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诗词会衰亡吗?
受同学影响爱上旧体诗词以来,随着对它的了解越来越深,喜爱也越来越浓。自己也偶尔试作几首,同时,也开始关注当代旧体诗词创作,状况却令我大失所望。就连诗歌界很有影响力的《诗刊》中的旧诗词、华夏诗词奖的获奖作品、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获奖作品中都罕有佳作,不少诗词还出现了格律不协、句式不调的情况,甚至还有不少打油诗。
虽然鲁迅曾说:格律诗在唐代已被做完了。但诗词在宋代、清代均有新气象,至于民国仍有黄遵宪、苏曼殊在尝试变革。如今仍有一批诗人默默坚守古典诗歌的阵地,用那份遥远的古意静静陶冶心灵,虽属难能可贵,但渐见枯竭之势。戏剧在莎士比亚之后,还有易卜生、布莱希特、奥尼尔开创新局面,小说在雨果、巴尔扎克、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仍有卡夫卡、马尔克斯的探索,一种文体高峰的出现绝不是它衰亡的理由。那么,为何当代旧诗词佳作难现呢?
我以为,首先是因为现代人古典文学修养的缺乏。上一代文人,年少时接受的是传统教育,浸淫于传统文化,作诗信手拈来,如鲁迅、龙榆生、张恨水,旧诗词都不赖。而当代人无古典文化基础,因而会出现格律不协、句式不调,更不用说揣摩音律、选调选韵了。古人能以格律为己所用,而不是被格律束缚,此为今人所难及。
其次,是因为现代文明对人的异化。当代人不再那么善感敏锐,难以捕捉到生活中的动人之处,因而无法抵达内心,不够真诚。读那些获奖的诗词,很多写大题材,歌颂或抒发豪情,但文笔草率,无新的气派,内容上无实事、细节以动人。譬如稼轩豪放词中一句“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一字写报国无门之抑郁,而此情尽显,因而能动人。今人均以直笔书写,无大神力不能工。整个社会的浮躁化也导致诗歌没有生发的土壤。今人忙于工作奔波,有何余暇读诗?“指挥棒”高考也限制诗歌,使得青年人不致力于此。2007年一篇高考作文《吊李白歌》仅因体裁原因获20分低分,令人扼腕。
三是因为缺乏创新改变的勇气。大多诗词仅仅简单地循着“前朝旧例”,长此以往,创作必将趋于枯竭。
人类的心灵需要诗歌的滋润,如何才能拯救旧体诗歌,值得我们深思。
值得欣喜的是,目前国学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中小学教育也加强了古典诗词和中华传统文化的比重,希望古典诗歌的种子迅速在下一代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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