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超:关中归来不看院
2013-03-05 04:17:15 来源: 北京日报(北京)拴马桩在王勇超心中,件件都是宝贝。
王勇超(右)为抢救民间文物,与同事吃住在乡村。
于海东
人活着不能没有故事,特别是一个男人。
陕西管男人叫“汉子”,一个有着太多故事的汉子会是什么样儿的男人?从北京飞往西安,“王勇超”这三个中国汉字一直在我大脑里反复组合:民营企业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陕西文联副主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全国人大代表……我在央视所播《天行健·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大型纪录片里见过他,不知为什么,那件难辨新旧的蓝色夹克衫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他被叫得最多的一个头衔是“王院长”。“北看故宫、西看关博”,说的就是他那座背靠秦岭建在关中的民俗艺术博物院。汪洋同志在西北工作考察期间,曾打趣地对王勇超说:“看了你这儿就值了!”众多探寻这座当今最大民间博物院最大看点的专家学者中,一位不久前到访的北京作家留下一个句号:看看一个陕西汉子能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看看一个中国男人能干成什么样的大事。
一
这是一片只存在于今天而非以往任何历史空间的古建筑群落。
若非门楼青砖上明崇祯十三年雕刻的“西京雄镇”四个字,很难想象,南五台山下会藏有一处保存如此完美的沧桑古镇。十余座深宅大院沿街排开,从明嘉靖、隆庆、万历三朝元老孙丕扬的官邸家府、清东阁大学士阎敬铭的宅院祖祠,崔家槐院、耿家老宅、樊家旧居、毛家大院等完整院落,再到农耕始祖的后稷庙和人间百戏的梨园舞台,花雕青砖,石狮抱鼓,一路看来,恍若时光倒转,重回明清。令人错愕万分的不仅是眼前这群古建筑不可思议的完美,无数砖雕故事的艺术演绎,还有那些不曾谋面而又不知所踪的先人们,空留下一扇扇敞开的大门,任凭来者自由进出……其实,这里只是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所收藏四十座经典性古民居的一部分,原来分散于各地,是一个人使它们“走”到了一起。
那个人就是王勇超。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一天,长安县郭杜镇赤兰桥村村口,28岁的王勇超朝着远处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上衣内兜。长安望西安,只有十元钱。如果没有后来这句真实戏言,没有那张今天连碗羊肉泡馍都买不起的十元纸币,他或许还是庄稼地里一把好手,还会吹一口好唢呐。他走得很快,他不喜欢一步三回头。这一天是4月1日,西方的愚人节和他没有关系。
进城后,王勇超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在一家街道办的安装队当会计。不幸的是,安装队没过半年便无力支撑下去了。他鼓足勇气找到有关领导。人家听他毛遂自荐要当什么队长,想再弄个更大点儿的安装队,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凭什么?!他的想法非常简单,不干怎么知道自己行还是不行。结果,从安装队干到成立自己的建筑队、公司和集团,从队长到董事长,他只用了在别人眼里很短的时间。人没有背景时,自己就是背景。所以,他干啥都特别舍得豁出命来干。头三年,他就通过陕西省科委组织的给排水工程师考试,把自己变成了全省第一批给排水工程师。
有人说王勇超和民俗艺术特别有缘,他说民俗艺术和他特别有缘。新安装队成立不久,王勇超来到关中东府一个县城寻找新的建筑项目,刚在小饭馆坐下,发现外面有人围在一户人家门前看热闹,凑过去一瞅,他愣住了。只见买下拴马桩的那个南方文物贩子正扯着嗓子指使人砸桩。那家伙扔出三百元钱,只要胡人驭狮的精美桩头。“不能砸!这是先人留下的。”王勇超上前一把拦下高举的铁锤。听他出六百元,差点儿砸桩的两个农民乐了,转身又抱来好几根。他不知道,自己刚刚花高价抢救下来的竟然是明代青石拴马桩,更不了解拴马桩市场行情,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都说好东西碰上好人才有好命,拴马桩遇到王勇超不能不说是西北民俗的一大幸运。
如今,驻守在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的八千六百多根历代拴马桩,气势磅礴,自成一阵,被誉为“地上兵马俑”。秦月破云之时,倘若有谁突然撞见一群身着胡服来去如斯的匆匆人影,那该是他们从拴马桩上跳下来继续走没有走完的历史之路……王勇超说,这是他当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二
拴马桩作为西北民俗的标志物,又称望桩、祥桩,也叫石桩,粗看不过是一根雕有人兽桩头的方形石柱,细瞧故事就多了。
早年间西北马贵,作为家庭地位与财富象征的拴马桩亦不便宜,看上眼的少说要三千六百文钱,当时够买三亩地。进入上世纪七十年代,拴马桩无马可拴,不论桩身大小桩头雕刻多美,西安有卖的,一根不过三十至七十元。现在贵了,前不久北京古玩市场上出现过两件,有点残的那根要价五万元,品相好的二十万元,一口价。有收藏家据此算了一笔账,无论按照哪个价格计算,仅凭拴马桩收藏一项,市场价值已经超过王勇超建馆投资的近四个亿。
“拴马桩桩头的石雕大类虽然不多,但很少重复,彰显出古代石雕艺人在艺术创作上的至虔至诚,不光能拴马,还拴得住人心啊!”
说起这些放大可作镇宅避邪、缩小可为国玺印纽的拴马桩,哪个没让他千寻百觅,甚至担惊受怕。那些年,拴马桩好买,想多收集点儿却没那么容易。买个一两根叫玩儿,买几百、上千根呢?不是文物贩子又能是什么?王勇超总忘不了那个南方文物贩子,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人民警察眼里的疑犯。那段时间,他不得不和执法者玩起藏猫猫儿,比照古代过关的老法儿,小心翼翼地用草盖住拴马桩,能藏多严实就藏多严实,碰上品相好、造型好、雕工好的“三好”拴马桩,更是担心被查被扣。长点儿的拴马桩哪根不比一个大活人高,怎么掖着藏着都难免露馅。他明知被请进派出所是早晚的事,挨罚受训好忍,最怕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没了,说软话,赔笑脸,只要拴马桩还在,他什么都能舍。那些日子,他说不准自己早上出门,晚上能否回到这张床上睡觉。当时做这样敏感的事,保护你没有政策,收拾你有法规,他有过想哭找不着眼泪的关口,感觉靠山山倒、靠地地塌,能靠的只有自己那口气。好容易摸黑回来了,躺在床上还会不由自主地想,警察夜里会来敲门吗……他曾扪心自问:“我真的错了吗?”如果错了,又错在哪儿呢?!那时候,他最放心的是自己的家,旧房子里面除了老婆就是娃儿,还有,他庆幸自己有一副好身板儿。
走出派出所,王勇超索性壮起胆子四处上访,东西扣就扣了,换一纸能让他正大光明收集民俗文物的红头证明行不行?!任凭他把保护民俗的意义说破天,把文物流失的现状说动地,文物部门的各级官员们始终不肯点头,没有法律和政策依据的事,谁都得小心着点儿。护身符没要着,该干的还得继续,他不明白,想把钱花在正道上会这么难。都说好人做好事,再苦也能笑出声,那段时间,他怎么都笑不起来。最理解的人还是冯骥才,他对王勇超奋力抢救拴马桩行动的评价重在十一个字:没有让文物贩子给瓜分了。“瓜分”一说,曾经刺痛多少国人的心。
到今天,王勇超收集的拴马桩数量已经超过西安美术学院保持的近六千根纪录,并与柯文辉合著论拴马桩雕刻艺术《石上逍遥》一书。他从未想过要和谁比,看见了不伸手,无疑是对历史责任的一种放弃。每次,只要他伸手能抓住的绝不放松。什么人什么命,他觉得自己命该如此,妻子最怕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再说起这些不是故事的故事,王勇超笑了,听的人却想掉泪。
三
古来长安有三多,古墓多,文物多,盗贼多。还有一多,王勇超收藏的民俗文物多。
一个人的收藏极限是多少?王勇超想都没想过,历史遗落在三秦大地上的好东西虽多,再不抓紧时间,恐怕只能听故事了。一次,王勇超耳闻蒲城农村有两个好看的石门礅被一个外地人买走,生怕又像那个别有企图的南方文物贩子,几番打听才知已经运出省界,他赶忙驾车追过去,最后多掏了近五倍的钱,才把这对雕刻精美的海水人物抱鼓石门礅留在关中。类似这般极富戏剧性的警察追他、他追文物贩子的连环追,不止一次上演。
经历多了,王勇超想出一个绝招:他把公司的员工组成一支民间文物普查工作队,开启了中国文物界由民营企业家进行民间文物普查工作的先河。随之而来,一个怪圈开始在他的头上旋转。曾几何时,大量地方文物像有妈没奶的娃儿,不丢没人管,一丢满处找,陷入不盗不管,一盗就重视,越盗越重视,甚至重视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前后十年,期间多少双眼睛盯过他,甚至遭到文物贩子们的围攻追堵。他无法证明,自己与文物贩子抢买在行为上有何区别,要说不一样,他出价儿更高,出手更快。换在今天,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当年所有充满警惕的“眼睛”说一句:“东西都在这儿,从来没有流失过一件。”那会儿是那会儿,说是文物普查工作队,因为顶着“民间”两个字,头上横着有法的天,脚下是无法的路,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关中自古多战事,但似乎没有哪一仗像王勇超打得这么艰难,如此持久。
为了完成这次史无前例的普查,王勇超投入自己所能投入的一切,在三秦大地上纵横十万余公里,好车就跑坏了三辆。三千余人次地毯式的普查登记结果,让他对区域内大到明清古民居、祖祠、戏楼,小至上马石、饮马槽、石人、石鼓等民间所存周秦汉唐以来文物有了一本详尽的明细账,整理出包括各种地方戏曲、工艺作坊、礼仪俗规等大量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况,还额外征集到数万件各类民俗文物。得关中者得天下。兵家一言,虽使王勇超收获极丰,仍存太多遗憾。“有些好东西想起来心痛难忘,头次看还完美无缺,回头再找连影都没了。”他的笑有点儿苦。
渐渐地,收集到的民俗文物多到无处可藏,他想到了挖坑,挖几个比公元前212年秦始皇开挖的还大的坑,将大量石质文物深埋地下。他很得意,这样做至少可以省去一个怕字,不怕查、不怕丢、不怕出事。从古到今,中国人最常说的一句老话是“入土为安”。轮到他挖了,他不能让他想要干好的事业出一点儿不该出的事。终于,王勇超使劲儿直起腰,轻轻地拍了拍手上泥土。大坑真大!
四
1998年10月,王勇超做出一个文物界和企业界前所未闻的决定:创办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2002年6月,经西安文物局等政府部门批准,中国第一家民俗艺术博物院宣告成立,王勇超任院长。
跳过了私人办博物院的道道难坎儿,扑面而来的更大难题却是花钱征地。几经周折,院址由原定老家郭杜镇转到隋唐佛教圣地南五台山下。征地初期,农民不理解,当地干部更不情愿,话说得比冰还冷:“你就是有本事让总书记批了,最后还得我来办。哼!”刀砍笑脸是啥滋味儿,他一笑了之。民以食为天,对于养活了祖祖辈辈还要养活子子孙孙的农民来说,每寸土地都是天父地母啊! 因此,他在征地建馆过程中,要求该说的一定要先说,该做的一定要先做。尽管如此,多年来老百姓对开发商与民争地所产生的恶感与日俱增。当征地工作终于接近尾声,王勇超高高兴兴地带上十万元钱,准备作为一点儿心意发给村民。进了会场,不料竟遭到个别反悔者的高声辱骂,“打他,往死里打!”当听到个别人吼出的那一嗓子时,王勇超真希望那些不理解的村民狠狠打他一顿,打断一条腿更好,出了事容易引起上面关注,问题也好解决了。对于王勇超,天大的委屈不过一把泪。最终,他起身默默离去,略显弯曲的背影表明他的一个重要立场,那是农民的立场。“有的村民说我背着一大堆破石头来骗地,换成当年,我能怎么想?”他曾经是农民,这片皇天后土对于他也是良心和责任的一种考量。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会给这五百亩土地当一辈子“长工”。
2003年6月1日,王勇超收藏的古民居第一院崔家槐院,在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西京雄镇”复建竣工。上梁的那天,一些年轻员工在鞭炮声中哭了。王勇超问她们为什么哭,回答是不知道。看着当初亲手帮忙从泥里土里扒拉出来的残砖旧瓦,突然变成一座比传说还好看的古民居,再想想睡在老乡家土炕上冷暖自知的别样心情,个个笑得泪花乱飞。王勇超的眼睛湿润起来,没想到这些孩子对这份事业如此上心,看来自己真的是做对了。
曾几何时,古民居收藏还是一个梦。王勇超在进行民间文物普查工作时发现,许多曾经风光一时的官宅民院,除了建筑格局还算完整,内部早已陈旧不堪,有的即使被挂牌保护,往往因户主无力修缮而任其自然湮灭。眼看这些在穿越重重岁月中一天天变老,随时可能轰然倒塌的老房子,他心疼的直着劲儿抽烟:“钱花了可以再挣,它们一旦损毁真的没有第二回了!”之后公布的官方数据,足以证明他的忧虑所急:从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成立到现在的十年间,全国总共消失了九十万个自然村,其中代表性民居、经典建筑、民俗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古村落还剩下两三千座,比起2005年,七年间消失近半。如果算上“西京雄镇”,新增加的只有一座。
古民居收藏不像别的收藏那么好玩,有钱还得有人肯卖,有些人家一听说买房子是为了拆房子,让祖屋背井离乡,立马翻起白眼儿。遇到理解的,他赶忙承诺为人家重盖新屋,碰上不理解的,他写过听着都新鲜的“保证书”,保证复建如初,保证不做私用,这保证那保证,求人家一百个放心。为了求购位于大荔县的阎敬铭故居,王勇超千方百计寻找到散布在全国各地的阎家后代,逐个登门争取支持,红脸黑脸看个遍。回头再看看这些建筑风格古朴恢宏的古民居,再瞧瞧上面特色鲜明的砖雕、石雕、木雕,什么脸儿都忘了。锲而不舍的结果,他收集到的古民居间数竟然比北京故宫还多。
让王勇超倍感自豪的是,中国最早的房屋建筑就出现在关中,关中啊!
五
曾经的同行都说,要是不干玩石头和老房子的事,王勇超的企业早已进入500强了。他说,2000年之前,为此很少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从官到民见了他没少斜眼,好在家人理解。
我问他:“你爱人真的支持吗?”
他一笑:“不打粮食的事谁支持啊?!”
理解万岁,对于王勇超而言,不反对就是最大的支持。为了建好博物院,他先后卖掉旗下六家公司,投入大量资金,却没舍得给儿子买过一部手机。当听说儿子捡到一个小灵通,他马上让儿子回去站在原地别动,失主不来不能回家。儿子考上北京理工大学,想要一台学习用的笔记本电脑,他问班上有多少学生有电脑,儿子老老实实回答“一半”,他说,你就继续当另外一半吧。富了收藏穷了家,王勇超对家人心存愧疚,对自己则是另一回事,每天一盒十元钱的本地烟,连身上那件蓝色夹克衫都是孩子花钱买的。他解释说,习惯了。
我又问他:“如今政府这么支持你,日子该好过了吧?”
他又一笑:“政策是好了,银行照样不买账啊!”
与其说中国的银行从来没买过王勇超的账,不如说王勇超压根儿不欠银行一分钱。奇迹,有时候是逼出来的。别的不论,单说这整整四十座连院带堂的明清大宅,收购需要钱,拆迁搬运需要钱,复建更需要钱,怎么算都绕不过“巨额”两字。按理说企业家向银行贷款天经地义,轮到王勇超又是另种说辞。前后来过数十位银行行长,结果,贷款希望还是跟着行长们一起走了。不肯放贷的理由很阳光:“这应该是政府干的事。”没有说出口的话他心知肚明:你没有现金流,拿什么还贷?
同样在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不止一位中央领导同志对王勇超说:“你为抢救和保护中华文化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在抢救和保护地域民俗文物上只手擎天,不是他希望的,却是他做到的。
王兆国握着他的手说:“你这个人大代表当得值!”
刘延东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这位人大代表当得好!”
王勇超心里涌起阵阵暖流。过去一步百难,如今百誉一身,他的理解很简单,为了保护民族文化他付出多少都值,能有机会抢救历史文物他觉得真好。要想当好人民代表,首先把人做好。他始终认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应该有一种使命要担当,有一种希望要实现,有一种道德要传播。他有一句话,从来无人反驳:
“从我懂事到现在,没有做过一件失德的事,这是让我最自豪的。”
六
人活着都有累的时候。背靠拴马桩,王勇超偷空儿点燃了一支烟。望着眼前“西京雄镇”,他想起陕西省委书记赵乐际赴京履新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老王,我这是第二十八次来了!”还有袁纯清,他是最早亲自前来调研的省长,当年正是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最困难时期……支持越多,王勇超的想法越多。
2012年全国“两会”期间,王勇超递交了两份提案,其中《关于建立关中民俗文化旅游示范区的建议》,希望更多人了解全民保护民族文化的重要性。对于民族文化,每一次保护都是一次新的弘扬。早在熙宁四年,苏轼就在《上神宗皇帝书》中明确提出,人之寿夭在元气,国之长短在风俗。文化在,民族在。他的认识很明确,党的十七大和十八大都将文化放在重要位置上,从“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到“民生工程”,因为它能让一个民族产生自信,继而自强。一个人建起一座博物院,王勇超靠的正是文化的力量。
一位在附近遛弯的村民长者听出我不是本地人,呵呵笑了:“来看博物院的吧!”我点点头。他说,好多中央的人都过来看,好看得很哩!
从不同角度看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看王勇超,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无限感慨
江泽民现场挥动如椽大笔,题写下“民族文化源远流长”。
刘云山当众首肯:“我们国家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类似你这样的博物馆。”
一群拥有各种头衔的收藏家惊叹过后,异口同声:“关中归来不看院!”
面对这座每走一步满眼历史,每看一眼满处文物的关中宝地,中国古建筑界的专家们,更推崇王勇超在抢救与保护古民居方面开创的“关中模式”,即单体迁移、整体复建、群体重构的全新理念,这一重在重点抢救与集中保护并行的新尝试,示范意义巨大。这意味着,古民居不再像被遗忘的孤儿,不再因为满身褴褛而遭抛弃或自然消亡,它们完全可以重新容光焕发,不管出身家世,不论官宦庶民,彼此和谐相处。实践中,如何打破这些深宅大院固有的文化隔阂和宅院之间的建筑差异,使其成为一段复苏更新的历史景象,需要极高的专业水准和艺术眼光,还要有足够的胆识和胸怀。他努力并成功了。一个触目可及、触手可摸的“中国梦”,就这样被树立在现实空间的一个醒目位置上,还有因此被誉为“当代古建艺术之父”的王勇超。
一株活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唐代国槐枝叶正绿,旁边的树上鸟儿搭起窝巢。采访完我在想,如果有谁能与王勇超同行,无需多问,只要睁大眼睛看,什么都会明白了。 本文来源: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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