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往事春秋八十年忆我的曾祖父王天朋


我的曾祖父天朋公生于1870年2月4日,即清同治九年庚午正月初五日午时,灌县心一局上刘家桥檬子树侧近,即今都江堰市聚源镇泉水村檬子树附近。自他出生以来家庭状况贫如水洗,为了生计他的父亲也就是我高祖父登朝公佃耕他人的水田种植,在我曾祖父还没满三岁时,那年又被迫将家搬迁至聚源场白衣庵,即今聚源镇黄鹤村境内,在这佃耕曾姓人家的六亩水田,至此以耕居的方式过了两年,然而佃户根本就是没有收入,还要按时给主人家交纳钱财,这样的家庭状况入不敷出,就如水洗般似得,于是只好搬回老宅,守着祖先遗留下来的七分水田,然而这七分水田还得养活全家七口人的生存,真是贫穷到了极致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更大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高祖父突然离世,给这原本贫穷的家庭带来雪上加霜似得灾难。家里失去了顶梁柱,生活再次遭到更沉重的打击,这时我的曾祖父才刚满五岁,读书很是发奋用功,但是面对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的家庭,更是没有额外的钱供他读书。只读了三个月的书,他就能认识若干的字,可想而知他的刻苦与天赋,如果不是他的父亲的离世,他或许人生的命运将会改变,也不会有后面那多舛的命运和辛酸的往事。 没有钱供他读书,他只能无奈的放弃了学业,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为了生计他那瘦弱的身躯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他出没在田埂野沟边割猪草、捡干柴拿到接上去卖,然后用卖这些的钱买米回家,有空时又到街上茶坊酒肆内打杂,收拾桌椅。
有一年的冬天大雪纷飞,滴水成冰,寒冷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天空,街上道路上人群熙熙攘攘,他为了帮助家庭来到自家的油菜地里扒开厚厚的积雪,采摘油菜尖儿,拿到街上去卖,他的油菜尖儿刚拿到街上去卖,不曾想到的是被他人抢夺了不算,还被诬陷说他偷别人家的,那双冻得红肿的幼弱的双手,无力的去夺回本来是自己家的,那种绝望的眼睛看着那人消失在雪中,天寒地冻的寒冷冻住了当时人的心,看着黯淡无光的太阳,照不穿寒冷的大地。 就这样有六七年以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家里,年龄稍大些时又另找生活的路子,做起了小贩,卖油饼子,又担着青果满街吆喝着,别以为他这时有多大,他这时才不过十二三岁,受到的苦楚非比常人。虽然他年纪小,但是志气很高,一心要做人上人,随即不做小贩生意,外出帮人做工,在一户邓姓人家中做了三年的长工,将自己幸苦挣得钱拿来上会(上会,大家凑钱买物什的意思)。日积月累有了些钱,手里较前面宽裕些。然而他是个很上进的人,为了想多挣些工钱,于是辞去了长工,去做短工,在他的族伯父家干活,可恨的是在当时社会,不论人的能力专论人的高矮相貌,以人的高矮给工钱。恰恰他的身材矮小,但做的活与高个子一样的,但是到发工钱的时候却比高个子总是少拿工钱,发了工钱后,族伯父给他一大碗白面,没有调料,他只好忍气的将面吃完,这碗面也给他落下影响,从此不再吃面。 这样的经历和遭遇使他明白必须学个手艺,这样才不会让人欺压,于是他拜师学艺,拜吴做工为师,学习泥工,师父见他刻苦努力非常勤奋,尊敬师长,心里很是高兴,师父心地善良,对他也是很好。在这年复一年的刻苦学艺度过了四个春秋,谢师回家。功夫不负有心人,由于他的刻苦勤奋使他手艺很高,有人听说不远一二十里路程都来请他干活,然而他那刻薄刁钻的族伯父这次又请他去,他也欣然前去,面对族伯,他说道:“大伯,这人啊!不管怎样也要学门手艺”意思是我看你这次没法扣我的钱了吧。又有寺庙和尚请他去修建寺庙,因为路程很远,每次东方肚白就走路赶到庙里,但还是连续两天到庙里没有吃到早饭,第三天他就去询问寺庙旁边居住的居民,为何庙里师父们很早就起来朝殿,我每次都没赶到吃饭?居民回答他:“别说你没赶到,就是我们居住在这里都没赶到吃饭。”因此曾祖父他只好向寺庙煮饭的人员说,麻烦你们迟一点,给我们远道的工人留点饭,煮饭的人员听了他的话后,就给他们工人留下饭菜,这样没赶到吃饭的时间就再也没有发生了。 民国时期在一次给聚源乡最大的袍哥大爷--张志达的爷爷家维修墙壁时,正值腊月三十除夕,主人问他:“王师,你会杀鸡吗?”“杀只鸡有什么不会”曾祖回答道。于是他把鸡杀了,主人锅里煮着腊肉香肠,鸡鸭鱼肉,可以说的上是佳肴美味。到了吃饭时候,他满以为主人会拿点肉给他吃,结果桌上摆的还是中午他吃剩下的炒黄豆,一壶酒。锅里煮的满满一锅肉没有给一点,于是他拿着工钱回到家里对妻子胡氏说了情况,最后他说道,等咱有了钱,我们慢慢吃! 受此影响,他更加拼命的努力挣钱,为此他起了多少个早晨,走了多少里路,沐雨栉风,披星戴月。整整用了数十余年,通过他的辛勤换来的也算是丰硕的成果,手上更加宽裕了,但是只能维持日常开支,然因他的三祖父三春公去世,三春公没有后人,他的绝业田一股八分,由我曾祖父用来耕种,可恨的是那时候环境恶劣,贫困的人总是要吃亏,宗族中的兄长们不同意,不同意也就罢了,还要把他的三股全部收回,他如果想要的话,就出钱购买,他实在无奈,可怜的他不吃不喝也没有攒下三个银子,并且连八分都不够,哪来的其他钱呀?就在他感觉没有希望的时候,幸好宗族的族长站出来,以公正公平公开的处事原则将此事处理,把三春公的绝田断给我曾祖父,这时家族那些兄长这才没异议。当然他很感激家族中有为自己打不平的正义的家人。
此后他勤劳于田间,有了三祖父的田,五谷丰登他的收入更有了增加,光绪三十年(1904年)家里迎来喜事,娶胡公斗的女儿胡氏为妻,她生于公元1891年8月16日,即光绪十七年辛卯七月十二日巳时,她是灌县上合顺局羊叉坝人氏,即今都江堰市胥家镇羊叉村,之后若干年,她家又搬到今都江堰市聚源镇街上,不过此时胡氏也就是我曾祖母才十三岁,她是小脚,与我曾祖父相差二十一岁,当然年龄差距不是问题,在旧社会时期这种现象也是非常常见的,又不到几年时间即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曾祖父将他父亲卖出的二亩四分的田地买了回来,家中的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至少不会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由于田中粮食产量不错,外面有他一手撑持一切,家里有贤惠的妻子照料,这种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是古有的,可追溯到父系社会。曾祖父颇为高兴,但这种高兴如晨露般,没想到的是宣统三年(1911年)母亲杨氏忽然得病,为了服侍母亲,七天七夜未眠,他衣不解带,每次给母亲服药前,都做到药必亲尝,然而药终究不能彻底治好疾病,年高寿尽,于是年七月初七日申时驾鹤西游而去,见母亲西游他悲痛欲绝,然已无力回天,只好请来僧人道士超度,选好牛眠之地安葬。为了给母亲办个像样的葬礼,他竭尽所有,所以家中的钱财和米粮消耗殆尽。
这时家里添了人口,女儿的降生给这贫穷苦难的家庭增添了短暂的喜悦,由于他善为计划,或许苍天怜悯这苦难的家庭,又将贫穷的家转危为安,还带来一些收入,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清贫度日也算不错,他觉得是时候应该重振家声了。这种生活又是昙花一现,谁知道呢?苦难又来光顾这本不应该受苦的家庭,秋天辛亥革命的爆发,同志会的人士骤然兴起,普天之下刀兵四起,面对这种情况使人人心惶惶,大家为了避免战争带来的灾祸,经济富裕人家举家迁徙,经济较差的或特殊情况的只身躲避,此时的灌县地区,到处是扶老携幼,各家各户四处躲避。目击社会这种景象,他心中的苦有谁知道,他深知大难即将来临,环顾家庭状况,忧心忡忡,又义愤填膺,出于无奈,他也想只身避难,又不能避免妻子女儿遭难,又想像举家迁徙那些人一样,但是苦于没有钱财,又想若是留下来居住,不迁徙,又恐怕遭受到兵燹蹂躏伤害家中人口,面对这样的情况,真是进退两难啊!然而无奈的选择了留下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事态发展很快,国家形式斗转之下,辛亥革命的成功,虽然革命的成功,但是城中失火殃及鱼池,革命的成功并没有给百姓带来很好的结果,百废待兴的社会造成混乱的局面。家中的粮食再次耗尽,钱财亦如是。 面对家徒四壁,室如悬罄,他只好卷土重来,重新靠自己的一技之长振兴家业,通过废寝忘食的工作,不到数年的时间里,又恢复到了全面稍微好的生活。此时他的儿女们已经有数岁了,也是该到上学的年纪了,于是他出资送孩子们到学校读书,每年的学费也全由他出,他想再辛苦也要让孩子们读书,能读书识字不管在什么社会什么情况下都是必要的。此时的他已经是50岁的人了,对于这个年龄的他来说,还没有闲下来,正是挣钱的好时候。日积月累只想凑些银钱以便置办产业,然而置办产业,说着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并非简单的事情。古语有云:“将行远必自迩,欲登高必自卑!”他牢牢记住这句话,于是从当时普遍的最简单的方式起步--佃耕田地(佃耕,租用别人家的田耕种)。有一户张姓人家有五亩多田要出租,听到出租的信息,曾祖父非常高兴,于是很快就租了下来。他为什么如此高兴呢?因为他想这下置办产业的钱不愁了。谁知道刚刚租下来耕种了数年就被主人张姓卖了出去,曾祖父收回了押金,虽然田被主人出售了,但凭着这些年耕种下来所卖出的烟叶、麻、菜籽、米、麦等农作物的钱也不少。这真可谓“风顺不过几掀盘”只要运气好,偏有好事来找!
租张姓的田才过了两年,又有朋友来到家里介绍一户萧姓人家有水田数亩要出租,况且押金不多,二百两银子就足够了,听到这一好消息的他,非常喜悦,随即答应下来。谁知道好事多磨,刚刚租了一年,萧姓主人就像张姓主人那样把田卖给别人了。即使如此,把押银收回来,连本算了下,还是有赚。这可谓锦上添花,雪中得炭啊!虽然萧姓的田没有租用了,又有朋友来到家中介绍一杨姓有八亩多水田正要出租,别小看这八亩田,田的土质全是油粪土壤,对于那时候科学不发达,还没有工业化肥时代,这种土壤就相当于优质化肥。这么好的田地当然种的庄稼那肯定是大丰收,每亩在当时产大米一石还多(注:这里的1石在当地等于今天400市斤),收割的菜籽和小麦也是每亩多达八斗以上(注:这里的1斗在当地等于今天40市斤)。然而好景不长,不像田间的那麦苗勃勃生机,丰收的喜悦还没散去,刚耕种了数年,杨姓主人就把这田又另外租给别人。这次收回押金和前面的收入一起算,竟然多达七八百两银子之多。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不知不觉得到了民国十年(1921年)这次又租下了李姓人家的水田,然后把这水田又转租给他人,然后收利。押金只要三百多两银子就可以,数额也不算太多。租田的是一姓李的小租户,这人还不错,做事没有亏欠,每年应该给的租金,在当时换成米,升合不拖欠,干净付完整。谁料到刚租下耕种了三年,遇到了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刘姓把田抢夺去了,曾祖父望着田被夺去,只好无奈的把押金退去,田收了回来。于是年又将马家碾租了下来,每年的租米二石多(租米:租金的另一种支付方式),还算不错,但谁曾想到的事,这水碾的主人爱贪小便宜,行为很是不好,专门偷来碾米顾客的米粮,不是偷人家五升就是偷半斗,导致名声非常不好,十里八村的人家听说了,上门去请他们都不来,拿什么给主人交租呢?面对这样的情况,曾祖父果断做出退租,于是找到水碾主人要求退租,主人也比较爽快的答应了,满以为主人家还不错,但是可怕的事即将发生,曾祖父与他大儿子拿着退回的租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有人尾随,仔细一看,原来是刚刚那位水碾主人,这主人心怀不轨想杀害他父子俩,抢夺其钱财。幸好曾祖父见多识广,他心生一计,对其儿子怀寿故意大声说到:“今天我们不回家了,去你大伯父家住!”怀寿公的大伯父是灌县县衙差役,相当于今天的公安局警察,他在灌县城里居住。当水碾主人听到这段话时,还是将信将疑,又尾随他们一段路程,见他们确实没有朝着回家路的方向行走,而是朝着城里而去,他才确信了下来,那歹毒的计划不能成为现实,只好放弃,眼巴巴的看着他父子两人远去。 他父子俩根本就没有到城里去,而是曾祖父带着他儿子从观音桥(今聚源镇徐堰河和平桥)沟河边荒草路回到了家里。如果不是当时遇事灵活地处置,他父子早就成为刀下之冤魂了。 上面所说的租张姓、萧姓、杨姓的水田和马姓的水碾,此时他的儿女们年龄很小不过十多岁而已,是年八月,他与妻子商量如何把手中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更好的使用,赚更多的钱。提出了两种方案:一是把这钱借贷给地方,收取利息;二是借贷给个人,收取利息。商议未果时,恰好此时有朋友来到家里,介绍借钱人,曾祖父很快的答应了下来。双方达成协议,利息多少白纸黑字,立下纸约,写明情况。谁知道事不如人愿,偏偏遇到黑心之人,这钱借出去三年,收利息很微薄尚且不说,来借钱的人还起了不良之心,串通中间见证人,两人狼狈为奸,行骗钱之举。想不还款,这事闹到当时官府,幸好办事的官员为人清廉公正,把状纸详加察看,做出了公正的判决,让来借款的人把本钱全部归还。谁知道来借款的人,至死不变,硬要想吞夺银两,不怕花钱打官司,于是这官司又多次打到官府,曾祖父见到这个状况当然心知肚明,这官司再这么打下去肯定凶多吉少,所以只好忍痛放弃。辛亏借出去的钱数额不多,不然因此事心中成疾。
是年,大女儿王氏到了出嫁的年龄,经媒人介绍灌县高墩庙附近的申敬,家中有八口人。眼看结婚的日子将要来临,曾祖父与曾祖母忙忙碌碌购置一切嫁妆,申家虽然没有很贵重的彩礼,有三亩多水田,在当时家有良田就是富裕的家庭的表现。他为人很不错,治家有道,曾祖父很是放心。
大女儿的婚事方了,他的儿子们这时已成年,这年即民国二十年(1931年)十月,他为了给儿子们准备筹办结婚钱,又在聚源场泉水寺(今聚源镇泉水村)赵宝芝这里租下了数十亩的水田,押金九百多两的银子,并且又在赵姓家租了房子乐而居之。过了一年大儿子怀寿到了该结婚的时候,经怀寿的舅父胡德明介绍聚源场泉水寺上的欧阳崇登的女儿欧阳氏,选择好黄道吉日成婚。虽然没有大宴嘉宾,但是每样事情都做得很周到,只说此时的他和儿子儿媳一家人欢聚乐享天伦。可是就在这年即民国二十一年十月初七日(1932年11月4日)的晚上,一群土匪突然到来,大概听说了这家人刚刚结婚不久,又租下了田地,肯定有些积蓄,所以土匪把门打破强行入内,曾祖父躲之不及,被土匪强行绑走,这还没完,土匪把家中的物品一概抢空,就连蚊帐被子也被他们抢去。土匪们人多势众,而家里人因势单力薄,加之事发突然,眼睁睁的看着这帮土匪把他强行绑走,却丝毫没有还击之力,这些土匪把他绑架到彭县(今四川彭州市)一个叫青杠岭的地方,这里是土匪的老巢。他被绑架走后,家人忧心忡忡,废寝忘餐因为考虑到我曾祖父年迈,经不起虐待。只好急速筹集银子赎他回来。话说土匪把我曾祖父绑架走了到了土匪巢穴,土匪头子也就是匪首还派人每天去街上买回一斤猪肉,给他做菜。但是买回来的肉被那些管事的土匪分的差不多了,匪首不知道情况。匪首还问他:“王师,你吃到肉没有?”他答道:“吃到了!”如果他不这样回答的话,那些土匪兄弟就会对他实施虐待。一日,土匪让他过去说道:“王师来我给你看看有没有虱子!”他立马过去,有个土匪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被抓来是你当地线人提供信息,不然我们这么远怎么会知道你住哪里呢?”他的儿子们给土匪约好时间按土匪要求交付赎金,钱给了后,土匪果然兑现承诺释放了他。
回到家中的他忐忑不安的居住了没有两个月,整天担心土匪会不会又来,想着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还不如离开,思来想去最后做出决定离开此地,另外去租房居住,于是到聚源场租下了一户李姓的窄小后房两间,虽然是窄了点,但也不用过着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日子,也算是很不错了。就这这里还没居住一年,对面一户萧姓人家有一间铺面出租,押金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宽敞。比前窄小的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啊!于是他与妻子商议不再租李姓的去租萧姓的。就这样把居住问题解决了,但是此时租赵姓的田的期限已满,他又把赵姓退还的押金赓即租下了罗姓人家的田,然后又转租了出去,谁曾想租罗姓的田还没满一年,罗姓主人将田卖了出去,押金收回。
次年,他的族侄子王茂三来到家里,茂三论年龄是怀寿的兄长,曾祖父热情接待了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对我曾祖父和曾祖母说到:“贫与贱人所恶也,富与贵人所欲也,欲求富贵唯有在产,欲求产之稳当,还是不动产最适之!”曾祖父和曾祖母听了这番话,陷入深深地思考,同时他也希望不动产。茂三又说道:“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正有三十多亩水田正在出售,只需要银子二千余两就够了。”曾祖父听了很是高兴,于是就很快答应了下来,并且就在当年一概付清买田款完成了手续。说起这水田可追述到明末清初“湖广填四川”移民运动,最早有今聚源镇普星村七组马姓人家从福建迁徙到四川“插占”了这里,之后马姓由于经营不善,家道中落,将他们插占这里几百上亩的土地卖给了今聚源镇普星村二组李光兴祖先,之后李姓又将田卖给了一绰号叫“王荞面”的人家,王姓又将田宅卖给岳姓,而岳姓最后卖给了我们。这田直到最后解放分给了其他村民耕种。买下这田后,仍然招租给原来租户(租户在当时称佃户)。
曾祖父从创业到置业他是如何的省吃俭用,如何的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与磨难才能有今天的如此成就。古人云:方寸之木欲高于岑楼者,而非易事!想到这里心中无比的悲伤。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过了两年,而他的二儿子怀清成年了,该到了结婚的年龄了,经媒人介绍在灌县玉带桥下马家碾(即今都江堰市灌口镇玉带桥社区)马姓之女,选好日子迎娶,当时结婚办的是海参宴席,这宴席在当时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席了。这些虽然有胡氏曾祖母操持,但是外务一切由曾祖父处理。他二儿子怀清的婚事方了,只说是乐享天伦,安度晚年。谁知道事不如人愿,病灾到门前,怀清在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突然身患重疾,经过各种名医治疗,最终还是无效,终年23岁。他在时世做货郎生意走街串巷,贩卖布匹,针线等物。面对儿子的突然离世,年过古稀的他给与沉痛的打击,悲伤的昏迷了几次,幸好及时救治过来。他朝朝暮暮的泪下潸然,大儿子和三儿子苦苦劝他不要过于悲伤,大儿子怀寿说,二弟既然去世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我们还在,父亲您为何如此过于伤心啊!他听了回答道:“我养你们兄弟三人,虽然不敢说你们如何的优秀,但应该并立向前,以安度我晚年!如今突然去世,你父亲怎么不悲伤啊!”唉,他的悲伤痛苦原来如此,听了让人心中痛苦万分。他只好花费钱财,请僧人超度安葬。这件事情确实是家中最大的不幸。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儿媳妇还没有男孩,对于当时社会来说,家里有了男孩才代表这家人有后了,于是他又强忍悲痛安慰二媳妇,他说:“你虽然没有儿子,你大兄(怀寿)如今有三个儿子,你要是愿意,你随便选一个过继给你。”二媳妇听了心里稍微有一丝丝安慰。
二儿子的丧事才解决。与租田户江姓有很大的纷争,家中发生的事情犹如长江水一波接一波的。原来江姓租田户租田不缴纳租金,还非要耕种我们的田,这事经过当地保长甲长调解都没有用。由于这时的他年迈实在不能远行,他的大儿子一大早,天刚刚亮,步行到成都府高等法院咨询这事件,当时从家里到成都府单程一百里路。当天回到家里把咨询的情况一一的讲给了他听。就在这时的江姓迫不及待的将此事反而告到灌县法院,法院受理。时隔几日,法院传票到家中,曾祖父和大儿子一同前往法院,经过升堂问案,怀寿将证据呈上,法院判决江姓败诉,然江姓不服,多次上诉,这案件拖延好几年,但最终结果江姓败诉。江姓见到无望,回到家里找到曾祖父让他退还押金,他要退租了。由于家中经历许多事情,原本比较富裕的家庭因为这些事耗费钱财颇多,导致家中衰败,没有退还的押金钱,他让大儿子去借款,于是怀寿到今普星村七组何季氏家中借来六十石大米,现金若干,扣除江姓应交租金四十石,所以只给他二十石大米,江姓拿着这钱米到今聚源镇普星村一组购买田地而后居住。但这钱米直到怀寿去世也没有还清。
此后他勤劳于田间,有了三祖父的田,五谷丰登他的收入更有了增加,光绪三十年(1904年)家里迎来喜事,娶胡公斗的女儿胡氏为妻,她生于公元1891年8月16日,即光绪十七年辛卯七月十二日巳时,她是灌县上合顺局羊叉坝人氏,即今都江堰市胥家镇羊叉村,之后若干年,她家又搬到今都江堰市聚源镇街上,不过此时胡氏也就是我曾祖母才十三岁,她是小脚,与我曾祖父相差二十一岁,当然年龄差距不是问题,在旧社会时期这种现象也是非常常见的,又不到几年时间即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曾祖父将他父亲卖出的二亩四分的田地买了回来,家中的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至少不会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由于田中粮食产量不错,外面有他一手撑持一切,家里有贤惠的妻子照料,这种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是古有的,可追溯到父系社会。曾祖父颇为高兴,但这种高兴如晨露般,没想到的是宣统三年(1911年)母亲杨氏忽然得病,为了服侍母亲,七天七夜未眠,他衣不解带,每次给母亲服药前,都做到药必亲尝,然而药终究不能彻底治好疾病,年高寿尽,于是年七月初七日申时驾鹤西游而去,见母亲西游他悲痛欲绝,然已无力回天,只好请来僧人道士超度,选好牛眠之地安葬。为了给母亲办个像样的葬礼,他竭尽所有,所以家中的钱财和米粮消耗殆尽。
这时家里添了人口,女儿的降生给这贫穷苦难的家庭增添了短暂的喜悦,由于他善为计划,或许苍天怜悯这苦难的家庭,又将贫穷的家转危为安,还带来一些收入,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清贫度日也算不错,他觉得是时候应该重振家声了。这种生活又是昙花一现,谁知道呢?苦难又来光顾这本不应该受苦的家庭,秋天辛亥革命的爆发,同志会的人士骤然兴起,普天之下刀兵四起,面对这种情况使人人心惶惶,大家为了避免战争带来的灾祸,经济富裕人家举家迁徙,经济较差的或特殊情况的只身躲避,此时的灌县地区,到处是扶老携幼,各家各户四处躲避。目击社会这种景象,他心中的苦有谁知道,他深知大难即将来临,环顾家庭状况,忧心忡忡,又义愤填膺,出于无奈,他也想只身避难,又不能避免妻子女儿遭难,又想像举家迁徙那些人一样,但是苦于没有钱财,又想若是留下来居住,不迁徙,又恐怕遭受到兵燹蹂躏伤害家中人口,面对这样的情况,真是进退两难啊!然而无奈的选择了留下来,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事态发展很快,国家形式斗转之下,辛亥革命的成功,虽然革命的成功,但是城中失火殃及鱼池,革命的成功并没有给百姓带来很好的结果,百废待兴的社会造成混乱的局面。家中的粮食再次耗尽,钱财亦如是。 面对家徒四壁,室如悬罄,他只好卷土重来,重新靠自己的一技之长振兴家业,通过废寝忘食的工作,不到数年的时间里,又恢复到了全面稍微好的生活。此时他的儿女们已经有数岁了,也是该到上学的年纪了,于是他出资送孩子们到学校读书,每年的学费也全由他出,他想再辛苦也要让孩子们读书,能读书识字不管在什么社会什么情况下都是必要的。此时的他已经是50岁的人了,对于这个年龄的他来说,还没有闲下来,正是挣钱的好时候。日积月累只想凑些银钱以便置办产业,然而置办产业,说着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并非简单的事情。古语有云:“将行远必自迩,欲登高必自卑!”他牢牢记住这句话,于是从当时普遍的最简单的方式起步--佃耕田地(佃耕,租用别人家的田耕种)。有一户张姓人家有五亩多田要出租,听到出租的信息,曾祖父非常高兴,于是很快就租了下来。他为什么如此高兴呢?因为他想这下置办产业的钱不愁了。谁知道刚刚租下来耕种了数年就被主人张姓卖了出去,曾祖父收回了押金,虽然田被主人出售了,但凭着这些年耕种下来所卖出的烟叶、麻、菜籽、米、麦等农作物的钱也不少。这真可谓“风顺不过几掀盘”只要运气好,偏有好事来找!
租张姓的田才过了两年,又有朋友来到家里介绍一户萧姓人家有水田数亩要出租,况且押金不多,二百两银子就足够了,听到这一好消息的他,非常喜悦,随即答应下来。谁知道好事多磨,刚刚租了一年,萧姓主人就像张姓主人那样把田卖给别人了。即使如此,把押银收回来,连本算了下,还是有赚。这可谓锦上添花,雪中得炭啊!虽然萧姓的田没有租用了,又有朋友来到家中介绍一杨姓有八亩多水田正要出租,别小看这八亩田,田的土质全是油粪土壤,对于那时候科学不发达,还没有工业化肥时代,这种土壤就相当于优质化肥。这么好的田地当然种的庄稼那肯定是大丰收,每亩在当时产大米一石还多(注:这里的1石在当地等于今天400市斤),收割的菜籽和小麦也是每亩多达八斗以上(注:这里的1斗在当地等于今天40市斤)。然而好景不长,不像田间的那麦苗勃勃生机,丰收的喜悦还没散去,刚耕种了数年,杨姓主人就把这田又另外租给别人。这次收回押金和前面的收入一起算,竟然多达七八百两银子之多。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不知不觉得到了民国十年(1921年)这次又租下了李姓人家的水田,然后把这水田又转租给他人,然后收利。押金只要三百多两银子就可以,数额也不算太多。租田的是一姓李的小租户,这人还不错,做事没有亏欠,每年应该给的租金,在当时换成米,升合不拖欠,干净付完整。谁料到刚租下耕种了三年,遇到了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刘姓把田抢夺去了,曾祖父望着田被夺去,只好无奈的把押金退去,田收了回来。于是年又将马家碾租了下来,每年的租米二石多(租米:租金的另一种支付方式),还算不错,但谁曾想到的事,这水碾的主人爱贪小便宜,行为很是不好,专门偷来碾米顾客的米粮,不是偷人家五升就是偷半斗,导致名声非常不好,十里八村的人家听说了,上门去请他们都不来,拿什么给主人交租呢?面对这样的情况,曾祖父果断做出退租,于是找到水碾主人要求退租,主人也比较爽快的答应了,满以为主人家还不错,但是可怕的事即将发生,曾祖父与他大儿子拿着退回的租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有人尾随,仔细一看,原来是刚刚那位水碾主人,这主人心怀不轨想杀害他父子俩,抢夺其钱财。幸好曾祖父见多识广,他心生一计,对其儿子怀寿故意大声说到:“今天我们不回家了,去你大伯父家住!”怀寿公的大伯父是灌县县衙差役,相当于今天的公安局警察,他在灌县城里居住。当水碾主人听到这段话时,还是将信将疑,又尾随他们一段路程,见他们确实没有朝着回家路的方向行走,而是朝着城里而去,他才确信了下来,那歹毒的计划不能成为现实,只好放弃,眼巴巴的看着他父子两人远去。 他父子俩根本就没有到城里去,而是曾祖父带着他儿子从观音桥(今聚源镇徐堰河和平桥)沟河边荒草路回到了家里。如果不是当时遇事灵活地处置,他父子早就成为刀下之冤魂了。 上面所说的租张姓、萧姓、杨姓的水田和马姓的水碾,此时他的儿女们年龄很小不过十多岁而已,是年八月,他与妻子商量如何把手中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更好的使用,赚更多的钱。提出了两种方案:一是把这钱借贷给地方,收取利息;二是借贷给个人,收取利息。商议未果时,恰好此时有朋友来到家里,介绍借钱人,曾祖父很快的答应了下来。双方达成协议,利息多少白纸黑字,立下纸约,写明情况。谁知道事不如人愿,偏偏遇到黑心之人,这钱借出去三年,收利息很微薄尚且不说,来借钱的人还起了不良之心,串通中间见证人,两人狼狈为奸,行骗钱之举。想不还款,这事闹到当时官府,幸好办事的官员为人清廉公正,把状纸详加察看,做出了公正的判决,让来借款的人把本钱全部归还。谁知道来借款的人,至死不变,硬要想吞夺银两,不怕花钱打官司,于是这官司又多次打到官府,曾祖父见到这个状况当然心知肚明,这官司再这么打下去肯定凶多吉少,所以只好忍痛放弃。辛亏借出去的钱数额不多,不然因此事心中成疾。
是年,大女儿王氏到了出嫁的年龄,经媒人介绍灌县高墩庙附近的申敬,家中有八口人。眼看结婚的日子将要来临,曾祖父与曾祖母忙忙碌碌购置一切嫁妆,申家虽然没有很贵重的彩礼,有三亩多水田,在当时家有良田就是富裕的家庭的表现。他为人很不错,治家有道,曾祖父很是放心。
大女儿的婚事方了,他的儿子们这时已成年,这年即民国二十年(1931年)十月,他为了给儿子们准备筹办结婚钱,又在聚源场泉水寺(今聚源镇泉水村)赵宝芝这里租下了数十亩的水田,押金九百多两的银子,并且又在赵姓家租了房子乐而居之。过了一年大儿子怀寿到了该结婚的时候,经怀寿的舅父胡德明介绍聚源场泉水寺上的欧阳崇登的女儿欧阳氏,选择好黄道吉日成婚。虽然没有大宴嘉宾,但是每样事情都做得很周到,只说此时的他和儿子儿媳一家人欢聚乐享天伦。可是就在这年即民国二十一年十月初七日(1932年11月4日)的晚上,一群土匪突然到来,大概听说了这家人刚刚结婚不久,又租下了田地,肯定有些积蓄,所以土匪把门打破强行入内,曾祖父躲之不及,被土匪强行绑走,这还没完,土匪把家中的物品一概抢空,就连蚊帐被子也被他们抢去。土匪们人多势众,而家里人因势单力薄,加之事发突然,眼睁睁的看着这帮土匪把他强行绑走,却丝毫没有还击之力,这些土匪把他绑架到彭县(今四川彭州市)一个叫青杠岭的地方,这里是土匪的老巢。他被绑架走后,家人忧心忡忡,废寝忘餐因为考虑到我曾祖父年迈,经不起虐待。只好急速筹集银子赎他回来。话说土匪把我曾祖父绑架走了到了土匪巢穴,土匪头子也就是匪首还派人每天去街上买回一斤猪肉,给他做菜。但是买回来的肉被那些管事的土匪分的差不多了,匪首不知道情况。匪首还问他:“王师,你吃到肉没有?”他答道:“吃到了!”如果他不这样回答的话,那些土匪兄弟就会对他实施虐待。一日,土匪让他过去说道:“王师来我给你看看有没有虱子!”他立马过去,有个土匪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被抓来是你当地线人提供信息,不然我们这么远怎么会知道你住哪里呢?”他的儿子们给土匪约好时间按土匪要求交付赎金,钱给了后,土匪果然兑现承诺释放了他。
回到家中的他忐忑不安的居住了没有两个月,整天担心土匪会不会又来,想着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还不如离开,思来想去最后做出决定离开此地,另外去租房居住,于是到聚源场租下了一户李姓的窄小后房两间,虽然是窄了点,但也不用过着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日子,也算是很不错了。就这这里还没居住一年,对面一户萧姓人家有一间铺面出租,押金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宽敞。比前窄小的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啊!于是他与妻子商议不再租李姓的去租萧姓的。就这样把居住问题解决了,但是此时租赵姓的田的期限已满,他又把赵姓退还的押金赓即租下了罗姓人家的田,然后又转租了出去,谁曾想租罗姓的田还没满一年,罗姓主人将田卖了出去,押金收回。
次年,他的族侄子王茂三来到家里,茂三论年龄是怀寿的兄长,曾祖父热情接待了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对我曾祖父和曾祖母说到:“贫与贱人所恶也,富与贵人所欲也,欲求富贵唯有在产,欲求产之稳当,还是不动产最适之!”曾祖父和曾祖母听了这番话,陷入深深地思考,同时他也希望不动产。茂三又说道:“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正有三十多亩水田正在出售,只需要银子二千余两就够了。”曾祖父听了很是高兴,于是就很快答应了下来,并且就在当年一概付清买田款完成了手续。说起这水田可追述到明末清初“湖广填四川”移民运动,最早有今聚源镇普星村七组马姓人家从福建迁徙到四川“插占”了这里,之后马姓由于经营不善,家道中落,将他们插占这里几百上亩的土地卖给了今聚源镇普星村二组李光兴祖先,之后李姓又将田卖给了一绰号叫“王荞面”的人家,王姓又将田宅卖给岳姓,而岳姓最后卖给了我们。这田直到最后解放分给了其他村民耕种。买下这田后,仍然招租给原来租户(租户在当时称佃户)。
曾祖父从创业到置业他是如何的省吃俭用,如何的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与磨难才能有今天的如此成就。古人云:方寸之木欲高于岑楼者,而非易事!想到这里心中无比的悲伤。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过了两年,而他的二儿子怀清成年了,该到了结婚的年龄了,经媒人介绍在灌县玉带桥下马家碾(即今都江堰市灌口镇玉带桥社区)马姓之女,选好日子迎娶,当时结婚办的是海参宴席,这宴席在当时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席了。这些虽然有胡氏曾祖母操持,但是外务一切由曾祖父处理。他二儿子怀清的婚事方了,只说是乐享天伦,安度晚年。谁知道事不如人愿,病灾到门前,怀清在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突然身患重疾,经过各种名医治疗,最终还是无效,终年23岁。他在时世做货郎生意走街串巷,贩卖布匹,针线等物。面对儿子的突然离世,年过古稀的他给与沉痛的打击,悲伤的昏迷了几次,幸好及时救治过来。他朝朝暮暮的泪下潸然,大儿子和三儿子苦苦劝他不要过于悲伤,大儿子怀寿说,二弟既然去世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我们还在,父亲您为何如此过于伤心啊!他听了回答道:“我养你们兄弟三人,虽然不敢说你们如何的优秀,但应该并立向前,以安度我晚年!如今突然去世,你父亲怎么不悲伤啊!”唉,他的悲伤痛苦原来如此,听了让人心中痛苦万分。他只好花费钱财,请僧人超度安葬。这件事情确实是家中最大的不幸。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儿媳妇还没有男孩,对于当时社会来说,家里有了男孩才代表这家人有后了,于是他又强忍悲痛安慰二媳妇,他说:“你虽然没有儿子,你大兄(怀寿)如今有三个儿子,你要是愿意,你随便选一个过继给你。”二媳妇听了心里稍微有一丝丝安慰。
二儿子的丧事才解决。与租田户江姓有很大的纷争,家中发生的事情犹如长江水一波接一波的。原来江姓租田户租田不缴纳租金,还非要耕种我们的田,这事经过当地保长甲长调解都没有用。由于这时的他年迈实在不能远行,他的大儿子一大早,天刚刚亮,步行到成都府高等法院咨询这事件,当时从家里到成都府单程一百里路。当天回到家里把咨询的情况一一的讲给了他听。就在这时的江姓迫不及待的将此事反而告到灌县法院,法院受理。时隔几日,法院传票到家中,曾祖父和大儿子一同前往法院,经过升堂问案,怀寿将证据呈上,法院判决江姓败诉,然江姓不服,多次上诉,这案件拖延好几年,但最终结果江姓败诉。江姓见到无望,回到家里找到曾祖父让他退还押金,他要退租了。由于家中经历许多事情,原本比较富裕的家庭因为这些事耗费钱财颇多,导致家中衰败,没有退还的押金钱,他让大儿子去借款,于是怀寿到今普星村七组何季氏家中借来六十石大米,现金若干,扣除江姓应交租金四十石,所以只给他二十石大米,江姓拿着这钱米到今聚源镇普星村一组购买田地而后居住。但这钱米直到怀寿去世也没有还清。
就在这时,三儿子怀久成年,也到了娶妻年龄,这年迎娶了胥家场何姓的女儿,宴请宾客大办宴席。这时的曾祖父,脸色憔悴,身体也渐渐衰弱,但他也没有休息,照常在田间地头劳作,还时不时地捡粪,捡柴,照料园圃等活儿。虽然兴味萧然,但晚景也是乐事连连。回想:民国二十年(1931年)大女儿王氏出嫁申家,王申二姓结为秦晋;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大儿子怀寿迎娶欧阳氏,儿媳贤惠且孝顺;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这年家里添丁长孙德隆出生,分外喜悦;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购买聚源场万寿寺踏水硚田三十多亩,乐而居之;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二儿子怀清迎娶马氏,马氏同大嫂那样贤惠孝顺;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三儿子怀久迎娶何玉容,何氏同样孝顺贤惠。连年的喜事来临,应该说寿高彭祖,乐享遐龄,但是古人言:乐极而忧患生!一日他在老成灌路上行走,突然来了辆牛车将他撞到在地,肇事牛车主人知道事态严重,赶紧逃离现场,由于牛车的撞击力加之年迈,被撞到后翻滚到田沟里,等到家人赶来,肇事者早已不见踪迹。家人只好背他回家,就这一撞,他被撞成中风,在家里的病榻上痛苦的睡上四年,公元一九五零年农历四月,他说道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家人见他精神不济,终日沉闷,于是苦劝他赶紧治疗,他却说,药只能医治假疾,什么时候能把恶疾医治好!此时他的容颜已经改变,茶饭不思。这月的下旬他吃的饭犹如药引那样稀少。病情一天天加重,,急忙请来名医治疗,服用各种良方,已是病入膏肓的他对于这些药物治疗当然终归无效,弥留之际还在一心为儿孙节省钱财。家人见到他这样情况悲伤无助,昊天不弔,竟于是年(1950年)五月初二日子时天书下诏,驾鹤西去,儿孙见之哀声撕心裂肺,但是也是挽不回。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只好强忍悲痛,按古礼入殓,在踏水硚家中堂屋内停厝三年后葬于祖茔可惜的是因修建养猪场和成灌高速路彻底破坏,思之无不痛惜。
曾祖父的一生在为家庭劳苦奔波,沐风栉雨的为子孙谋福,终其一生的辛苦,他用八十年的人生书写了平凡人不平凡的经历,他用八十年的人生讲述了那段历经磨难的岁月,他的故事虽然不能一一书尽,但永远不止是往事春秋八十年。
曾祖父的一生在为家庭劳苦奔波,沐风栉雨的为子孙谋福,终其一生的辛苦,他用八十年的人生书写了平凡人不平凡的经历,他用八十年的人生讲述了那段历经磨难的岁月,他的故事虽然不能一一书尽,但永远不止是往事春秋八十年。
作者:王维,都江堰市聚源镇人,长期对宗族历史,编纂多部姓氏宗谱,古代史,民俗以及汉字和古文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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