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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老友王植伦

2018-07-06 17:18:30来源:福建王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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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王氏网福州讯(王磊陶然)王植伦(1932~1998年),闽侯上街人。1949年入伍,曾任中共福州郊区宣传部部长、《福州晚报》副总编、《文化生活报》总编,新闻高级编辑、福建省寿山石文化艺术研究会顾问。著有《寿山石缘》、《寿山石传奇》、《寿山石文化》(与陈石合著)。
  1949年8月在福州入伍(离休干部),长期从事部队、地方的新闻宣传工作,历任记者、编辑、部主任,曾担任《福州晚报》社副总编、《文化生活报》社总编和福州郊委宣传部部长等职,并兼任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丛书总编委、福州新闻工作者协会、民间文学协会、杂文学会、闽学会副主席、副会长等职。对传播乡土文化方面成绩尤为显著。
  后记--回忆老友王植伦
  ----(陈石工艺美术大师)
  我认识王植伦先生已有十多年了。那是80年代初期,国家刚刚开始改革开放,被“四人帮”破坏而凋零不堪的寿山石雕业开始恢复和发展。1982年我先后同石雕大师林元康、林寿煁等人赴日本香港举办寿山石展,禁锢了几十年的寿山石雕艺术在海外引起很大的轰动。我们八闽瑰宝能在海外深受欢迎的消息传回内地,人们十分高兴,同时也引起了政府等有关部门的重视。我回榕不久,福建电视台已在筹拍电视知识片《八闽瑰宝寿山石),邀我担任该片的艺术指导,撰稿人是福州晚报社的副总编辑王植伦先生。经制片人介绍,我们第一次见面了。他向我了解寿山石雕在海外展览的盛况,并说了他对此知识片拍摄的构想。交谈中我觉得这位大编辑没有架子,谦逊且平易近人。他说,他耳朵有点背,当年当部队随军记者,一次采访中炸弹在身边爆炸,耳朵被震聋了。如果有听不清的地方,我们可以用笔谈。这次只谈了一个多钟头,因报社临时有事他就先告辞了。
  不出一个星期,电视台制片人就将他写的《八闽瑰宝生闽中》分镜头的脚本交给我。看过全稿,令我大吃一惊,除了条理、文采无可非议外,对寿山石的历史、开采、分门别类以及寿山村的地理风貌、传闻逸事,他岂止了解,应说是精通。从此我才知道福州有一位精通寿山石的文化人,他就是王植伦先生。
  此后,我与王植伦先生同摄影组同志一道上寿山,登月洋、下工厂、访名家,朝夕相处了十余天。我们跟全组人员亲如一家,拍片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们俩在一起由于有同好和共识,有说不完的寿山石话题。按他的话说,我们俩成了“忘年交”,因为我们之间的年龄相差近20岁。他称我为“小兄弟”,我对他见多识广、学问渊博,尤其深通闽学,十分钦佩,所以引为良师益友。在此期间我进一步了解到他与寿山石特别有缘的一段人生经历。
  王植伦先生的祖父清末时从候官乡来城内渡鸡里开了一家客栈,此地上接北门,下连总督后,是寿山石农进城卖石和采购用品的最佳住宿地。往来一久,客栈便成为买卖石头双方的中介所。由于耳濡目染,王先生的先祖和先父、兄弟都成为寿山石的鉴赏家和收藏者。他幼年时代就用寿山石的边角料来玩“跳框”游戏。读中学时,他书桌上常摆着的是寿山石的“镇纸”。“文革”期间,连寿山石也难逃厄运,被当作“破四旧”对象。他原以为此生与寿山石再也无缘了。
  “文革”后期,他被下放到北峰山区,三番五次地被调到寿山、九峰、东坪、党坪、南峰等大队劳动。他和石农一起钻过山洞,挖过田石,见过石农偷偷私藏明清时留传下来的珍石。灵洁的寿山石深深地滋润了他这位下放干部的心田。他在北峰生活五年,又在郊区任职七年。在这漫长的日子里,他从石农处搜集到不少生动感人的寿山石传奇和故事,研究了与北峰寿山有关的志史如《三山志〉、《九峰寺志〉、《林阳寺志》以及著名的寿山石专著前后观石录、《寿山石谱》等。这位文化人深深地体会到寿山石因它的灵洁光彩使“他山之石皆卑凡”,而且认识到寿山石有一个深厚的文化积淀层,是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自己搜集、积累74和笔记了大量的有关资料。1982年他回城以后,在福州晚报社工作,在该报的“左海语丝”专栏先)后后发表了20多篇专门介绍寿山石的文章。“石不记能言”,可他是石的代言人,是寿山石文化的当代拓荒者和倡导者。
  我们之间的交往,使我受益匪浅,尤其对扩大我的知识面,提高我的艺术欣赏水平,帮助很大也因石缘,我们之间建立的友情日深。正如他所说的,我们“每隔时日,相聚评赏,升腾志气,共增学识,心目既荡,嗜好为移”。90年代初期,我应香港八龙书屋之约编著《寿山石图鉴》和《寿山石雕艺术》两书。这事一开始就得到他的关心和支持,首先为这两本书提出许许多多可行性建议,在百忙中为我披阅全稿;再则,他支持我将寿山石科学地划分为“三系五类”,同时将田坑改称田石,而不再沿袭“三坑"的提法。
  1996年福建省寿山石文化艺术研究会成立时,他被聘为顾问,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就更加频繁。他对我省在寿山石研究方面有了这么一个群众性的学术团体,把艺人和文人聚集在一起,为共同弘扬寿山石文化而由衷地高兴。老王长期患有糖尿病,身体虚弱,但他毅力坚强,精神乐观。1996年他摆写的章回小说《寿山石传奇》问世,这是有史以来第一部以寿山石为题材而创作的文学作品,在《文化生活报》连载后,受到读者的好评。80年代末以来,他写了五部长篇,其中三部是在病塌上写的。他说:“病中写文成为我的一种心理治疗法。到了我这个年龄,本来已经荣辱皆忘了,唯有文学不能忘。”
  1997年8月,我夫妇俩赴新加坡参加当地举办的八大中年寿山石雕刻家佳作展,回榕刚放下行李,就接到他夫人黄铮生大姐的电话,告知老王又病重住院了。我们俩立即赶往医院,得知这一次老王雪上加霜,得了至今医学上尚无法治疗的绝症。他牵着我的手说:“这回我病得不轻。0。●是他意志坚强,生性乐观,对治好病充满信心。他说:“我病塌的窗前,点缀的是于山的碧绿,白塔的圣洁和五一广场上湛蓝的一片天空,由于畅想翩翩,那病中的痛楚也被冲淡了许多。”在这期间,他又完成了34万字的长篇传记文学《寿山石缘》。不久,他出院,在家中接受中西医结合治疗,病情有所缓解,我们都为他高兴。于是,我和他酝酿已久合写的《寿山石文化》一书在他坚持下终于开始动笔。但是我同黄大姐约定,他每天写作不得超过2000字,以保证他的治疗和休息。
  这年11月中旬,我同黄大姐陪同他去看医生,在回家的路上他告诉我说:“咱俩这本《寿山石文化》写好以后,我还要写十本书,题目都拟定好了。就要跨世纪了,我也要做跨世纪的人。”我安慰他说:“会的,再过两年就跨世纪了,你一定会跨世纪的。”话虽这么说,我们三人的眼里都噙着泪花。我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愿上天能保佑这位怀有浓浓乡国之情的老人能渡过这个难关。在这本书即将完稿时,老王的病情又有了反复,他再次住进医院。这时他的身体非常虚弱,病情日重。但是,在治疗间隙,他背着医生、护士修改我送去的最后个章节。1998年1月中旬,他又写好“跋”,交给我说:“终于划上了句号。"这里,应当特别提到黄铮生大姐,这位与他数十年朝夕相处的伴侣,对老王的照料真可谓无微不至。为了老王治病,也可以说为了老王生命能多延续一天,她倾尽家财,倾尽心血。况且,老王每本书素材的搜集、核对、抄稿乃至联络和后勤工作,都是由她担当,她是老王事业和生命的最大支柱。
  书稿送去排版,其时正近大年除夕,家人正商量接老王回家吃年夜饭,过个团圆年。然而,1998年1月27日,就在除夕那天,他却因病情突然恶化而安详地永远离开了他的家人,离开了生他养他的故乡,离开了他一生酷爱的文学园地,离开了他的至爱亲朋,离开了寿山石界许许多多的好朋友、好兄弟。在他生命弥留之际,他对寿山石界的人有着特别的心愿,他说:“愿普天下的人都与寿山石结缘,让闽都一隅的地域文化走向世界,走向全球。......”
  文联的朋友对我说,王植伦的名字永远与闽学联系在一起。我们寿山石界的朋友们则说,王植伦的名字永远载入寿山石文化史册。
  陈石
  1998年3月15日于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