输送粮食并准备戍守的将士,说:“明年将要送天子回去。”
  昭公二十六年:四月,单子如晋告五月戊午,刘人败王城之师于尸氏。戊辰,王城人、刘人战于施谷,刘师败绩。
七月己巳,刘子以王出。庚午,次于渠。王城人焚刘。丙子,王宿于褚氏。丁丑,王次于萑谷。庚辰,王入于胥靡。辛巳,王次于滑。晋知跞、赵鞅帅师纳王,使汝宽守关塞。
    昭公二十六年四月,单子到晋国告急。五月初五,刘氏的军队在尸氏打败了王城的军队。十五日,王城人、刘人在施谷开战,刘军大败。
 七月十七日,刘子带周敬王离开刘邑。十八日,住在渠地,王城的军队放火烧了刘邑。二十四日,周敬王住在褚氏。二十五日,周敬王住在萑谷。二十八日,周敬王进入胥靡。二十九日,周敬王住在滑地。晋国的知跞、赵鞅率兵迎接周敬王,派汝宽镇守关塞。
冬十月丙申,王起师于滑。辛丑,在郊,遂次于尸。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阴忌奔莒以叛。召伯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遂军圉泽,次于堤上。癸酉,王入于成周。甲戌,盟于襄宫。晋师使成公般戍周而还。十二月癸未,王入于庄宫。
鲁昭公二十六年:冬季十月十六日,周敬王在滑地起兵。二十一日,在郊地,就住在尸地。十一月十一日,晋军攻下巩地,召伯盈赶走了王子朝。王子朝和召氏的族人、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保护着周朝的典籍逃往楚国,阴忌逃亡莒地叛变。召伯盈到尸地迎接周敬王,和刘子、单子结盟。敬王的军队就驻扎在圉泽,住在堤上。二十三日,敬王进入成周。二十四日,在襄王的庙里盟誓。晋军下留成公般的部队在成周戍守,就回去了。十二月初四日,周敬王进入庄宫。
王子朝使告于诸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亦曰:‘吾无专享文、武之功,且为后人之迷败倾覆,而溺入于难,则振救之。’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至于厉王,王心戾虐,万民弗忍,居王于彘。诸侯释位,以间王政。宣王有志,而后效官。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携王奸命,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迁郏鄏。则是兄弟之能用力于王室也。至于惠王,天不靖周,生颓祸心,施于叔带,惠、襄辟难,越去王都。则有晋、郑,咸黜不端,以绥定王家。则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王,亦克能修其职。诸侯服享,二世共职。王室其有间王位,诸侯不图,而受其乱灾。’至于灵王,生而有。王甚神圣,无恶于诸侯。灵王、景王,克终其世。今王室乱,单旗、刘狄,剥乱天下,壹行不若。谓:‘先王何常之有?唯余心所命,其谁敢请之?’帅群不吊之人,以行乱于王室。侵欲无厌,规求无度,贯渎鬼神,慢弃刑法,倍奸齐盟,傲很威仪,矫诬先王。晋为不道,是摄是赞,思肆其罔极。兹不谷震荡播越,窜在荆蛮,未有攸厎。若我一二兄弟甥舅,奖顺天法,无助狡猾,以従先王之命,毋速天罚,赦图不谷,则所愿也。敢尽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经,实深图之。昔先王之命曰:‘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德,德钧以卜。’王不立爱,公卿无私,古之制也。穆后及大子寿早夭即世,单、刘赞私立少,以间先王,亦唯伯仲叔季图之!’
    闵马父闻子朝之辞,曰:‘文辞以行礼也。子朝干景之命,远晋之大,以专其志,无礼甚矣,文辞何为?’”
王子朝逃亡后派出使节转告各国诸侯说:“从前武王战胜殷商,成王安定四方,康王与民休息,给同母兄弟封邦建国,作周王室的屏障。还说:‘我不能专门享受文王、武王创下的功业,我还要为子孙后代着想(所以才封邦建国),一旦有人昏乱荒淫、纲纪败坏,国家危难,(众邦国)就可以拯救他。’降至夷王,恶疾缠身,诸侯没有一个不遍祭境内的名山大川,为夷王的健康祈祷。到了厉王,他的内心乖张暴虐,老百姓不能忍受,就让他住到彘地去。诸侯离开他们的职位,来国都参与王室的政事。(《国语·周语》:“厉王虐,国人谤王。邵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不听,于是国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竹书纪年》:“八年初监谤,芮伯良夫戒百官于朝……十二年王亡奔彘。国人围王宫,执召穆公之子杀之。十三年,王在彘,共伯和摄行天子事。”)(厉王子)宣王有志(改变其父的做法),(诸侯和公卿)把政权还给了他。到了幽王,上天不保佑周朝,天子昏乱不像个王的样子,用罪过闭塞了王位,被小人裹携而触犯天命,(幽王性暴寡恩、喜怒无常、狎昵群小。尹球、虢石父、祭公三个奸佞小人谗邪媚君,幽王拜尹球为大夫,虢石父为上卿,祭公为司徒。幽王宠爱褒姒,废申后,立褒姒为后,立褒姒之子伯服做王位继承人,还想杀太子宜臼。宜臼的母亲是申侯的女儿,申侯上表责备幽王弃皇后、废太子、宠褒姒、戏诸侯四事。虢石父奏曰:“申侯与太子宜臼谋反,故意揭露大王的过失。速发兵讨之,免生后患!”幽王发兵讨申,申侯大惊,勾结犬戎攻打周王,镐京陷落,幽王逃奔临漳,被杀于骊山之下,犬戎掠走大量财宝,西周灭亡。诸侯听说犬戎攻陷王城,发兵勤王,奉故太子宜臼即位,是为周平王。翌年迁都洛邑,从此,历史进入东周时期。)诸侯代他立了继承人,迁都到郏鄏(以避犬戎)。这就是同宗兄弟们能为王室出力的例证。到了惠王,上天不使周朝安定,使颓生出祸心,波及于叔带。(惠王(阆)公元前652年去世,在位25年。庄王还有一子叫穨,受宠。及惠王即位,穨联络众大夫邊伯等五人作亂,惠王逃至郑国。穨称王,郑国、虢国国君发兵讨伐,杀穨,重立惠王。襄王(郑)公元前619年去世,在位32年。惠王王后生子叔帶,很受惠王宠爱,襄王也畏惧他。三年,叔帶勾结戎、翟讨伐襄王,襄王要杀叔帶,叔帶逃往齐国。齊桓公派管仲平灭威胁周朝的外戎。)惠王、襄王避难,离开了国都。这时候晋国、郑国驱赶罢黜逆臣不端,以安定王室。这就是诸侯兄弟遵照先王的命令(所该做的呀)。在定王六年的时候,秦国人使巫祝降妖,(巫者预言)说:‘周朝会有一个长胡子的天子,也能够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职分,使诸侯宾服而享安乐,两代都能谨守职分。(但其后)王室中会有人觊觎王位,诸侯因不为王室图谋,而受到动乱灾祸的影响。’到了灵王,生下来就有胡子,他非常圣明,对诸侯没有做什么恶事,灵王、景王都能兢兢业业、善始善终。现在王室动乱,单旗、刘狄搅乱天下,专门倒行逆施,说:‘先王继位哪有什么常规?全凭我心里想立谁,有谁敢来要求改变?’率领一些不敬不孝之人,以(私利)为行为标准在王室中制造混乱。他们侵占之欲没有满足的时候,贪求没有限度,一惯亵渎鬼神,轻慢鄙弃刑法,严重违反盟约,傲慢狠毒,蔑视礼制,假借先王之命以诬先王。晋国无道,帮他们给他们赞助,无限度放纵他们。现在我动荡流离,逃到荆蛮,还没有归宿。如果我的一两位诸侯兄弟甥舅顺应上天的法度,不帮助狡猾之徒,用服从先王的命令,不违背(天道)来(避免)上天的惩罚,免除我没有名份的忧虑,并为我谋划,就是我的祈愿。谨敢完全披露腹心和先王的遗命,希望诸侯认真地考虑一下。从前先王的遗命说:‘王后没有嫡子,就选立年长的王子,王子年纪相当则根据德行选立,德行相当就根据占卜的结果选立。’天子不立自己偏爱的王子,公卿没有私心(不凭私心拥立),这是古代的制度。穆后和太子寿早早夭折去世,单氏、刘氏支持私利,立了年幼的王子,隔断了先王遗命延续(废弃了祖宗立的王法)。请所有长于我或小于我的诸侯考虑除掉他们。”
 闵马父听到王子朝的辞令,说:“文辞是用来实行礼仪的。子朝干预大臣们实行周景王的遗命,疏远晋国这样的大国,一心想做天子,太不讲道理了,文辞再好有什么用处?”
昭公二十九年
 三月己卯,京师杀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尹固之复也,有妇人遇之周郊,尤之,曰:“处则劝人为祸,行则数日而反,是夫也,其过三岁乎?”
    夏五月庚寅,王子赵车入于鄻以叛,阴不佞败之。
    昭公二十九年:二月十三日,京城里杀了召伯盈、尹氏固和原伯鲁的儿子。尹氏固返回京城的时候,有个女人在成周郊外碰上他,责备他,说:“在国内就怂恿别人惹祸,逃亡出去没几天就回来,这个人啊,难道能活过三年吗?”
   夏季的五月二十五日,王子赵车跑到鄻地而反叛,阴不佞打败了他。
昭公三十二年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冬季,仲孙何忌盟会晋国的韩不信、齐国的高张、宋国的仲几、卫国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一起修筑成周城墙。
  三十二年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遑启处,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驰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征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 p+ p0 M9 v0 H4 J8 o
    秋季八月,周敬王派富辛与石张出使晋国,请求增筑成周的城墙。天子说:“上天给周朝降下灾祸,使我的兄弟都发生乱心,这些成为伯父的忧虑。我的几个亲近的甥舅之国也不得休息,到现在已经十年。诸侯派兵来戍守也已经五年。我本人没有一天忘记这个,忧心忡忡地好像农夫的盼望丰收一样,提心吊胆地等待收割时候到来(生怕又有灾祸降临)。伯父若能施大恩,重建文侯、文公的功业,缓解周室的忧患,就有希望得到文王、武王的福佑,巩固盟主的地位,宣扬美名,这也是我本人最大的愿望了。从前成王会合诸侯在成周筑城,作为东都,尊崇文治。现在我希望得到成王的福佑,增修成周的城墙,使戍守的兵士不再辛劳,诸侯得以安宁,把那些蟊贼远远挡住,这都要(凭)晋国的力量。谨将这件事委托给伯父,让伯父好好筹划,使我不征用(成周的)人(一人无征:一个人也不征用)不结怨于百姓(言外之意是成周的百姓都倾向于王子朝,得罪不得),而伯父又有(尊奉王室的)荣耀功绩,先王能不感谢晋国的贡献吗(庸:劳役)。”范献子对魏献子说:“与其在成周戍守,不如增筑那里的城墙。天子已经说了话,即使以后有事,晋国不参加也可以了。(让诸侯)服从天子的命令,舒解诸侯(对晋国)的疑虑,晋国就不用担忧了。这样的事不去做,又去做什么呢?”魏献子说:“好。”派伯音回复周敬王说:“天子有命令,岂敢不尊奉应承,将派人奔告诸侯,工作的进度和工程的分配,在盟会的时候决定。”
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卫彪徯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恤,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材用,书餱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冬季,十一月,晋国的魏舒、韩不信到京师,在狄泉会合诸侯的大夫,重温过去的盟约,而且命令各国都来增筑成周的城墙。魏舒坐北面朝南(在京师,天子才能坐在北面,卿、大夫应坐两侧,朝东或西),卫国的彪傒说:“魏子一定要有大灾难。逾越自己的职位颁布重大的命令,这不是他的任务。《诗》说,‘敬畏上天发怒,才不敢轻慢犹豫。敬畏上天灾变,才不敢任意放纵。’,何况竟敢逾越职位做盟会这样的大事呢?(晋国人这么轻慢诸侯,他就不怕遭天谴吗?)”十四日,士弥牟为成周的城墙工程设计方案,计算长度,估计高低,丈量厚薄,计算削仞护城河的深度,实测土方量,商议运输的远近,推算完工的日期,计算人工,考虑器材的用度,记录(筑城役夫)所需要的粮食,以令诸侯派出劳役。按照情况分配劳役和工程地段,记下来交给诸侯大夫,而总规划则交到刘子那里。韩简子抄了一份,以此作为既定方案。
元年春,王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莅政。卫彪傒曰:“将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寿过,而田于大陆,焚焉,还,卒于宁。范献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田也。
 鲁定公元年春季,周历正月初七日,晋国的魏舒与诸侯的大夫在狄泉会合,准备增筑成周城墙。魏舒主持这件事,卫国的彪傒说:“准备为天子筑城,而超越自己的地位来命令诸侯,这是不合道义的。做重大的事情而违背道义,必然有大灾祸,晋国要不失去诸侯的信任,魏子就不能免于灾祸吧!”到出发的时候,魏舒把工作交给韩简子和原寿过,自己跑到大陆泽去打猎,放火烧荒把自己烧到了,回来,死在宁地,范献子撤除了安放魏舒尸体的柏木外棺,因其还没有(完成任务)回来汇报就去打猎(未能完成自己的职责)。
 孟懿子会城成周,庚寅,栽。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薛宰曰:“宋为无道,绝我小国于周,以我适楚,故我常従宋。晋文公为践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従践土,若従宋,亦唯命。”仲几曰:“践土固然。”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奚仲迁于邳,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若复旧职,将承王官,何故以役诸侯?”仲几曰:“三代各异物,薛焉得有旧?为宋役,亦其职也。”士弥牟曰:“晋之従政者新,子姑受功。归,吾视诸故府。”仲几曰:“纵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士伯怒,谓韩简子曰:“薛征于人,宋征于鬼,宋罪大矣。且己无辞而抑我以神,诬我也。启宠纳侮,其此之谓矣。必以仲几为戮。”乃执仲几以归。三月,归诸京师。
定公元年
  孟懿子参加增筑成周城墙的工程,十六日,开始夯土,宋国的仲几不接受工程任务,说:“滕国、薛国、郳国,是为我们服役的(我们就不出劳役了)。”薛国的宰臣说:“宋国无道,让我们小国和周王室断绝关系,领我们奉楚国为霸主,(因畏惧楚国)所以我国常常服从宋国。晋文公主持了践土结盟,说:‘凡是我国的同盟,各自恢复原来的地位。’或者服从践土的盟约,或者服从宋国,(我们小国)都必须唯命是听。”仲几说:“践土的盟约就是让你们依旧听从宋国的。”薛国的宰臣说:“薛国的始祖奚仲住在薛地,做了夏朝的车正,奚仲迁居到邳地,仲虺仍住在薛地,他做了汤的左相。若恢复原来的地位,我们还是天子的官,为什么还要为诸侯服役?”仲几说:“三代的事情各不相同,薛国怎么还能回到旧时代?为宋国出劳役,也是你们的职责。”士弥牟说:“晋国的执政者是新人,您姑且接受工程任务,回去以后,我查看一下内府的旧档是怎么说的。”仲几说:“即使您忘了,山川鬼神难道会忘记吗(我们都向天地发过誓)?”士弥牟发怒,对韩简子说:“薛国用(我们晋国的)人作证明,宋国用鬼神作证明,宋国的罪过大了,而且自己无话可说,反用鬼神来向我们施加压力,这是欺诬我们。‘给予宠信反而招来侮辱’,就是说的这种情况,一定要杀了仲几。”于是就抓仲几回国。三月,把他押送京师(交天子惩处)。
    城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戌。
齐高张后,不従诸侯。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天之所坏,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
 增筑城墙的工程三十天完工,就让在成周戍守的诸侯戍卒回国了。齐国的高张迟到,没有赶上和诸侯一起筑城。晋国的女叔宽说:“周室的苌弘、齐国的高张都将不免于祸患。苌弘违背天意,高子违背人意。上天要毁坏谁,他不可能得到保护。大家要一起做的事,谁也不能偷奸耍滑。”
五年春,王人杀子朝于楚。
鲁定公五年春季,周敬王派人到楚国刺杀了王子朝。
定公六年四月,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郑人将以作乱于周。郑于是乎伐冯、滑、胥靡、负黍、狐人、阙外。六月,晋阎没戍周,且城胥靡。 冬,十二月,天王处于姑莸,辟儋翩之乱也。
鲁定公六年四月,成周的儋翩率领王子朝的旧部依仗郑国人,准备在成周发动叛乱,郑国(为了支持儋翩而派兵)在这时攻打冯地、滑地、胥靡、负黍、狐人、阙外。六月,晋国的阎没带兵到成周戌守,并且在胥靡筑城囤兵。冬季,十二月,周敬王住在姑莸,这是为了躲避儋翩的叛乱。
七年春二月,周儋翩入于仪栗以叛。夏四月,单武公、刘桓公败尹氏于穷谷。冬十一月戊午,单子、刘子逆王于庆氏。晋籍秦送王。己巳,王入于王城,馆于公族党氏,而后朝于庄宫。
   鲁定公七年春季,二月,周朝的儋翩进入仪栗而叛变。夏季四月,单武公、刘桓公在穷谷打败了尹氏。冬季,十一月二十三日,单子、刘子在庆氏那里迎接周敬王。晋国的籍秦护送周敬王。十二月初五日,周敬王进入王城,住在公族党氏家里,然后到庄王庙朝拜。
八年春,二月己丑,单子伐谷城,刘子伐仪栗。辛卯,单子伐简城,刘子伐盂,以定王室。
定公八年二月二十六日,单武公发兵进攻谷城,刘桓公发兵进攻仪栗,二月二十八日,单武公发兵进攻简城,刘桓公发兵进攻盂地,以安定王室(解除了内乱)。
公元前503年儋翩联合尹氏起兵反周敬王,与单氏、刘氏打起内战。晋兵护送敬王入王城。前502年二月,单氏、刘氏攻下背叛敬王的四个邑,儋翩等失败,王朝内战从公元前520年—前502年,共计19年,到此结束。
公元前520年周景王去世,因嫡长子不久亦去世,周王室在继位问题上发生内乱,嫡次子王子丐被立为周敬王,庶长子王子朝将王子丐驱逐出王城(今日洛阳)并自立为王;公元前516年秋冬之际,晋国出兵支持周敬王复位,王子朝见大势已去遂携带周室典籍投奔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