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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家书家训》信外故事：大学问与万物一体

2021-10-10 20:38:50来源：王程强 王阳明良知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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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望。
 
     信外故事：
     大学问与万物一体
     大学问，这个词是王阳明师生一起组合创造出来的，全称应该是“《大学》问答”，再具体一点是“王阳明师徒《大学》问答”。
 
照片由旅日女士抹茶拍摄
一  大学问的由来
    《大学》是孔门弟子曾子记录、整理、创作出来的。传说《大学》第一章是曾子记录自己师父孔子的话。宋代学者把《大学》从儒家经典《礼记》中单列出来，与《论语》《孟子》《中庸》合称《四书》。《大学》《中庸》本来是两篇文章，和《论语》《孟子》相比内容单薄，从体量上说是没法与《论语》《孟子》并列的。宋代学者认为，《论语》《孟子》宏篇大论，内容比较散，缺少一个简明扼要的纲领和修学次序。《大学》《中庸》正好弥补了这个不足，两本书的第一章就简单明了地列出了儒家学问的纲领和修学次序。
 
    《大学》《中庸》凸显出来纲领作用，儒家文化的体系才显得完备。王阳明生活的明代，《大学》《中庸》是科举考试的必考内容。《大学》是明代读书人的必修课。
 
      王阳明的致良知学就发明于《大学》第一章，“良知”一词从《孟子》借用过来。晚年，王阳明的学问成熟后，许多学生慕名而来。对新来的学生，王阳明安排他们从学习《大学》《中庸》第一章入手。学生太多，经常有几百人聚集在绍兴，王阳明一个人忙不过来，他挑选了四个助手。四个助手是浙江绍兴的王畿、余姚的钱德洪和江西于都的黄弘刚、何廷仁。这四个弟子被同学们称为“教授师”。
 
     嘉靖六年九月，王阳明要去广西上任，四个教授师代表同学们要求王阳明能够把《大学》第一章的讲义固定下来，好让同学们有一个规范的课本。《大学》和《中庸》相比，纲领更明确，修学次序更明晰。
 
       在出发前的八月份，王阳明完整地讲述了《大学》第一章。弟子钱德洪等人当堂记录，以问答形式整理成文，名为《大学问》。
 
二 大学之道与万物一体
      《大学》开宗明义，第一句就说“大学之道”。南宋学者朱熹说，大学，即大人的学问。这意味着，《大学》是成就大人的学问，换句话说，是成就大人的道路和方法。同时还意味着，大人也要按照这个道路和方法做人做事。
 
     大人什么样呢？什么样的人是大人呢？同为儒家经典的《周易》给出了四个标准。很可惜，这四个标准太高、太玄、太妙，一般人理解不了。一般人理解不了，就失去了普遍意义。大家都不理解，与大家也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儒，从组字结构看，意味着人人需要。儒家学问是日常世俗人人需要遵循的礼仪规范。太高玄的道理失去了日常意义。
 
     过去，出外，见到当官的要尊称“大人”；在家，举办隆重的礼仪，对父母、祖父母也要敬称“大人”。大人，这个称呼，很日常，很普遍。怎么通俗地解释和定义大人呢？
 
     北宋程颢给出了一个简单的标准，就四个字：“万物一体”。字确实很少，也很简单，识字的人都认识。但是，认识是认识，只是认识这四个字，四个字代表的内涵还是不认识。实际上，孔子给出的标准更简单明了，就一个字：“仁”。可是，古往今来有多少人真正认识“仁”、理解“仁”、践行了“仁”。
 
      王阳明浓缩了“万物一体”四字，扩展了“仁”一字，把“大人”命名为“致良知”三个字，也可以简称为“良知”两字。但是，良知还是显得太玄妙。比如，王阳明说，良知是是非之心，能够明断是非。这个好理解。他又说，良知是造化的精灵，生天生地，成鬼成帝。这又难理解了。
 
       儒学是日常日用的学问，必须世俗化，必须通俗化，又不能失去崇高的人生意义。王阳明到了晚年，摸索了几十年，借用程颢提出的“万物一体”这个概念，通过对《大学》第一章的讲解，给“大人”制定出了一个通俗化的标准。这个标准通俗易懂：大人把天地万物看作自己的身体，把整个天下看作自己的大家庭，把每个人都看作自己。这个“看作”不是刻意而为，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内心真实的感受和体验。王阳明讲《大学》第一章，整个内容都是在讲解“大人”的境界和成长为“大人”的方法。他真正说清楚了《大学》是培养“大人”的学问，《大学》是“大人”做人做事的学问。
 
照片由旅日女士抹茶拍摄
       在短短的《大学问》中，王阳明还揭露了一个千古不传的秘籍，那就是，每个人本来都是“大人”，“小人”只是自己把自己看小了。
 
    《大学问》真是大学问。
 
    《大学问》和《示弟立志说》都没有被收录进《传习录》。我们有充分理由认为，这是钱德洪等人当年考虑不周。
2021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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