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选:能让日本沉没的中国女人
她是一个弱女子,同日本政府进行了8年“嘴战”,她的背后是一群七老八十的日本细菌战受害者。
美国历史学家谢尔顿说,“只要有两个王选这样的中国女人,就可以让日本沉没。”
她,就是731部队细菌战诉讼原告团团长,王选女士!
巾帼战士
自1995年始,王选放弃了在日执教生涯和优厚待遇,执着地走上了对日诉讼索赔之路,决心为无数中国受害者鸣冤昭雪。为调查取证,王选风尘仆仆,常年奔波于中日之间。
在国内受害各地留下了她无数足印,收集的那一幅幅图片,那一本本资料,那一盘盘调查录音带,堆集成侵华日军细菌战罪行铁证如山。
在日本,为了取得更多更有说服力的证词,王选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当时731部队的官兵出庭作证。为了向世人揭露731部队罪行,王选从中国到日本、到美国、到加拿大、到英国,举办展览,做演讲,开研讨会,努力赢得国际支持,贡献了她所有的时间精力,把整个生命投入到这个行动当中……
王选简介
1952年生,祖籍浙江省义乌市崇山村
1977年毕业于杭州大学
1987年,赴日本留学
1995年,开始从事日军侵华战争细菌战受害者调查和对日民间索赔工作
1997年,成为细菌战中国受害者诉讼原告团团长
2002年底,被多家国内媒体及读者评为“年度人物”,如央视“‘感动中国’十大人物”
王选做客搜狐:做了才有可能会成功
一、基本问题:中国受害者有权要求赔偿
主持人:今年是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也是对日索赔10周年,但是中国至今还没有一起真正的索赔获得胜利,您认为主要的原因在哪个方面?
王选:关于在民间对日索赔国内的报道从技术上来说比较浅,在法律上一些报道也不是很深,不是很专业,但是要比以前好。 虽然没有胜诉但是有一些是在一审胜诉,去年还有广岛高等法院有一个胜诉,但问题是被告又上诉了。还是有一些胜诉的案子,在地方法院一审有胜诉的,
高等法院二审也有胜诉的。不管怎么说日本所有的法院判决全部都是对受害者的受害历史事实认定的,而且认定的非常到位。
王选:整个大背景,比如说慰安妇或者是细菌战都是认定的,而且对个人受到的伤害也是认定的,对事实的认定应该是胜利的一部分,不能只是从胜诉的结果来看诉讼,事实认定也是非常重要的。
日本法院多以法律托词 这是不人道的做法
主持人:您觉得日本法院驳回中国人民诉讼请求的理由是什么?他们是如何进行狡辩的?
王选: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讲,他对事实认定,受害者提出的受害情况,日本法院判决都承认,这一点非常重要,说明他没有赖帐,没有说日本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就是说受害者有没有权利要求日本赔偿,日本要不要赔偿的平台,已经有基础了,事实认定了。既然双方共同都认为有这样一回事,我们应该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前提已经有了。
王选:法院认为要让法院做出判决赔偿,他说这不是法律范围之内的,应该通过外交、行政政治途径来解决。有好几起案子里都是这么讲的,法院从法律的角度把原告驳回的情况,法院有些判决尽管是驳回中国受害者对于受赔偿的要求,但是没有说日本政府没有责任,他说日本政府有责任,但是这个问题已经超越法院判断的范畴,应该通过外交政治途径来解决。
王选:回过头来讲,从法律上驳回中国受害者的理由有几条,以前日本讲的还多一些,现在讲的就是一条,就是时效,认为20年时效已经过了,你在受伤害之后,没有及时地通过司法途径要求自己的权利,这是一点;还有一点最最基本的问题,在我个人看来,中国和日本之间民间赔偿最最基本的问题,从法律上来说,中国受害者个人向日本政府要求赔偿的权利是不是还存在。日本法院也有一点是自相矛盾的,他虽然在讲法律,对日本来说,要面对这个问题他们有点儿退缩,在司法上来讲不是很真实的态度。
王选:其实中国和日本之间存在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中国受害者作为民间人,作为个人要求日本赔偿的权利有没有自动放弃?有没有被迫放弃?
中国法院专家已经论证,已经提出来了,包括日本法院也有两例案的法官已经作出判决不能说已经被放弃,不可能被放弃。这一点可以通过政治、行政外交途径把最基本的这一点澄清之后,两个国家在这个大的问题上肯定是要澄清的,不可能不澄清就这样持续下去。
王选:最基本的法律要点是有没有权利的问题都没有搞清楚的话,这样的官司打下去不利于互相对话、互相理解,对问题达成理性的解决。这个问题迟早是要澄清的。在基本点澄清以后再来谈时效,有很多问题还是可以再跟他谈的。但是两国之间在大的问题上应该达成一致,应该谈清。
二、谈对日索赔:希望用一辈子把这件事情做完
日本曾与别国签过关于受害个人赔偿的条约
王选:以前在国内没有什么公开讨论,学界有小范围的讨论,但是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不应该回避这个问题。既然现在我们在跟日本打官司,完全是公开的,所有的判决结果、起诉状都是公开的,必须要理性地对这个问题进行思考和讨论。搜狐网今天能够让我谈这个问题我非常高兴。
王选:按照国际法国际赔偿分两个,一个是国家对国家的赔偿,还有一个是一个国家对另外一个国家的战争受害者个人进行赔偿。 日本有一个1951年的旧金山合约,40多个国家和日本一起签的。这个合约日本也讲了这两个概念,写的是对国家的赔偿和对受害者个人的赔偿。在这之后又有一个日苏和平条约,日本对战争赔偿也是做两个概念处理的,也是讲的对国家的赔偿和对受害者个人的赔偿。在签订联合声明之前,从法律上来讲,既然有先例,说明日本完全认可,也知道在国际上是有惯例的,分两个部分,而且跟其他国家订条约时也是这么签的。
王选:但是在签订联合声明时没有写明这一点,就是政策赔偿,我们的解释是不包括受害者个人的赔偿。我们国家当时外交部长钱其琛在人大上也做过他的解释,他认为不能包括民间的个人权利。现在通过法律理论论证也证实可以支持这个说法,不包括受害者个人的赔偿。
日本法院一审二审判决截然不同 把法律上技术性的东西拿出来作为工具
网友: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刘连仁二审败诉的案件,这对我国继续跟日本打官司有什么影响?
王选:为什么我在这里讲以后媒体报道时在技术性上,在法律要点上要报道的深层次一点,不要表面只是把结果简单地向中国介绍。其实那个判决结果是刘连仁战后逃走了,日本政府有他的名字,按理来说日本政府应该去寻找他,这个人是你抓来的,现在没有人了,你应该对他人身负责,去找他。但是日本政府没有这么做,日本政府在行政上的懈怠造成刘连仁战争结束了也不知道。所以他要求两千万日元的赔偿是对日本战后行政懈怠对他的赔偿。并不是战争期间因为强制劳工对他伤害?
王选:现在法院的判决就是时效已经过了,刘连仁一审胜诉本来是一个特例。战后造成伤害的只有刘连仁一个人逃到日本森林里去,作为胜诉来说当然很有意义了。但是要看到判决他胜是胜在什么地方?对战争期间受到的伤害是没有判决赔偿的,是对战后的伤害进行赔偿。一审可以判决胜诉,但是二审又维护时效,时效这个概念本身就是相对的概念。
王选:是根据法院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和判断来决定结果的,这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在这个问题上两个法官可以做出截然不同的两个判决结果,所以不要看成是绝对的,应该据理力争。日本不应该在这些问题上持保守的态度。特别是对受害者,应该多从历史和人道的角度来考虑这些问题。不应该把一些法律上的技术性的东西拿出来作为工具,把这个问题推出去,这样是很不好的。
对日索赔还是应该集合多种途径才能解决 不要让受害者孤单
网友:在索赔的过程中,最困难的是什么?说起来索赔离我们特别远,我们能够帮到什么?您还有哪些困难需要解决?
王选:第一个打官司,网友说的诉讼离我们很远。为什么会觉得很远呢?实际上这种心理上的感觉是物理上的感觉带来的。在日本进行的诉讼一开始都是日本对我们的支持,作为日本和平运动,日本寻求跟中国受害者,跟中国人民和解的机会,而且他们也觉得日本应该对战争进行补偿,所以用自己的力量来支持受害者。 实际上亚洲各个国家受害的没有这个力量到日本打官司,有点儿鞭长莫及,这种远的感觉实际上是很想靠近它才会觉得远,不然的话就没有感觉了。这是条件所造成的。
王选:同时说明中国人对这个问题还是很关注的,对受害者还是很支持的。对我们周围的受害者,其实所有中国人在他的周围、他的家乡、他周围的人群里都可以了解到这个历史。首先要关注自己的同胞,关注社会中的受害者。今天我看到网上温家宝总理讲的“人命关天”,我觉得讲的很好,如果有选举机会的话我会投他一票。第一要对受害者进行关注,对生命的尊重,以人为本,要关注关心我们周围的受害者,所以要把历史整理出来,这是非常重要的。
王选:因为在中国发生的事情对日本人民来说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另外受害者在日本打官司的问题,一定是要有社会支持的。在日本的受众需要社会上组织人力、物力,来研究或者是支持他。另外还要有途径,比如在中国的司法途径、通过外交途径、通过红十字会,通过NGO,要通过其他途径让受害者有更多的在日本法庭打官司之外的途径。现在他们感觉除了在日本打官司,其他途径就没有了。
网友:对日索赔要到日本去,很多条件都不方便,我觉得对日索赔的官司应该拿到国内来打。
王选:我觉得可以考虑,像我们浙江省已经有六批受害者已经把状子写好了,拿到省高院去了,浙江做的还是比较多、比较好的。合肥2000年就有受害者提诉状了,但是现在都还没有立案。司法是一个途径,但是还可以有其他途径,通过中国的红十字会、NGO等等,或者可以单独成立NGO,替他们向国际人权组织、联合国提出申诉,再通过联合国人权组织、联合国的机构跟日本政府提出这个问题,就像慰安妇那个问题。
日本右倾势力作祟 日本民众支持中国索赔的人已经成稀有动物
网友:您去过日本,当地日本民众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日本民意到底是什么样的?
王选:日本的民意变化比较大。比如95年开始搞调查时,日本和平运动是处于高潮的,后来到了97年我们起诉时集会,日本能够有数百人来参加,很大型的。支持民间索赔的虽然是少数人,但是在社会上也是有相当影响的。现在就变成熊猫一样的了,变成稀有动物了。 这里面有种种原因,有日本社会自身的原因。
网友:日本右翼势力越来越猖獗,您觉得这个对我们的诉讼有没有什么影响?
王选:日本右翼是日本战争之前就有的一些政治势力,战后也有,他们是一些保皇党,崇拜天皇,认为日本是神的国家,他们说是神的后代,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国粹主义者,非常狂热的。右翼其中也有日本的黑手党、日本地下的社会组织,现在不是说右翼,而是日本整个社会,每一次开右倾,这一个问题。但是日本的执政党自民党在战后就是处于右的,自民党有一些是甲级战犯当了首相了,本来战前政治的延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有思想的变化、政治的变化、立场的变化,自民党本身也有很大的变动,很多人分离出来变成民主党。
王选:但是还是不能这么简单地来看日本,举个简单的例子,5月份我在日本开了一个战后60年清算日本历史责任的国际协议会,韩国、台湾等亚洲很多地区都来了,日本也有议员来参加,都是在野党,就是民主党的议员、自民党的议员、共产党的议员都来了,那天吃晚饭时在野党的党组来了,民主党的党首也来了,社民党的党组也来了,在野党还是认为日本应该以适当的方式解决对受害者的责任问题,应该进行适当的赔偿。
王选:只能说日本现在执政党,而且执政党也不是全部的人都这样的,在日本经常说要向国会请愿,有时自民党也是派人参加的,几个比较大的在野党不赞成自民党一些政要的做法的。
日本右翼通过狡猾手段让靖国神社深入日本人心
网友:您去过靖国神社,靖国神社到底是什么样子?
王选:靖国神社就是日本要祭祀战争中死去军人的魂。美国占领日本本来要把它烧掉的,但是后来也花了很多脑筋,社会有这么一个势力,想尽办法把靖国神社保下来了。把甲级战犯的骨灰也迁到里面去了,原来甲级战犯不在里面的,是后来70年代迁进去的。这样政治性质就发生变化了。80年代日本首相又开始参拜靖国神社,日本在慢慢一步步向右转,要达到他自己的目的,要走到他自己原来想走的道路上去。 这里有一种必然性的东西,也有一种技术性的手法。
王选:因为如果一点点做的话,大家慢慢的也习惯了,现在连参拜靖国神社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必须要顶住。大家去纪念战争中死去的军人就连甲级战犯一起纪念了。日本过去就是军国主义,通过纪念这些军人实际上是在为军国主义叫魂,在肯定侵略战争,肯定以军事为手段扩张的国家政策,这也是非常狡猾的。
王选:他为什么说这是由于国家的错误造成他们生命的死亡,他是通过纪念这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军人肯定过去军事扩张的政策,我觉得这是一个漂亮的包装。不然如果很明目张胆地说我们以前是对的,他不这样讲,其实这些军人的牺牲是无谓的。
王选:另外靖国神社有一个游就馆,里面都是讲靖国神社这几场战争是怎么样的。游就馆这几年重新修过了,内容非常明确地就讲日本近代国家的形成就是通过几次战争,后来就讲日清战争、日俄战争,大东亚战争。当然不讲给亚洲人民造成的伤害,而且把他们对外扩张的战争都是正当化。
王选:在2002年7月游就馆重新修了以后,是这么讲了,后来觉得可能是太刺激了,就又改了,现在是怎么样的说法给自己的战争正当化的呢?
就是日本当时进行战争是代表黄种人,代表亚洲人对白种人列强的反抗。从靖国神社来看确实是没有反省,而且是更加倒退了。日本的和平宪法要修改,说要成为正当国家。问题是他所谓的成为正当国家是完全相反的、错误的方向,就是要把原来的军国主义、原来历史上的错误、军事扩张要重新地肯定。通过肯定过去来成为正常的国家。
网友:现在索赔的进展怎么样?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您的活动花费特别大,您的资金主要是从哪些方面来的?
王选:下一阶段7月19号就要判决了,细菌战诉讼二审就要判决了,判决的结果希望大家能够关注,同时中国要有一定的反应。不管判决结果怎么样,要好好地看它的内容。因为中国还有很多细菌战的受害者,这些人的权力问题怎么解决,怎么样寻找途径,需要中国社会来关注。我们诉讼只有81个原告,只是代表了一些地区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受害者,另外就是这些地区也有很多受害者没有成为原告,所以普遍性细菌战受害者的权利问题应该怎么解决,这是下一步要做的。
王选:第三件事要做的是细菌战的受害调查。现在在忙着搞一些收集,所以很忙,也没有出去走。接下去我想把细菌战的受害调查,作为我自己来讲,有生之年想一直搞下去。不知道我能够完成多少,从我自己本身来讲,我自己的心情、想法当然是希望都能调查完,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完。因为这需要有人力、物力的。
日本天皇最近活动是日本一种带有暗示性的社会动员
网友:最近一段时间来有新情况,日本的天皇、首相都到海外祭祀二战死难者,都不去靖国神社了,您怎么看待这个新情况?
王选:在整个亚洲地区,太平洋地区现在有一种紧张局势,这就是一个具体例子。日本政府这种做法,包括参拜靖国神社,包括去威灵战亡的士兵,这相当一种国家的军事动员、社会动员,我认为可以这么解释。是一种国家带有暗示性的动员,而且这反映了整个太平洋地区因为种种原因,整个军事上有一种紧张感的现象。另外日本现在是害怕中国的,有时我们也不要恶意地把对方恶魔化,他们也害怕中国会报复他们,这是普遍的一个心理。而且中国人讲历史问题,提到这些问题,他会害怕中国将来报复他。
我的事情恐怕这一辈子都干不完了 年轻人真应该关心历史
网友:对日索赔一直比较困难,各方面压力也特别大,而且经费也比较紧张,有没有觉得特别累?有没有想让自己放松一些、也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过正常人的生活。
王选:国内现在有一个企业,现在我在国内的费用是他们报销的,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支持。但是只有在国内的费用才会给我报销,到日本还是需要自费的。现在我在国内也是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希望能够把自己调整的好一些。 感觉身体比以前好了。
网友:如果有一天对日索赔取得胜利了,您最想干的是什么事情?
王选:我的事情恐怕这一辈子都干不完了,我刚才说我还要把细菌战的调查继续搞下去,把这个历史整理出来,留下来给后人。我想这件事情真的是很多的,要把它做得好,做到哪个份儿上才算做得好呢,这件事情一辈子也做不完,我希望一辈子能够做完,需要大家跟我一起来做。
希望国人更要有历史感。现在这个社会开始有点儿物质化,我觉得我们要有精神价值追求,要有清醒的头脑,这个国家是怎么来的,什么叫中国人,我们的近代史是怎么样的。
网友:现在的年轻人对于那一段历史不知道,甚至是特别模糊,您对他们有什么要说的?
王选:不光是对这一段历史了,对整个历史他们有没有感觉?我可以告诉他们一点,这是人和动物的区别,人类是有记忆的,因为有记忆就产生文化,文化有延续,会不断地发展。还有是人活在世界上生活的质量问题,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对这个世界了解有多少,这都跟我们对历史的了解有关系。还有人讲过一句话,谁掌握了历史谁就掌握了现在。
网友:您看到都是什么样的人参观靖国神社?
王选:平时我们去的时候都是原告开庭,我一定要带他们去靖国神社,特别是看游就馆里的内容,有些人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去了以后觉得很有意思,看完以后很愤慨,大家就一直在讨论,对里面的一些说法很有看法。现在国内去日本的人很多很,作为中国人真的应该去看。
王选:但是日本去的人有各种各样的,有的人只是因为他们家里人在战争中死去的,还有一些人是有一种政治姿态,有政治目的的,比如说日本的政要通过去靖国神社表示自己在一个问题上的政治立场和他的思想、观点、态度。还有就是老兵,到了8月15号就会去靖国神社集会,拍纪念照,战友会,国内是有报道的,有穿军衣的、拿军旗的。
网友:有没有想过联合台湾同胞一起来打这个官司?
王选:台湾也有打官司的。
网友:最近日军的化学武器有的埋在中国,经常会发生特大的死伤事故,比如前一段时间2003年哈尔滨毒气弹事件,这些事件对对日索赔有没有帮助?
王选:现在毒气弹的事件在处理,2003年的毒气弹事件现在向日本政府提出要求了,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建立医疗保障。如果说中国和日本之间的问题都能够像毒气弹事件一样,把这些问题拿起来,而不是回避,一个个地做技术性的处理和解决的话,两个国家在历史问题上能够从低谷中走出来,而不是回避这些问题,关系能够变得比较 积极一点。
王选:两个王选也不会让日本沉没 日本和平势力的勤恳态度太需要学习
网友:您是从什么时候对日索赔的?
王选:说起来话就长了,对日索赔网上有很多文章,我是受害者的家属,我们家乡是细菌战的受害地,我从小也有一点这样的历史知识。后来我去日本留学,是我们村里的人先要去日本打官司的,我了解以后就开始跟日本的和平运动一起搞调查,支持我们家乡的受害者进行诉讼。从家乡开始又到其他细菌战受害地进行调查,就一直做到现在。
王选:现在城市里的年轻人跟农村的社会没有一个连接点,还有一个问题即使是从农村里出来的人,他有没有对自己家乡的历史事件关心,也有这个问题。
网友:对日索赔的意义并不在于打赢官司本身,或者是获得多少赔偿,而是在于日本要向中国道歉。
王选:打官司就是打官司,就不要扯到别的地方去了。道歉或者怎么样这都是另外一个范畴的问题了。打官司就是你有没有这个权利,日本政府应该怎么履行他的责任。
网友:您做这件事这么久了,是什么支持着您?
王选:有很多人支持我,比方说我家里的人,国内的企业,日本的和平运动,应该有一个专门的NGO来从事这个工作,这么多受害者,年纪这么大了,有很多事情是要去做的。
网友:有一本美国的书说中国如果有两个王选的话,就足以让日本人沉默。
王选:这是他开玩笑的,他说如果是两个王选的话,日本人就要沉没下去了,他是开玩笑的。也不能怪网友,普通中国人应该做的就是要关心历史,多学习,对自己周围的家乡,特别有些人是农村来的,或者是你所在的城、县原来的历史是怎么样的,大家应该具体地去了解。不要去讨论日本会不会沉默下去这些很空洞的东西,应该向日本人学习,日本的和平运动做事情就是喜欢勤勤恳恳的,对实际有帮助的。
网友:在对日索赔这么长时间中,哪件事情对您的触动最大?
王选:有好几件事情了,不只是一件事情对我触动特别大。刚一开始时我情感上冲动比较大,网上都有这些,但是现在我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目前我觉得社会怎么样动员组织起来,做一些能够推动民间索赔的事情是很不够的,我们不能老是停留在讨论上,不如做一些能够帮助受害者的事情。另外真正做事情时没有人,真的是很困难的。
我们这些做的人都没有灰心,你们还灰什么心
网友:对日索赔特别困难,有点儿灰心的感觉。
王选:什么事情是去做了才有可能会成功,如果不做的话什么希望都没有。我们这些做的人都没有灰心,你们还灰什么心。学界有一个说法,中国人缺乏宗教意识,该做的事情就得去做,不要在那里又是讨论,又是这样想,又是那样想,该做的事情埋着头去做就行了,这样也可能会有成功的希望。像我这样我从来不会想官司会不会赢,就埋头往下做就是了。
网友:有没有打算把对日索赔的过程出书?
王选:早就有人让我出书了,中国人就是这样的,做一点事就要出书,我没有工夫写书。我现在是在给别人的书翻译、修改,我尽可能写了一些文章,去年给《南方周末》写了十篇文章,今年他们要我写,我也没有抽出时间来。现在有人在写我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跟这个比起来还是做一些实际的社会工作更加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王选:我觉得要务实。
今年已是抗战胜利60周年,对日本问题不能总是谈谈谈
主持人:现在好多网友向你表示敬意。
王选:那没有什么,很多人在办企业,搞科研等等,做任何事情都是很不容易的,大家不断地努力、奋斗、积累,我只不过是做一些大家都感兴趣、想知道的事情而已。现在像义乌经济发展真的是很厉害,经济在不断扩大,很大、很漂亮的厂房造起来了,我觉得他们真了不起。
网友:今年是抗战胜利60周年,在这个大的环境背景下,对对日索赔会有什么帮助吗?您准备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王选:刚才已经说了,第一,战争结束已经60年了,我们现在跟日本之间有很多最基本的历史问题都没有解决,在历史认识上也没有达成一致,不过德国对劳工的赔偿也是在1999年底的时候,才一揽子解决了。这几年没有很大的进展,中国现在媒体的报道比较放开了,但是从具体整个社会的集资、社会力量的组合、政策各方面都跟不上,我们老是停留在谈谈谈。
王选:对于目前的现状,到了60年又开始讲了,所以我觉得已经过了60年了,如果每年都以同样的讲话来讲这场战争的话,我们需要大的、战略性的思维,把整个历史问题想一想,而且要意识到这是在60年以后我们再来看这个历史问题。有时大家缺乏这个时间观念。好象老是觉得在1945年或者是1950年,不是的,60年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有这些问题,应该怎么办呢?需要整个来看这个问题,而不是光讲一个民间索赔的问题了。
网友:现在那些受害者,因为时间越来越久,好多受害者都已经去世了,这个事情就越来越困难了。
王选:一个是越来越困难,一个是我们自己要反省,为什么60年以后我们还在讨论这个事情,讨论关注受害者,60年不光是要对日本讲,首先要对我们自己讲。我们应该做什么。
网友:如何加入您的志愿者?
王选:现在我们没有民间组织,没法加入我们。他要吃饭、要过日子,怎么加入呢?我在上海,这位网友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网友:如何跟您联系?
王选:他们要跟我联系的话我就整天要写电子邮件了,我又没有秘书。
主持人:很多网友想尽一份力。
王选:我知道,所以要推动社会机制的形成,可以给人大写信,也可以给温家宝总理写信,要求他们能够成立专门的机构,或者是现有的机构,要有组织、有一个社会机构专门从事这么一个社会工作,要从大的地方来推动,要从制度上推动这件事情。对公安局来说恐怕也不是很方便吧,这么多人来找我。
主持人:访谈结束之前,您还有什么跟网友说的?
王选:大家一起来推动制度的形成,我们原告团2003年的工作方针是要理性、要有序。做一件事情做的好,要有效率,要持久,必须要有序。还有我们跟日本之间的历史问题应该作为一个人类的命题来认识,并不仅仅是中国和日本之间的问题。怎么样认识战争,怎么样通过认识战争来认识和平。不要老是把它限定是中国跟日本之间的问题,这实际上是人类的命题,怎么认识过去的战争,怎么样克服过去,怎么样走向和平、建立和平,怎么样在地球上共存。
主持人:时间的关系,访谈到此结束。
王选:再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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