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于山西麓的定光寺

位于于山西麓的白塔

 位于乌山风景区内的乌塔
 

    因于山、乌山、屏山三山鼎足而立，福州别称“三山”。而于山的白塔和乌山的乌塔遥相呼应，构成“三山两塔”的格局。这是闽王王审知治闽近三十年，留下的福州城市名片。

    开平元年（907年），王审知在大城南北增筑月城，大城夹在其中，人称“夹城”。因南门外一带地势低洼，又建城墙以防洪。是时全城略呈圆形，越王山（屏山）、九仙山（于山）、乌山均被圈入城中。“城在山之中，山在城之中”的城市景致，就此形成。

    于山上的白塔，是唐天元年（904年），王审知为报父兄教养之恩而建。乌山有乌塔，是王审知之子王延曦秉父“敬佛”之意，重建而成的。

    一千多年间，岁月的风雨让福州城内的三山两塔饱受沧桑，也让它们重焕生机。今天，东南快报记者与文史专家一起走近三山两

    塔，解读与还原王审知留下的这

    张福州地标名片。

    王审知建“夹城”纳入三山三山两塔是福州风水所在

    王审知统治福州之初，三山不在城内。开平元年（907年），王审知建夹城，才将当时的越王山（屏山）、九仙山（于山）、乌山圈入城中。

    福州市王审知研究会办公室主任王幼松介绍，闽王时代中原战火纷飞，王审知为了保境安民巩固城池，在原先罗城的基础上，从东南西北四面扩建了夹城。将城外的制高点乌山、于山、屏山，都收纳进城中。

    夹城建成后，福州城北边到现在的屏山山脚，南面至安泰桥，西边到三坊七巷，东面至晋安河一带。闽王的一系列行动，让古时候的福州城池固若金汤，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王幼松介绍，1949年解放军进城时，走的还是一千多年前闽王时代的城门，历朝历代福州的古城墙虽然有不同程度的损毁，但是基本的城市格局与范围，始终未变。“现在五一广场附近的越洋图书城旁，还保留着福州古城墙。”可惜的是，现在的屏山尚未发现与王审知相关的遗迹。

    “有专家认为，闽王时期，海船可以直接开到屏山的山脚下，那时的屏山靠海很近，周围有河沟连通大海，陆路交通也方便，只是如今早已沧海桑田。”王幼松说道，但具体的历史情况与考古工作，还有待相关部门的考证。

    林则徐纪念馆原馆长官桂铨对三山两塔颇有研究。他说，古代文人曾将福州的城市格局喻作一条龙，而三山两塔便是福州的风水龙脉所在。“白塔、乌塔是两个‘龙角’，于山、乌山是‘龙头’，屏山附近则是‘龙腰’（现在的龙腰路）。大约二十多年前，鼓楼区还有大龙湫巷和小龙湫巷（现在的虎节路附近），那是‘龙须’。”

    闽王亲建白塔、白塔寺几经寥落如今香火鼎盛

    白塔位于于山西麓，系唐天元年（904年），王审知为了纪念他死去的父母和哥哥（王潮）而建，原名为“报恩定光多宝塔”。当时为土木结构。明代遭遇大火，重建后，改为砖石结构。

    “传说，建塔时挖地基，挖出了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塔因此得名。”定光寺管委会崔主任告诉记者，“先有塔，后有寺”，白塔建好后的第二年（905年），王审知又在塔下建了一座寺庙，称为定光塔寺，现称定光寺。

    如今的定光寺，为鼓山涌泉寺廨院，香火鼎盛。老福州吴女士，现在每逢农历初一、十五，都会到定光寺上香，为家人祈福。“每年的大年三十和初一早上，来定光寺上香的人特别多，想转个身都很难。可我还是每年都来抢头香，我已经坚持几十年了。”吴女士说道。

    穿过定光寺大殿，顺着回廊，记者来到白塔前。塔身纯白色，有七层，塔下有一红色小门，上了锁，记者无法窥得内里情况。

    关于白塔名字的由来，官桂铨给记者讲述了一个有趣的民间传说。

    相传，明代嘉靖年间，白塔被雷火焚毁，重修时由一对能工巧匠的师徒总负责，可徒弟却自以为是，撇开师父独自建塔，结果塔建歪了。无奈徒弟只好请回师父，当师父匠心独运地将塔扶正后，也因心力交瘁死在了塔里。徒弟无比懊悔，为了纪念恩师，就在塔的外墙刷了一层白灰，才有了今天的“白塔”。

    20多年前还可登白塔俯瞰榕城现在为保护文物已经封闭

    在官桂铨的印象中，“文革”以后到上世纪90年代初期，白塔一直对外开放。游人可以登到塔顶，俯瞰榕城景色。

    “1958年政府修缮后，更换了塔内的木梯，白塔对游客开放。我记得那时候登塔一次，门票才5分钱。”官桂铨回忆着早年他登塔时的情景，7层的白塔，塔内螺旋状的木梯，沿着墙壁直通塔顶，宛如一根铁钻；每一级台阶大概有30厘米，攀爬时要高高抬起膝盖，颇为费力；塔的每一层都有一个环形走廊，搭建着铁栏杆，在塔顶可以俯瞰整个福州城。

    如今，白塔的塔门紧闭。游客只能在塔下晃悠几圈，仰望高

    高的塔身，又或者在塔旁的石凳上坐一坐，感受寺内塔侧的宁静气息。

    “毕竟是距今1000多年的老建筑，如果有太多游人进到内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定光寺管委会崔主任说，白塔是福建省第三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封闭白塔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这一历史遗址。

    2012年，白塔再次经历修缮。

    每到夜晚，白塔发出白色的灯光，与远处乌山上的“金色”乌塔遥相呼应，共同点缀福州的美丽夜色。

    王审知之子重建乌塔因意外被害仅建7层

    五代时，王审知父子修复和建造了闽都七塔：乌塔、白塔、定慧塔、报恩塔、崇庆塔、开元塔、阿盲王塔。宋景德元年（1004年）福州知州谢泌诗曰：“城里三山千簇寺，夜间七塔万枝灯”。闽都七塔现仅存乌塔与白塔。

    乌塔位于乌山东麓，在乌山风景区内，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官桂铨告诉记者，这七层石塔也是有来历故事的。乌塔原名“崇妙保圣坚牢塔”，它的前身是唐贞元十五年所建的“净光塔”，原本是木质结构。闽永隆三年（公元941年），闽王王审知第七子王延曦准备在旧址上重建

    九层石塔。由于王审知笃信佛教，每层塔壁均有浮雕佛像，共有46尊。但是，乌塔才建到七层，王延曦就被属下杀死，乌塔工程结束，所以现在的乌塔只有七层。

    建造乌塔的大石，不少在几十吨上下。在人力劳作的时代，古人是如何把大石运到塔上的呢？

    民间有一个公认的说法，就是“堆土法”。工人们将运来的泥土堆成一座小山，工匠踩在土山上建塔，工人将石头送上去。就这样堆一层土建一层塔，直到乌塔建好。乌塔建成后，工人们再将土堆铲除，运到荒地，古代称这荒地叫做“土山”（如今的于山东侧，五一路一带）。

    乌塔有一传说，相传只要顺时针方向绕乌塔7圈，心中虔诚祈祷，就能实现心愿。“会灵验的，心要诚。”乌塔下，记者看到一对情侣，手牵手绕着塔身散步，女生细碎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