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原住民族的姓氏趣闻
台湾原住民的传统姓名复杂且多元化,依不同族群的社会状况与历史背景而有所差异。与其他地区相同,原住民一般自出生即实施其命名行为,他们相当重视命名的方式、规则以及阶级的象征。一般来说,台湾原住民的命名与族群、山川、部落密切相关,其背后涵盖着他们对生命观与价值观的认识与理解。
有资料显示,台湾姓氏总数约2000个,其中稀有姓、外来姓人数虽少,却有近千种之多。这些稀有姓氏,有的是日据时代实施户口登记时的笔误,包括萧写成“烧”,邓写成“订”;到了皇民化运动时期,为了区分日本人与台湾人,不让民间有复姓,还将原姓“欧阳”的澎湖人改姓“欧”,金门县因鞭长莫及,欧阳姓得以保留原姓。张简、范姜等“双姓”,寻根溯源背后多有一段争取姓氏继承权或纪念感恩的故事。
除此之外,一些罕见的“怪姓”及少数民族的特殊姓名还均有其典故。以“张廖”为例,因一位张姓汉子逃难到福建诏安,入赘给廖姓房东的女儿,只生下一男,子嗣继承成为争议,经双方多次谈判达成共识,决定儿子生前姓廖,但死后墓碑要刻姓张。也因此,有人参加廖姓故友的告别式时,到了会场却找不到廖家办丧事,看到照片才错愕不已。其实早年改姓对原住民来说是家常便饭,入赘就改姓,长工、婢女跟着老板同姓,甚至有人因赌输而改姓。
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台湾众多原住民族中,有很多都已被汉化,仅有一部分由于社会制度(有母系社会,也有父系社会)和风俗习惯的不同,其传统族名存有相当大的差异。以雅美族为例,雅美族人命名方式是“从子名”制,也就是说,当长子出生取名之后,自己的名字即消失,改称自己为长子的父亲或母亲。当他们的长孙出生命名后,改称自己为长孙的祖父、母。亲属同名并不多见,他们通常有正副二名,正名是平常使用的,副名是在二周岁后才命名,其目的是当正名与亲属相同,同时该亲属死亡时,就放弃正名改叫副名。再如典型的泰雅族、赛夏族、邹族实行“父子连名制”。泰雅族文化工作者“瓦历斯·尤干”,“瓦历斯”是本名,不是他的姓,“尤干”则是他父亲的名字,因为泰雅族的名制是用“父子连名制”;因此他的儿子就叫“飞鼠·瓦历斯”,在本名之后连用父名。
原住民的这种名制之所以形形色色,还与氏族社会有关。如赛夏族、邹族、布农族等有氏族的社会,会在个人名后附加氏族名称,而排湾族、鲁凯族、卑南族会在个人名后附加类似氏族名的家名。但这种姓名制与我们传统的认知有些许差异,而阶层化社会的名字则更加突显集体性的意涵。就像目前许多人都知道原住民族族名的称呼(如:邹、达悟、泰雅、布农),多半都是“人”的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很多原住民可以依据个人喜好决定姓名,受欢迎的名字很多人都可以使用,成为菜市场名。像“沙马哈”意为“勤奋的男人”,就常“撞名”;再如马英九的原住民名字“马耀”,有卓越领导、雄壮、活力四射及守护的意思,不少原住民也爱用。但是,多样化的各族命名方式,有时候也令人非常困扰。曾有一个原住民名字“阿浪”,在台东阿美族语意指风流倜傥、帅哥;不过,同一个阿美族名字,在桃园复兴乡却是“色狼”的意思。再如,当初被政府强迫改汉姓后的布农族,原有部落氏族秩序大乱,同一氏族的族人,住南投可能姓松,住台东却姓江。
从上面可以看出,原住民恢复传统姓氏的这些年,氏族制度逐渐受到严重的影响。因此专家认为,今后原住民在申请恢复传统姓氏前,需要准确认识、把握其命名制度,尽量回归部落氏族制,不要让这种命名方式去背离传统氏族的命名方式,以免在原住民全面复名后,对原住民的姓名产生许多的误解,甚至脱离历史传统、造成不必要的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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