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溪寻幽趣凭吊访古村

2017-01-13 15:24:18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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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溪寻幽趣凭吊访古村

(宋宰相王安石"荆公家族"，副宰相安礼公后人赣闽迁粤之史实)
立秋的第三天，一场秋雨褪去了酷夏的暑热，早晚阵阵凉风，顿生了一丝秋意。我和好友驱车去二百公里外的龙川县北部山区，探访广东省古村落大长沙村。唐人刘禹锡有诗:

朱雀桥边野草花，
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里世居着一支"荆公(宋相王安石)家族"的后人，村民祖辈，是逃避元朝廷追杀的破网之魚，赣临川和闽西传说，闽西高佬"玉脸潜龙"王五二身份显赫，后已淹没了他的特殊身份，由"五二"高举反元义旗，声势浩大，响应者十万之众，起初横扫蒙元如卷蓆，后因朝廷集结了赣浙闽三省兵力及纠集地方草蔻势力，合围分割义军，崩分析离义军失贩而告终。元朝廷也从此一蹶不振，加速了后来的直接灭亡。元兵血洗赣闽之王族，城池失火，池魚遭殃，昔日的乌衣望族，文化贵族，在"凡姓王者剑下诛之"遭洪荒之劫后的王家，元气大伤，已无扛鼎之力。由王五二统带子侄一十三人。在明洪武元年的初秋的七月十三日。风雨飘摇之夜踏入广东粤北的蛮荒之地。恐慌与淡定，乞丐与绅士，难民与学者，在这群神秘人之中，似是若隐若现。有明南京吏部尚书"律吏黑脸官"王玉文号五一，后为广州府，威州"铁面判官"王观号五一，晚辈景璘后来任广州府番禺主官。闽西高佬"玉面潜龙"王五二，侄辈尊称他为"二叔"为族首。以及仆人随从，护拥着家眷，星夜兼程。马队一早从安远寻邬两县相交处往南，放缓了脚步，中午时走在前面的"二叔"勒住了缰绳，嘶鸣的骏马却没有影响"二叔"的心境，竟然，悠悠然欣赏眼前风景。

蹀躞轻蹄猎猎缨，
云山似浪案交横。
秋风不识马前铁，
散入松林作凤鸣。

此时，王五二终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了，一脸凝重，思绪万千。
想起了太叔祖王勃，卓立赣江，弱冠年少，有"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鸿儒即席感慨;想起太叔祖王義之，与族中子弟及社会名流，兰亭禊事的任性豪迈;想起家族在南京(旧称江宁府)开创的乌衣巷与江左300的风流大业;想起北宋王家与国同休，与民同富的问天设想;想起了从南昌城头王家义旗的升起，到浙闽三边交地的十年塵战悲壮;想起了义军将士和族人以其他士族淹没于战火。有多少无奈，多少不堪。加之几天来的冲突和迂回奔命，悬胆一般背负着家族血脉使命的心，承受着多么巨大的重压。几乎把"二叔"这铁汉压垮，然而，饱读诗书，经过大场历练的掩藏了显赫身份的"二叔"，又是那样的平静与宽舒。身材魁拔奇伟，国字脸长着密密的胡子，尘土之中有些花白，额头的横纹也深了，浓浓的横眉之下掩藏不了炯炯有神的双眼，硕大的鼻子，更显出饱经事态洗礼的铁汉的坚毅情怀。不愧为族中高佬，闽西高佬。人困马乏在山前开旷坪地停了下来，这时一直在"二叔"怀抱之中安静听话的小孙元辅，嚷嚷着啼哭着要下来。此时，仆人来报北面来了五骑人马，尘土借着秋风扑向人群，引起了妇女儿童的不安，阵风过后才看清楚是王玉文伯父携带景璋景璘兄弟赶了上来，互叙酸楚与喜悦。
暮色苍茫，残阳如血。这时族首"二叔"抱起了小孙元辅，带着族人随从，迈开凝重的大步跨入广东的热土，使命感是二叔不二的选择，现实使二叔唯一的选择。他们虽然昂起了头，却俯下了挺拔的身子，融入了开发岭南热土的山民之中，昔日南京秦淮河岸畔，乌衣巷阁楼上的紫燕，己飞入了广东东北部的寻常瓦舍之中了。
在龙川县上坪镇迴龙的仰天堂(这神奇的风水宝地，有趣的是，5OO后的秋天，世界伟人毛泽东主席也在这地方住了一宿)，暂避时艰静观时局，后来才扎下根。明朝元年，上坪回龙时称，龙川十一都宁寨甲赤龙约铁龙鹅公寨。王家人带来的是先进理念，先进文化，较大的资财。第二年便与官方合作，取得了铁矿开发权，铁矿是当时的军需资源。数年的发展积淀，又开始了再次播迁，如进土王凤山迁江西凤阳，王甫贤回迁南京，任兴宁知县，王仲贵升职右迁浙江。正如诗所云:

火海横刀腥雨天，
乌衣巷燕岭南迁。
秦淮碧水今何在，
仍识吾家紫殿穿。

经过灾却重生，风凰涅槃的新生。良田百顷，古宅挨连的福地洞天。农耕文明这里发挥到极致，文峰塔与7O多米长的石拱桥，36座挺立的炮台，又像山村卫士。所有这些，早已淹没了久远的当年潜逃奔命的不堪。
四周高山密林，一条弯弯的溪河由北而南又折向东而奔流，乌黑透亮的小汽车，在村头的矮山坡上穿行，不时穿过茂密的树林，折射出斑驳的亮光，高速驱动的旋转车轮，静静地碾压过乔木枝叶筛下的碎影，车后掀起一些落地的残红和黄叶，我坐在副驾上，哼着乡间特有的小调，尽情肆意地享受着，轻轻颠簸的惬意与舒适。透过眼镜顶沿，高耸在山溪深壑，三面绝壁孤山上的文峰塔，白色的塔身，黑色的檐口，翘翘凌空的云片，窗口的朱红饰边，显的特别映眼。因为平时我爱弄些笔墨的缘故，或为日课。喜欢上了白色与黑色和红色这单纯的原色，这一进村就使我怡悦的小风景，不就是我平时书房摆弄的丹青水墨吗？
眼前现代的精致民居与古宅相交错，宽畅的水泥路面旁与断裂石阶路相驳接，特别是村里新塔檐下小铜铃，风前脆脆清亮的响音，让我的思绪翻腾着，心生感慨与驿动。

万里迁来根脉长，
客家儿女志图强。
岭南大地春风起，
六百春秋谱乐章。

    不经意间车子已驶上了有3oo年沧桑历史的石拱桥，石拱桥也录入广东省古桥保护名单之列，受到了文物级的呵护。桥的旁边生长着二棵与桥同生的榕树，独木成林遮蔽天日，向来往的人诉说着历史的毁灭与新生，古村的几百年的沧桑叠变，以及村民的悲欢离合，风流儿女所演绎的史实篇章，历史仿佛又回到了昨天。河岸南风掀起了她瀑布般秀发，飘散着一缕清香，我们都不约而同各自探身，去看石拱桥下水上倒影，白皙纤弱的双手仍紧紧握住方向盘。转过头，她看着我笑了，轻声说，你好像也喜照镜子吧，我先正了正领口说，这么好的乡村风光，衣冠不整会煞风景的。
    我下了车，走向河边，习惯地洗了把脸。弯弯的小石河，清澈冰凉的山溪水，能清澈看见魚虾戏水，仿佛又回到了放纵少年与小河的趣事的情景。站在古榕树下那片竹林前面的石级路上，不禁想起了陶渊明笔下逃避强秦的，男耕女织的桃花源; 徐霞客造访的悠悠然之南山，乃是人世间一方乐土。
中午时分，毒辣辣的太阳下一把小花伞，城里长大的女孩子，无法忍受这酷热天气，汗水不停的在她红润额角流下，嚷着快去看那些故居老宅子。说来揍巧，退了休的王胜老村支书，刚好带着孙子经过，因为熟人关系带着我们去看古祠、古宅、古书院、古书塾。处处雕檐画栋，大凡能书有书，能画有画。地堂用青石板砌边，嵌入式图案如:八卦阴阳图，龙凤戏珠，四面为王。门前仍竖立着功名石杆，明朝初年的石狮子，仍然威武凛然。
然而，屋主人大都建有洋房，老宅显得沧凉悲戚，杂草丛生，金栋朱梁以及探空的石云片，似难掩饰往昔的自豪与辉煌。
她到城外看乡间美景，如云秀发飘洒在黑底衬碎细小白花的旗袍上，领口袖边用红色较厚的布锁饰收口，斜式不对称的丝缎绢绣，束腰兰花图案点缀，枣红色布钮扣，搭配的是那样完美好看。高挑匀称的妩媚身材，一副俊美脸颊如满月，红唇皓齿，嘴角浅笑，不时出现小小酒窝。她来到这乡间细石路上，南风拂动她的秀发，显得妩媚与楚楚，婀娜婷婷的身影，踩着碎步走来，引来很多人看她，啧啧称口。
我们来到乡间去看风景，他们又把城里人当风景看，其实，你用心去欣赏美的风景，同时，你也会成为一道风景。
漂亮的绮霞，将撩开璀璨的夜幕。好友李怀玉小姐等人的再三催促，我仍然一步一回首不忍离去，老支书记王胜的孙子也嚷着别离开他们，紧紧攥住我的手。斜阳照在王氏宗祠高翘凌云的檐角和凌空入云的桅杆石柱之上，我的思绪好像穿越了几百年的时光燧道，拜会了一位长者，猛然回来。我深深的祝福村民，永远安宁幸福，祝福古村永保青春的活力，与时俱进，描绘更加美好的明天。
     (修改稿)
七月十三日隆豪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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