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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定安百年“老爷屋”的光阴故事

2014-08-28 08:30:55来源: 南国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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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斗画像
 
 
 
王映斗故居损坏严重,一棵顶梁柱已经千疮百孔。
 
 
 
从瓦片上也可看出这些建筑不是普通人家。
 
 
 
王映斗第五代孙王衍鏊讲述他记忆中的老宅。
 
 
屋顶局部也可看出这些建筑往日的辉煌。
  孩童清脆的笑声穿过一道道厅堂,拂过墙壁上厚厚的青苔,掠过墙角的绿草红花,回荡在老宅里……在位于海南省定安县定城镇春内村的王映斗故居里,其第八代子孙正在蓬勃成长。
 
  身为清代名士王映斗第五代孙,现已81岁的王衍鏊站在老宅前感叹白驹如隙。长居数十公里外城市里的他,眼中的老宅既熟悉又陌生,在老宅里长大的他熟悉这里每一道台阶、每一根廊柱,每次回到家乡,他都有百感交集的感觉:墙又坍塌了一处,梁又掉了一根,屋子又倒了一间……惟有门前的那口水塘依旧,默默见证这座百年建筑的风风雨雨,是非变故,辉煌与落寞。
 
老屋建于清朝同治年间
 
京官设计呈“品”字结构
 
  这处大宅院被方圆百里的百姓称为“老爷屋”。王衍鏊记得,在改革开放前,这里是定安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之一。定安中学每年开学的必修课,便是带领学生徒步到春内村的“老爷屋”参观,听村民忆苦思甜。实际上,在战乱之后,这里只剩下了几间老屋,破败凄凉。偶尔见到残垣断壁上曾经精美的图案,才依稀可辨当年的模样了。
 
  “老爷屋”昔日曾经有什么样的景观呢?
 
  这要从清朝同治年间说起。当时定安出了位大官,叫王映斗。其定安家乡府第乃是由京官设计图纸建造。住宅坐西向东,呈“品”字结构。地势西高东低,纵深五六十米,南北宽约40米,占地2000多平方米。前面有一口水塘,大约1000平方米,长年积水不涸。
 
  大宅所有巷道皆取大块青石条铺就,全无雕梁画栋,极显古朴典雅。“整座府第虽然外观颇觉宏伟,内外装修与海南普通民居无异。正屋的中间为客厅,两侧为厢房。小屋廊庑数幢。只有逢年过节或有喜庆活动时,各厅堂会挂满字画、寿联,在灯光照耀下,才显现出它的庄重和辉煌。节庆之后,又全部取下装箱入柜。”王衍鏊认为,这座府第的主建筑一切从实用出发,采取“品”字形布局,除有设计理念上的构思外,也出于他只有匠成、器成二子,一人居左,一人居右,自己居上的实用考虑。整座府第是将原住宅加以扩建,而并非全部新建,“品”字的上一个“口”系原来的祖屋。仅在花园的照壁上,镌刻着王映斗的两个得意门生———清广东探花、岭南书画才子李文田遒劲俊逸的大“福”字,清状元梁耀枢题写的一副“名士种花无俗韵,书生为政有仙才”的对联。
 
  整座土木砖瓦结构的建筑中,别具一格的是,有一排带弧形门窗的横廊小屋,欧式建筑风格的墙体与中式风格的建筑相映成趣,足见当时房屋设计者的功底与视野。这里由王映斗第六代孙王广庆居住。
 
  “这座老宅最有特色之处该是其书香气息。”王衍鏊回忆说,自己年幼时,家里有一书库,藏有许多古代书籍和慈禧太后亲手画并题字的一幅《话梅图》和亲笔所书“寿”字;还收藏多幅当时名流的书画、牌匾,此外还有多件瓷器等古物。这些器物和书画都在日军侵华的战火和土改、文革等政治运动中荡然无存。
 
清代海南籍职位最高文官
 
刚正不阿获誉“铁门限”
 
  从定安走出的进士公王映斗曾先后担任内阁侍读学士、太常寺、大理寺卿(相当于最高法院院长),敕授资政大夫(二品),是清代海南籍职位、品位最高的文官。王映斗、王器成父子进士的典故曾引来不少学者的关注和考证。
 
  据考证,王映斗勤学好问,品学双佳,学业上的进步也为他迎来了仕途上的通达,在清廷为官五十多年(其中从教十年),他兢兢业业,深得好评。最有名的当属“铁门限”的故事。“门限”是“门槛”的意思。
 
  同治二年(1863),王映斗调任奉天府丞兼五省提督学政。当时的学政系皇帝钦差,地位与巡抚平行。他上任时,没有携带家眷亲友或师爷,仅有一个从家乡带来的随从魏仁服侍他。清代咸丰年间,官场腐败,贿赂成风。地方官员巧立名目,借题揽财,敲剥生员。魏仁暗自算计,一向跟随老爷在京城,一点油水都捞不到,如今外放钦差,为何不趁机捞上一把?于是,魏仁瞒着主人,偷偷地接受来访者的门礼或馈赠。没到一个月,王映斗就发现了异常。他质问魏仁,并将其绳之以法,所受赃款赃物如数退还人家,并把魏仁逐回琼州府定安县春内村。其部属幕僚,目睹此事,都各自警戒,不敢越雷池半步。因权贵富豪在王映斗这里无缝可钻,只好望门兴叹,称之为“铁门限”。
 
  按说,提督学政三年一任,一般不连任,王映斗被破例连任,至同治六年才调回京城。
 
  家族中还流传着其“戳棺责弟”的故事。王映斗平日对晚辈管教极严。其弟映台一向行为乖僻,常遭兄长训斥。当年定城有人犯错后拉拢映台为其出面在知县面前袒护。这引起了诸生员义愤,有人便向映斗公哭诉。王映斗马上到县城找知县论理,严正要求其向诸生赔礼道歉。然后回家传呼其弟,准备好好教育他。哪知映台闻风早就吓得跑到邻村藏匿,而且不久后病死在邻村。映斗闻耗,甚感悲痛,随即拄着拐杖哭临致别。仪毕,他叹了口气,缓步走向灵柩后面,举起拐杖在棺材上沉重地戳了三下,又悯又痛地责备道:“造孽,造孽,不料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如此了却一生。可悲啊!”
 
“父子进士”名扬乡里
 
教诲后人“为人必宜执一业”
 
  进入王家大宅,有一条大约30米的巷道直通院内,其间有三道门。王衍鏊说,第三道门的门楣上原先挂着“父子进士”的木制牌匾。这块牌匾而今存放于海南省博物馆。
 
  附近山坡上,王映斗、王器成的坟茔相距很近,立有“父子进士坟茔”的牌坊。
 
  据《定安县志》记载,王器成是王映斗的次子,少时跟随父亲居住在北京,他不拘小节,喜欢结交朋友。与同宗文昌的石仙君等交往亲密,情谊深厚。“映斗公无论在教育界或政界,都有很高的威望和人脉,但其次子器成却是在他逝世后的第四年(1880年)才考中进士,与他的权力毫无关系。”王衍鏊讲述,家族子侄都受过器成公的谆谆教诲:为人必宜执一业,不可游手好闲。他鼓励后辈,青少年时要励志苦读,奋发向上,求取功名;否则,要耕勤持家,修身善行。切不可因为家中有人在朝中当官,而胡作非为,祸害乡邻。
 
  当地曾流传器成公军坡看戏的故事。村里每年农历正月初十是军坡神期,夜间演戏热门非凡。有一年军坡期,王器成披了一件旧棉袍,同一个家人在台前一侧看戏,他身躯高大魁梧,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一个后生不高兴了,用啃下的甘蔗渣向他背上掷去,第一次掷,因王器成看戏入神,穿得又厚,一时没发觉,他又掷第二次。被随从发现后,一怒之下把这个后生扯过来。王器成却顺手把那后生扶起来,连连道歉说:“是我不对,我一时看戏入了神,遮住你们了。”这时,周围的乡亲发现是进士公来了,都让出地方招呼他看戏。他笑着说:“你们坐着看戏吧,我遛达遛达就回去了。”
 
坚决不领日军“良民证”
 
多名后代为抗日捐躯
 
  在王家老宅一间正屋中,墙角处有火烧过的痕迹。王衍鏊指着此处墙角说,当年王家在定安是有名的望族。日军侵琼时,试图拉拢王家的人,让他们去领取所谓的“良民证”,以表示对侵略者的臣服。
 
  王家人严词拒绝,惹火了日本鬼子,在屋里放了一把火。因日本鬼子担心重重庭院火势太大殃及自己,点了火就跑了出去。多亏家里人赶回来,及时扑灭了火苗,才避免大宅毁于日军战火中。
 
  王家多名子孙曾被日寇迫害身亡,王衍鏊对日军有刻骨仇恨。当年,他的父亲王豫昌是定安县第一任民选县长。日军侵琼,试图拉拢他,被他拒绝领取所谓的“良民证”,为躲日军搜捕,流离颠沛,备尝困苦,不久病亡。当时,王衍鏊年仅5岁,由于母亲亦早逝,他由长嫂抚养长大成人。
 
  王映斗的子孙中,第四代中的王震昌,第五代中的王衍文,都因在抗日战争期间坚决抵抗日本侵略者,被日寇杀害。
 
  据王震昌的孙子王培庆回忆,“爷爷积极组织乡亲成立抗日游击队,抗战守土,得到了广大乡亲的信赖,但也遭到了日本侵略者的痛恨。鬼子隔三差五就到春内村老宅抓爷爷,可每每总有好心的乡邻通风报信,爷爷也总能化险为夷。”王培庆说,日本鬼子搜村多次失败后,便采用了更加阴险恶毒的招数。“日本人侦察得知爷爷回到家中,便将军队化装成出殡的人群,把枪支弹药隐藏在棺材中,悄然来到村子里,蒙混了乡亲的注意。日本人闯进家里,爷爷仓皇奔避到郊外,但没跑半里路,便被一颗子弹击中。爷爷受伤弥留之际,日本人假言相慰想让他屈服。爷爷怒目大骂敌人的侵略行为,敌人愤愤而去,他老人家也因失血过多而壮烈殉国。”王培庆还说,当年抗日,爷爷发动全家参加,他的叔父王衍文担任平和后备队长,被日伪汉奸在集市中刺杀。
 
“衍”字辈人命运多舛
 
南丽湖总设计师“死去活来”
 
  王映斗的直系亲属中,第五代为“衍”字辈,仅男孙就有二十人,同辈女孙有十一人。在男孙中排行第十九的王衍鏊说,这辈人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土改、文革运动,是帽子多、受罪多的一辈人。
 
  “衍”字辈中的王衍端,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这一代人所从事的职业中,尤以教书一行最受后辈青睐。日军侵琼时,已当小学教员的王衍端辞去教职,毅然参与抗日,担任国军定安抗日游击队队长。他率一支王家后人誓死不领日军良民证。日军视他为眼中钉,多次到王家大宅搜捕他,因乡人报信,均未果。
 
  祖存的土地到了这一代,已所剩无几。王家后人在这间被称为“老爷屋”的大宅院里,过着十分拮据的日子。后来,王衍端开始养蜂、养鹅、养猪、养白鸽,种植龙眼、荔枝、甘蔗、椰子,做酿酒生意,闲暇之时放贷收贷,后来终于家道转殷。然而,上世纪50年代初,王衍端因身居豪宅,家产颇丰,又当过国民党游击队长,被定罪为反革命和恶霸地主。当被押至仙沟墟旁的刑场时,他年仅41岁。
 
  “衍”字辈中的王衍弼,曾有死去活来的经历。在《定安县志》中,有以下记载:解放前县无科技机构,科技含量的产业几乎空白。1946年11月,广东省珠江水文站派王衍弼返琼,在定安县城北门南渡江畔筹建定安水文分站,编制4人,其中技术员2人,王衍弼当主任。观测南渡江水位、流量、含沙量和当地温度、湿度、雨量、风向等气象指标。
 
  王衍弼精于业务,曾担任南扶水库(南丽湖)总设计师。在文革期间,他曾被野蛮殴打至断气,他的女儿被通知来收尸时,扒开父亲身上覆盖的稻草,居然发现父亲还气息尚存。女儿把他拉回家悉心调养,后来,这位坚强的业务精英活到了九十多岁。
 
  王衍鏊,这个2岁失母、5岁失父的孩子,由兄嫂抚养长大。幼年时,他曾被同族中人担忧难以养活。他是这辈人中戴“红帽子”的一个,他于1950年参军,是共产党员,转业后到政府部门当公务员,退休后寄情于诗词,现著有多部作品。除他之外,在男孙中排行第二十的衍焘也是一名共产党员。
 
进士家训不抱怨命运
 
后代人捐20万元修村路
 
  1993年秋天的一个黄昏,春内村收到一笔奇怪的二十万元匿名汇款单,指定这笔钱是用来修村路的,一时众人哗然。面对这笔当时从天而降的巨款,村人兴奋不已,揣测无果。许多年后,村人才恍然发现,这笔匿名汇款单的主人,正是当年大名鼎鼎的王衍端的儿子、沦落外乡多年、并以修理工为生的王培庆,他将积攒多年的血汗钱,寄回了那个令他刻骨铭心一生的村庄。
 
  谈及侄子的这一义举,王衍鏊说,映斗公很多行李在过琼州海峡时遇大风浪沉于海底,留传下来的诗文不多。从他留存有限的作品中,能感受到他的为政理念、教育思想、奋发精神和处世态度,既是后辈子孙之风范,又对世人有一定的启迪。那些都是与众不同的家训教材。比如,他在那首《奉诏入觐》的诗中写道:“力矢公忠志”,就是把公和忠连在一起。其论述与我们今天要求人民公仆忠于职守、廉洁奉公、勤政为民的基本精神是一致的。又如他在《治家章》中说,家贫则安贫而乐道,不以贫而妄有所求,家富则卑己而下人,不以富而妄有所恃。
 
  王衍鏊所编著的《王映斗诗文选释》于今年出版,有不少知名学者评价,王映斗的诗作中有不少预警、告诫,值得现代人借鉴和深思。
 
  谈及家族往事,王氏子孙的共同特点是,其言谈中透着无奈和酸楚,云淡风轻的叙述中,不见半点不满和怨恨。
 
  他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美好的憧憬。“第六代庆字辈人中,因阶级成份原因,很少有上大学的。到了第七代,又出了很多大学生。”王衍鏊欣慰地说,映斗公第七代子孙中,已经有12人正在读大学或已经大学毕业。
 
  而今,已有第八代子孙在王映斗故居之中诞生、成长。他们鲜嫩的脸庞和清脆的笑声给这座百年老宅赋予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那残存的断墙、石墩都告诉人们这里的建筑在当年是非常气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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