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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出塞和亲对后世汉匈关系的影响

2016-08-06 15:40:21来源:大河网(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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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中国古代四大美女考证之王昭君:王昭君出塞和亲对后世汉匈关系的影响)
    中国古代四大美女考证
    潘明云著
    中国古代四大美女考证之王昭君:王昭君出塞和亲对后世汉匈关系的影响
    一、王昭君出塞和亲前匈奴的国内形势及匈奴与汉朝的关系
    《汉书·匈奴传》开篇便说:匈奴,其先人是我国夏朝帝姓的后代,叫淳维。匈奴曾经先后名叫鬼方、混夷、猃狁、山戎,秦时称匈奴,是我国古代北方的一个民族。匈奴人善骑射,又是游牧民族,其百姓随着水草季节的盛衰而转移居住地。自淳维至头曼(匈奴单于名),千有余年,不断侵扰中原内地(注:“自淳维至头曼,千有余年”,是《汉书·匈奴传》原文)。早在战国时期,赵国君主赵武灵王鉴于匈奴的威胁,实行改革,“胡服骑射”,夺取了匈奴阴山以北及河套地区的大片土地,逼迫匈奴向北撤退。从此,“匈奴人过阴山,未尝不哭也。”(注:“赵武灵王”一段史料见剪伯赞先生《内蒙访古》一文。《汉书·匈奴传》也有记载。)秦始皇(嬴政,公元前259-前210年)统一中国后,“使蒙恬北筑长城,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贾谊《过秦论》。《汉书·匈奴传》也有记载)。到了冒顿单于(公元前?-前174年)时期,匈奴军势强盛,大肆侵扰汉境。当时,西汉初定,冒顿来犯。汉高祖刘邦(公元前256-前195年)率大军与之战,中冒顿计,被围于白登。高祖刘邦于是派遣使臣,秘密赠送冒顿阏氏大批财宝。阏氏对冒顿说:“两主不相困,即使得到汉地,您也终究不能在此居住。况且汉皇有神灵保佑,请您仔细想一想。”冒顿听取阏氏语,放开围阵一角,高祖刘邦率军冲出,与汉大军会合。冒顿亦撤军。于是高祖刘邦“使刘敬结和亲之约”。后冒顿经常来犯,“高祖患之,乃使刘敬奉宗室女翁主为单于阏氏,岁奉匈奴絮缯酒食各有数,约为兄弟以和亲。冒顿乃少止”(高祖刘邦对此感到担忧。于是派遣刘敬奉命护送汉朝皇室公主,做冒顿单于的阏氏,每年向匈奴赠送固定数额的棉絮锦帛酒食等物品,与冒顿订立盟约,结为兄弟,进行和亲。冒顿单于才稍稍停止进攻汉朝)。刘邦死后,高皇后吕雉当政。冒顿写信于高皇后,百般辱骂,羞辱吕后。吕后与大臣商议后,决定忍辱求安,回信于冒顿说:自己年己老迈,气力衰退,头发牙齿掉落,行走艰难,单于错听中原风俗,不值得污辱自己。冒顿读信后,向吕后道歉说:“我不晓得中原大国礼仪,幸亏陛下您宽宏大量,赦免了我的罪过。”于是向汉朝献马,并以和亲了结此事(上述史料见《汉书·匈奴传上》)。到了汉武帝(刘彻,公元前156-前87年)时,汉朝国力强盛,于是,汉武帝数次派遣大将军卫青、膘骑将军霍去病等率大军北击匈奴,匈奴多次大败,远遁撤退到大漠以北地区。但汉与匈奴之间,仍然战事不断,匈奴侵扰汉朝北边,始终是汉朝的大患(上述史料见《汉书·匈奴传上》)。
    到了西汉宣帝(刘询,公元前91-前49年)时期,匈奴国内爆发了严重的内战。为了争夺单于(相当于汉朝的皇帝)之位,手握重兵的诸王纷纷自称单于,互相攻杀,战斗残酷激烈,匈奴国内混战不休,形势大乱。匈奴人民对此深感不安,希望能有位杰出人物出来,平定战乱,使匈奴重新统一安定。呼韩邪单于(公元前?-前31年)应运而生。经过多时战斗,基本控制住了局面,于是匈奴人拥护呼韩邪做了单于。
    但是,过了不久,匈奴局势发生了更为复杂的混战局面,先后出现了呼韩邪单于、屠耆单于、呼揭单于、车犁单于、乌藉单于五大单于并存的混乱形势。五大单于互相攻杀,争夺单于之位。屠耆单于进攻呼韩邪单于,呼韩邪战败,退走东方;第二年,屠耆单于又亲率大军攻打车犁单于和乌藉单于。乌藉、车犁均战败,向北退走。于是,乌藉、车犁与呼揭单于三人合兵一处,共尊车犁单于,欲与屠耆单于决战。屠耆与之战,大破之,车犁等兵败,向西北逃走。下一年,呼韩邪单于卷土重来,偷袭屠耆单于屯兵,杀一万多人。屠耆单于大怒,亲率六万大军与呼韩邪单于决战。结果屠耆单于惨败而自杀;车犁单于归降呼韩邪。
    之后,呼韩邪单于又灭掉了乌藉单于。屠耆单于堂弟休旬王聚众,自立为闰振单于,驻兵西部;呼韩邪单于的哥哥呼屠吾斯自立为郅支单于,驻兵东部。两年后,郅支单于杀死闰振单于,合并了他的军队,势力大增,遂进攻呼韩邪。呼韩邪兵败,郅支单于占据了国都单于都廷。
    这时,匈奴国内只剩下了呼韩邪与郅支两个单于,国内形势开始发生重大变化,逐渐形成了亲附汉朝和反对汉朝两大派系。呼韩邪单于的左伊秩訾王劝谏呼韩邪事奉汉朝称臣,只有凭借汉朝的帮助,才能平定内乱,使匈奴重新统一安定;否则匈奴就会灭亡。呼韩邪听从了他的意见,率大批人马南迁,接近汉朝边塞,派遣自己的儿子进入汉朝作人质,向汉朝臣服。呼韩邪单于在汉宣帝甘露二年(公元前54年)正月朝见汉朝天子宣帝于甘泉宫,汉宣帝用特别高规格的礼仪隆重接见了呼韩邪单于,使其职位在汉朝各诸侯王之上;封赐呼韩邪象征着王权的王冠、黄金印玺、绶带、珠宝玉衣、弓箭、佩刀、安车,并赏赐黄金、金钱、衣被、锦帛、棉絮、战马等大批钱财物资。然后,汉宣帝在长平池阳宫举行隆重仪式,列观呼韩邪单于的诸王、当户等大臣,众呼“万岁。一个月后,宣帝派遣汉朝大将军率一万六千人马,护送呼韩邪回匈奴;又转送米粮三万四千斛,供给匈奴。之后,呼韩邪又先后派遣使臣朝见汉天子,汉赏赐如前,又增加大批财物奉送。
    另一派则是以郅支单于为首的反汉派。郅支单于见呼韩邪朝见汉天子,迫不得已,也派遣其子入朝为人质,朝见汉天子称臣。汉朝也以隆重的礼节接见了他,并赐于大批财物。但郅支总以为汉朝待呼韩邪厚于自己,心中恼怒汉朝,于是上书要求送还质子。汉朝派遣大臣谷吉为使者,护送郅支之子回归匈奴王廷。郅支竟因怒汉而杀死汉朝使臣谷吉。郅支既杀汉使,自知得罪了汉朝,遂率大军百姓北迁,与康居王会合,北驻康居。汉元帝建昭三年(公元前38年)秋,汉朝派遣护西域都尉甘延寿、副将陈汤,出兵攻打郅支。冬,斩杀郅支,将郅支人头传到汉朝京城,悬挂在诸蛮夷国使馆门前(上述史料,见《汉书·匈奴传下》)。
    至此,匈奴重新统一,呼韩邪单于都于匈奴国廷,亲附汉朝,汉朝与匈奴关系和好,边塞呈现出久违的安乐祥和局面。
    二、王昭君出塞和亲
    郅支单于被汉朝诛杀,灭其兵,使呼韩邪单于得以重新统一匈奴。对于郅支被杀,呼韩邪又喜又惧。于是上书汉朝皇帝元帝(刘奭,公元前76-前33年)说:“我经常想去谒见天子,的确是因为郅支在我西方,害怕他与乌孙国一起来进攻我,所以未能到汉朝见天子。现在郅支已经被汉所杀,我希望进入汉朝朝见天子”。汉元帝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呼韩邪单于再次进入汉朝朝见皇帝。汉元帝以隆重礼节接见,赏赐如宣帝时一样,又增加许多锦帛棉絮,比宣帝黄龙(公元前49年)年间朝见时增加一倍。呼韩邪单于对汉元帝说:希望娶汉朝美女为妻,自己愿意做汉朝的女婿,用以表示亲善。
    汉元帝同意了呼韩邪单于的和亲请求,下诏曰:“匈奴郅支单于背叛礼仪,既伏其辜;呼韩邪单于不忘恩德,向慕礼仪,复修朝贺之礼,愿保边塞传之无穷,边陲长无兵革之事。其改元为竟宁,赐单于待诏掖庭王墙(王昭君)为阏氏”(“匈奴郅支单于背叛礼仪,他所犯下的罪恶极大,已经被诛杀伏法;呼韩邪单于不忘汉朝对他的恩德,一向仰慕汉朝的礼节道义,重新整治了向汉朝朝见敬贺的礼仪,愿意保卫边疆要塞,一代接一代向下传,直至无穷,边疆永远不再发生战争的事情。我把这一年的年号改为竟宁元年,把我后宫待选妃嫔王樯赐给呼韩邪单于,做为呼韩邪单于的阏氏。”见《汉书·第九卷·帝纪九·元帝》)。
    《汉书·匈奴传》对昭君出塞和亲,也有文字记载:“竟宁元年,单于复入朝,礼赐如初,加衣服锦帛絮,皆倍于黄龙时。单于自言愿婿于汉氏以自亲。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墙字昭君赐单于。单于欢喜,上书愿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传之无穷。”(竟宁元年,呼韩邪单于再次入朝朝见天子,汉朝以礼相待,赏赐像宣帝时初次朝见时一样,又增加衣服、锦帛、棉絮,都比宣帝黄龙年间多一倍。呼韩邪单于说希望做汉朝的女婿、娶汉朝美女为阏氏,表示对汉朝的亲敬。汉元帝把自己后宫良家女子王墙字叫昭君的待选妃嫔赐于呼韩邪单于为阏氏。单于欢喜,上书愿意保护边塞上谷以西至敦煌安宁,代代相传,直到永远。)
    范晔《后汉书第一百十九卷·南匈奴传七十九·南匈奴》对王昭君和亲有比《汉书》更详细的记载:“昭君字嫱,南郡人也。初,元帝时,以良家子选入掖庭,时呼韩邪来朝,帝敕以宫女五人赐之。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皇帝),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景裴回(徘徊),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而难于失信,遂于单于。”(昭君字叫嫱,是汉朝南郡人。当初,元帝时,以良家女子选入后宫。这时呼韩邪来朝见天子,元帝下旨以宫女五人赐于呼韩邪单于。王昭君入宫数年,不能面见元帝,心中积存悲伤怨恨,于是请求后宫让自己出塞和亲。呼韩邪单于临别归国,举行辞别大会。元帝召见五女来让呼韩邪观看。昭君容貌十分美丽,装饰靓丽,使汉朝宫庭一片光明,她环顾汉宫景色,流连徘徊。她的美貌、情感惊呆了满朝大臣,宫庭一片轰动。元帝看到昭君容貌竟如此美丽,心中大惊,想把王昭君留下来封作自己的妃子,但作为大国君主,难于失信,于是把王昭君赐给呼韩邪单于为阏氏。)
    《后汉书》的记载比《汉书》的记载内容丰富许多:一是交代了王昭君的身世:王昭君,字嫱(《汉书》分别作“墙”、“樯”),西汉南郡(今湖北省秭归县长江三峡之南岸香溪)人。汉元帝时,以良家女子身份入选汉元帝后宫,为待诏嫔妃。二是呼韩邪来朝,请求婿汉和亲;王昭君因为入宫数年而不能见元帝之面,心中积存悲怨,于是她自己主动向后宫请求,让自己出塞和亲,得到了皇帝批准。三是王昭君长像美丽异常,但此前,元帝并没有见过昭君一面,呼韩邪临回匈奴前,在汉皇帝宫庭举行大规模交接美女仪式。王昭君容貌极美,打扮靓丽,光彩照亮宫庭,她环顾宫景,漫步徘徊,似乎有顾景生情、无限留恋之意。她的美貌惊呆了满朝大臣,汉元帝看到昭君竟然如此美丽,“大惊”,有点后悔了,想把王昭君留下来作为自己的妃子,但作为大国之君,难于失信,只好忍痛将王昭君赐于单于为阏氏。
    至于王昭君的出嫁仪式,《后汉书》只说举行了“临辞大会”,《辞源》根据别书记载,写道:王昭君乘骑骏马,身着戎服,手提琵琶,出塞和亲。
    王昭君至匈奴和亲之后,汉朝与匈奴关系越来越友善。于是呼韩邪单于上书汉朝天子:“愿意保护边塞上谷以西至敦煌安宁,代代相传,直到永远。请求汉朝罢除边疆保塞的军队,让天子的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汉朝有识大臣认为不妥,不能撤去边塞军兵,以防不测之事发生。皇帝采纳贤臣意见,派遣车骑将军出使匈奴,当面传达皇帝口谕:“单于上书希望罢除北边驻扎的部队,子孙世世代代保卫边塞。单于一向仰慕礼义,所以为百姓着想,十分厚重,这是长远的良策啊!朕十分嘉赞此策。但是中国四方边疆都有关隘桥梁、城堡要塞,并不是单独为了防备塞外,也是为了防备中国奸邪之人放纵造反,逃出国去成为强盗,危害他国,所以申明法度,用来统一国人之心。敬请晓谕单于,朕对单于无疑心。为了去除单于奇怪为什么不解除边塞防备,特地派遣大司马车骑将军嘉言告知单于。”呼韩邪单于道谢说:“我愚昧不晓大计,天子特意派大臣告诉我,待我甚厚!”
    王昭君出塞和亲,号宁胡阏氏,与呼韩邪单于生一男孩,名叫伊屠智牙师,封为右日逐王。呼韩邪在位二十八年,汉成帝(刘骜,公元前32-前8年)建始二年(公元前31年)病死。呼韩邪病危将死时,打算立其幼子且莫车继任单于。其母颛渠阏氏说:“匈奴混乱十多年,战争攻杀不绝如发,承蒙依赖汉朝天子出力相帮,所以才得重新安宁。现在天下平安未久,百姓刚开始医治战争创伤,停止战斗;且莫车年少,恐百姓不服,如果让他当单于,害怕会再次危害国家。我和大阏氏是亲姐妹,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不如立大阏氏之子雕陶莫皋。”呼韩邪临终听取了颛渠阏氏的话,立雕陶莫皋为单于,并与其约定:将来死后传国给其弟。
    呼韩邪病死,雕陶莫皋立为单于,称为复株累若鞮单于。复株累若鞮既为单于,“复妻(阏氏)王昭君(再次娶王昭君作为自己的阏氏)”(注:《汉书第七十九卷上·列传六十四上·匈奴传》开头便记载:匈奴人与汉族人风俗礼仪不同,匈奴是一个不知汉族礼仪的我国北方的一个民族,“壮年人吃肥美食品,老年人吃剩下的东西。看重壮年强健的人,轻视年老体弱的人。父死,儿子娶其年轻漂亮的后母为妻;兄弟死,都把死去兄弟的妻子娶过来作为自己的妻子”。所以,复株累若鞮单于复娶其后母王昭君为阏氏,在匈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后汉书·南匈奴传》记载:“等到呼韩邪死,其前阏氏之子代立为单于,想要再娶王昭君为阏氏。昭君上书汉朝皇帝请求回归汉朝,汉成帝给昭君下达旨书,让她尊从匈奴风俗,于是昭君又成为后单于的阏氏。”复株累若鞮与王昭君既为夫妻,生育二女,“长女叫须卜居次,小女叫当于居次”(《后汉书·南匈奴传》)。
    三、王昭君出塞和亲对后世汉匈关系的影响
    王昭君出塞和亲,先后事奉呼韩邪单于和其子复株累若鞮单于为阏氏,生一男二女。从此以后,匈奴与汉朝的关系日益亲密,边塞和平,人民安乐,匈奴与汉朝长达六十多年无有战事。直至王莽篡位,因为调换匈奴单于印玺之事,双方发生分歧,才重生间隙。具体情况依据《汉书·匈奴传》论述于下:
    复株累若鞮立为单于的第二年,上书愿朝见汉朝天子。河平(汉成帝年号)四年(公元前24年)正月,遂入京见天子。汉成帝加赐锦绣帛二万匹,棉絮二万斤,其它赏赐与元帝竟宁年间时一样。
    复株累若鞮单于立十岁,鸿嘉(汉成帝年号)元年(公元前20年)死。弟且糜胥立为单于,称为搜谐若鞮单于。
    搜谐单于立八岁,元延(汉成帝年号)二年出发朝见汉朝天子,还没有进入汉朝境内,生病而死。弟且莫车立为单于,称为车牙若鞮单于。车牙单于立四岁,缓和(汉成帝年号)元年(公元前8年)死。弟囊知牙斯立为单于,称乌株留若鞮单于。
    建平(汉哀帝年号。汉哀帝刘欣,公元前6年-前2年)四年(公元前2年),单于上书请求在次年朝见天子。此时汉哀帝正在生病,有大臣说:匈奴从上游来朝,使汉朝朝廷感到厌烦,自黄龙(汉宣帝年号,“黄龙”只有一年,前49年)、竟宁(汉元帝年号,“竟宁”也只有一年,前33年)时,单于来朝中国(“中国”二字,为《匈奴传》原文),中国必有大事发生(注:汉宣帝黄龙年间,呼韩邪单于首次来朝,次年宣帝病死;汉元帝竟宁年间,呼韩邪单于再次来朝,呼韩邪单于求婿汉和亲,元帝赐王昭君出塞和亲,次年元帝病死;而且每次来朝,汉朝都要花费大量钱财物资赠于匈奴)。汉哀帝因此而难以决策,便向公卿大臣问计。大臣杨雄上书,陈述利害关系,哀帝阅读奏章后,醒悟,于是召回匈奴使臣,重新给单于下诏书,答应他前来朝见。匈奴单于还未出发,适逢单于生病,单于又派遣使臣至汉,希望明年朝见天子。单于上书说:“承蒙天子神灵保佑 ,人民壮盛,希望带领五百人入朝,用以表明天子的盛德。”汉朝皇帝都答应了。
    元寿(汉哀帝年号)二年(公元前2年),单于来朝。汉朝皇帝让单于住在上林苑蒲陶宫。诏告众臣优厚尊重单于,单于得知很是感动。汉朝天子增加赐衣三百一十袭,锦绣缯帛三万匹,棉絮三万斤。其它赏赐与河平年间(汉成帝河平四年,公元前24年)来朝时一样。
    元寿(汉哀帝年号)二年(公元前2年),汉哀帝病死,其子刘衎立,是为汉平帝(汉平帝刘衎,公元1年-公元5年)。此时平帝尚且年幼,太皇太后主持朝政,王莽辅佐。王莽游说太后,以汉朝威德鼎盛形势已与以前有所不同,于是传信于匈奴单于,令王昭君之长女须卜居次进入汉朝朝廷,侍奉太皇太后。因此,汉朝对匈奴的赏赐比以前更加优厚。
    其后,又经历孺子婴(王莽摄政)四年,公元9年,王莽篡位称帝,称之“新朝”(新朝,王莽,公元9年-公元20年)。始建国(王莽年号)元年,王莽派遣五威将出使匈奴,带了大批钱财赐于单于。告诉单于:王莽已废汉自立为新朝皇帝,要求单于将原先的汉朝皇帝封于匈奴单于的印玺换成王莽新朝的印章。原来汉朝皇帝的印玺,文字为“匈奴单于玺”(注:“玺”是皇帝及诸王之印的称谓,地位尊贵,象征着皇帝、诸王的身份),而王莽赐于单于的印文叫“新匈奴单于章”。匈奴单于不悦,质问道:“印文何由变更!汉赐单于印言 玺 ,不言 章 ,又无 汉 字,诸王以下乃有 汉 言 章 ,今印去 玺 加 新 ,于臣下无别,愿得故印!”因上书求故印。王莽令多与贿赂,终不返还汉旧印玺。匈奴单于于是怒王莽轻蔑自己,从此开始骚扰边境,抢掠财物。
乌株留单于立二十一岁,始建国(王莽年号)五年(13年)死。此时的匈奴掌权大臣叫右骨都侯须卜当,是王昭君女儿伊墨居次云的女婿。伊墨居次云经常想与中国和亲,又一向与匈奴原右犁汗王咸关系亲厚友善,所以二人遂立咸为乌株累若鞮单于,
天凤(王莽年号)元年(公元14年),伊墨居次云、右骨都侯须卜当二人派遣使者来到新朝西河虎猛制虏塞下,告诉新朝官员,说想会见新朝和亲侯。新朝和亲侯名叫王歙,是王昭君哥哥的儿子。于是王莽就派遣和亲侯王歙、歙弟展德侯王飒出使匈奴,祝贺单于初立,赏赐大量黄金衣被缯帛财物。单于贪心王莽的财宝馈赠,所以对外宣称仍臣服于新朝。
    乌株累若鞮单于立五年,天凤五年(公元19年)死,其弟左贤王舆立为单于,称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单于。匈奴人称“孝”叫做“若鞮”。自呼韩邪单于之后,与汉朝关系亲密,见汉朝都把先皇谥号叫“孝”,对此仰慕,所以从此之后,匈奴单于都称做“若鞮”,即汉朝的“孝”。
    王莽死,更始(更始帝刘玄,公元23年-25年,在位三年)二年冬,汉朝派遣归德侯王飒、大司马护军陈遵出使匈奴,授匈奴单于汉旧制印玺(即“匈奴单于玺”)。匈奴单于对陈遵、王飒说:“匈奴与汉本来就是兄弟,匈奴中道战乱,孝宣皇帝辅佐立呼韩邪单于,所以称臣来表示尊敬汉朝。如今汉朝也大乱,被王莽篡位,匈奴也出兵攻击王莽,空乏他的边境,让天下百姓骚动思念汉朝,王莽终于败亡而汉朝重新复兴,也是我匈奴出了力呀。”汉与匈奴关系重归于好。
    在《匈奴传》最后,班固写了一段“赞曰”,抄其与王昭君和亲有关的文字于下:“昔和亲之论,发于刘敬。至孝宣也,因其坏乱几亡之厄,权时施宜,覆以威德,然后单于臣服。遣子入侍,三世称藩,宾于汉庭。是时,边塞宴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后六十余载之间,遭王莽篡位,始开边隙。是故圣王,其仰慕礼仪而贡献,则接之以礼让,盖圣王制蛮夷之常道也。”(从前和亲的议论,从刘敬开始。到了孝宣皇帝时,趁匈奴战乱几乎灭亡的恶运时期,权衡时宜,施行正确的怀柔政策,再加以威德,这样做以后,单于俯首称臣,派遣儿子入朝事奉、三世称为藩属,宾服于汉朝。这段时期,边塞和平,城门不闭,牛马遍野,三世没有犬吠的警报,黎民百姓没有战争的劳役。在这六十多年之后,遭王莽篡位,才开始有了边塞冲突。因此,圣明的君王,当匈奴仰慕礼义而入朝贡献时,就以礼仪来接待他,这也就是圣明的君王经常使用的法则呀。)(以上史料,均见《汉书·匈奴传》)
    自王昭君出塞和亲前后,经历六十多年,匈奴和汉朝无有战争。匈奴官员百姓逐渐形成了亲善汉朝的风气,匈奴人民仰慕汉人的文明礼仪,思汉亲汉之心愈来愈为众多的匈奴人民所接受。东汉时期,匈奴发生分裂,分为南北两部。北匈奴在一世纪末为汉所败,向西远迁,逐渐融入欧洲。南匈奴则再次归附汉朝。两晋时期,曾先后建立前赵、夏、北凉等政权。南匈奴逐渐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中。(注:“东汉时期匈奴发生分裂”至“逐渐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中”这段史料,采自2012年第6版《现代汉语词典》“匈奴”词条。)
    王昭君出塞和亲,中国历史上曾有一些人持异议,认为王昭君和亲,有损于汉民族的尊严,是一种耻辱。不少文人或写诗(如杜甫《咏怀古迹三》:“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夜月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或写戏曲(如元代著名杂剧作家马致远,在其杂剧《汉宫秋》中,把五昭君写成忠爱于元帝,不愿远嫁匈奴;和亲队伍到达边塞黑水河时,王昭君自投黑水河而死,以表示对汉元帝的忠爱),都对王昭君出塞和亲持以悲伤情怀。这些诗歌、戏曲,除了有当时特殊社会背景下的某些特殊意义之外,其中还表现出了一种狭隘的民族意识,既不符合王昭君和亲的历史真实情况,也不符合中华民族大团结、大融合的先进思想和历史潮流。中国的汉族大家庭,是两千年来许多少数民族逐渐演变为汉族,再加上原来的汉族而形成的。已故北京大学著名历史学教授、现代著名历史学家剪伯赞先生,在其《内蒙访古》一文中,对王昭君出塞和亲,给予极高评价。他写道:在那个封建社会中,为了实现民族和解,选择和亲总比选择战争好。王昭君主动出塞和亲,不仅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而且大大改善了汉匈关系,使汉朝和匈奴之间长达六十多年无有战争,给人民带来了和平安乐,使国家实现安定,这难道不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吗?我十分赞同剪伯赞先生的历史观,所以特写此文,除了考证王昭君的真实历史外,主要还是为了表彰王昭君出塞和亲伟大、不朽的历史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